東野朝陽向眾人說道:“日野牧剛才說了他的提議是恨意催生的產物,孩子是無辜的,大家不必當真。”

議論聲漸漸停了下來,大多數人沉默,東野心中一沉。

“什麼意思?孩子怎麼了?”只有不瞭解情況的原山治問道。

東野到他身邊小聲說明了情況,他的臉氣得通紅。

東野說道:“大家還恨著你,我來處理吧,你的行為在此時候只會起到反作用。”

肯定有父母反對這項提議的,只不過因為處在族群這個環境,他們更願意保持沉默,避免被邊緣化和排斥,東野要替他們發出聲音來。

“我是外人,對於你們的群體決策是無權干涉的。但就事論事,你們說的是鳳凰城的歧視問題,而我正是那裡的居民,關於那些高居象牙塔老爺的想法,在座的各位應該沒人比我更有發言權。”

“我先不闡述我的觀點,而是說出現象:歧視不止是城內對城外,城內風氣更為濃厚。首先我講述下親身經歷的故事,方便大家對這種情況有所認知。”

“某日,我在城裡的街上散步,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攔住了我,他指著天上太陽問道:‘太陽剛升起離我們近還是正午的時候離我們比較近。’”

“這個問題正好擊中我對於淺薄地理知識的炫耀之心來,我得意洋洋對他說道:‘正午的時候離我們稍近些。’”

“‘不對不對。’那個大叔反駁著我,說道:‘那為什麼早上的太陽看上去大,正午的小?根據遠小近大的原理應該是早上太陽近。’”

“我當時大費周章把太陽角度、大氣折射率向他科普了一下,忽然意識到自已的回答也存在很多紕漏,於是補充了地球自轉和公轉的條件,說離我們最近的時候應該是地球近日點——1月4日。”

“‘不對不對。’他似乎接受不了自已的錯誤,開始捶胸頓足道,‘你憑什麼質疑我的想法?你是哪來的小子,穿的破破爛爛,收入才多少,可能還不及我一個零頭。’”

“多可笑,我和他討論問題,他反倒因為我的財富不及他,認為自已是成功者,說出來的話則是真理。”

“我當時咒罵了他一句神經病就走了,但又憤憤不平,對這個浪費了我時間的人懷恨在心,於是找了個他看不見的地方偷偷觀察著。”

“他手上金戒指,脖上金鍊子,甚至嘴裡還鑲著兩顆金牙,無所事事,就愛找路過的人爭辯常識性問題,輸出自已的錯誤觀念。比他高的被他叫做竹竿,比他矮的被他叫做侏儒;聽他話的被他叫做忠犬,不聽話的被他叫做臭蟲。”

“我本來以為很多人會像我一樣罵他一頓,但那些路人在他最後一波的攻勢之下都屈服了,我實在無法理解,於是找那些路人詢問原因,他們毫無例外都看過一篇文章——《社會達爾文主義》。”

“這篇文章將生物界的‘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簡單地運用在人類的社會生活中,將主要以協同合作創造價值的人類社會描述成‘弱肉強食’的社會,為不平等和歧視創造了溫床。強者欺凌弱者,弱者則欺凌更弱者。”

“在這種錯誤的思潮風氣下,正如我提到的那個大叔,你們不管怎麼做也無法讓他們改變觀念,他們才是歧視的根源。如果你們因為他們的看法而拋棄骨肉,這種行為叫做緣木求魚!”

東野頭頭是道的演說讓原山治很意外,然而眾人依舊沉默。

東野嘆氣道:“沉默可不是一個好習慣,沒人發聲就相當於抑制了反對觀點,加深了主流觀點。虎毒尚且不食子,你們真的願意讓自已的孩子被轉移出去嗎?”

“我反對。”

“我也反對。”

東野的長篇大論總算微有成效,二十多人中有五六人站在了他身旁,他問道:“你們的提議要多少人認同才能透過?”

“八成。”

其他人真是油鹽不進啊,東野心想。

“你們不同意孩子被轉移出去,應該是擔心他們在外無法照顧自已,那麼轉換思路,為何你們不和孩子們一起轉移呢?”眾人中有人說話道。

東野聽後語氣變了,鋒利如刀,“說話的這位朋友沒有子女吧。”

“沒有,在這種環境還生孩子,就是對孩子的不負責。”那人冷言冷語道。

“請不要偷換概念,生與不生是個人的自由,但對於嬰孩失去惻隱之心則是人的道德敗壞。”

東野尖銳的話語並沒有對那人產生傷害,他只是冷笑道:“牙尖嘴利。”

面前這些人冷漠得可怕,東野壓抑的憤怒還是爆發了,他大罵道:“看來無法靠語言說服你們這些搶佔獾穴的狐輩了,要不我們做個交易。”

“既然你們害怕被鳳凰城歧視,那麼我替你們去解除城裡關於外人進出城的限制,而與之相對的,你們把之前透過的提議就此作廢。”

“就憑你一句話?”

“就憑我一句話!而且我的承諾絕對比黃金值錢,如果沒有達成目的,我的項上人頭就交給你們處置。”

東野不知為何說出這等話來,竟用性命來保證,明明這裡與他的人生八竿子打不著,但內心的那股悲哀還是驅使他做出了行動。

昨晚他閉上眼睛就看見了那些為後輩奉獻一切的先遣隊,不知姓名的科學家和追隨者們,可他們一個個前仆後繼地犧牲拯救的卻是這麼一群宵小鼠輩。

東野實在不甘。

他不知道的是,這裡的經歷改變了他的命運。此刻,他已接過由前人鮮血染紅的旗幟。未來的無數條道路從此交匯成一處,拯救貫徹他的人生,直至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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