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調的微風拂過巖谷隆一的面頰,如情人的愛撫。

此刻巖谷躺在床上,柔軟的被子將他整個人裹住,然如此舒適愜意的環境依舊沒能緩解他的腰痛。就好像面板下鑽進了一隻飢餓的野獸,遊蕩在他的腰和背之間,啃骨吸髓著。

巖谷想泡杯熱茶緩解下疼痛,起身時背部微彎,便牽引起強烈的痛感,使得他呲牙咧嘴。

強忍著不適去廚房燒水,忽然內線電話響起,他前去接聽。

“巖谷桑,我是居民區的管理人員。”青年男性聲音說道:“我看其他人都務工了,好像就你家電源未斷,於是就試著聯絡了一下。”

巖谷心想:這是在催促返崗嗎?我可是病號啊。

他詢問道:“你好,有什麼事嗎?”

管理人員說道:“請您待在房間,約三十分鐘後,也就是九點,屆時將會廣播淺山總工程師的講話,務必收聽。”

巖谷答道:“收到。”

對方結束通話了電話。

淺山敬要在廣播講話?

巖谷還記得上次動用廣播時,是放送全球倖存者重啟的聯合會議實況,這次又是為何大動干戈?

略微有些不爽,那個偏執的工作狂居然沒向他通知一聲。

巖谷正準備質問淺山敬。

“得了吧。”他對自已說道,放下了準備撥號的手。

現在還是輕鬆愉快的假期時間,再大的麻煩和困難都與他無關,何況那傢伙這麼聰明,一定能解決的。

他回到床鋪,翻看枕邊書。

二十多分鐘後,沉寂多時的廣播裝置播放起薩克斯演奏的名曲:《回家》。

在曼妙悠揚的旋律中,未知事件的緊張感全然消失。

這首歌難道在暗示回到地面?這個想法剛從腦海浮現巖谷立馬就否決了,輻射塵埃都沒清理呢,現在離開避難所就是尋死。

廣播的樂聲越來越小,像是演奏家逐漸遠去,接替它的則是淺山敬沉穩的聲音:

“同志們好,我是現任永恆綠洲總工程師淺山敬。現有重大抉擇,需和諸位一起商討,稍後請聽到廣播的各位遵從所屬避難所負責人的調配,於下午抵達基地。”

淺山敬說完了,後續則是避難所負責人的通知:除特殊崗位和運維人員外,成年居民都必須前往基地。

意外的簡短。巖谷感覺不妙,連忙起身撥通了淺山敬的號碼。

“淺山!發生什麼事了?我才請假四天,你就折騰出這麼大的動靜來。”

“確切來說,今天是你假期的第五天了。形勢很嚴峻,具體情況我將在基地進行說明。”淺山敬的情緒低沉,他緊接著道:“你也過來吧,我需要你。”

“好。”巖谷答應的很爽快。

下午,待孩子們都上學後,管理人員開始組織前去基地的隊伍,巖谷也在其中。

身旁的大叔穿著工裝,一臉愁容,不住發出嘆息聲。

巖谷調侃道:“怎麼咯,昨晚輸麻將了?”

大叔側頭正要解釋,忽看見是個陌生面孔,警惕道:“我怎麼沒見過你,你是哪裡工作的?”

“我啊,是看管蔬菜種植室的,成天泡在那陰暗潮溼的地方,不認識很正常。”巖谷瞎編了藉口。

大叔遲疑著打量了巖谷一番,並沒再說話。

巖谷見他轉過身,悄悄貼著他耳朵問道:“莫非你知道我們要去幹嘛?”

大叔嚇得一激靈,慌張擺手道:“可別瞎說,我什麼都不知道?”

“真的?”巖谷覺得對方這神情怎麼都不像一無所知的樣子,“你不告訴我,那我就去和別人說你知道些什麼,到時候可就麻煩了。”

“可別,別。”大叔額頭已滲出細密的汗珠,環顧四周,與巖谷輕聲說道:“怎麼稱呼?”

“巖谷隆一。”

“高橋大郎,具體要通報的事項大家都不知道,不過車間朋友告訴我,前一陣他被抽派去基地修建了大量的隔間,現在看來應該是留給我們用的,只怕這一去要待很久。”

“要很久?”巖谷細想了之前協助淺山敬的工作事項,絲毫摸不著頭緒。

之後在管理人員組織下,巖谷搭上了第三趟前往基地的列車。

行程中與高橋交談,倒也不閒得無聊。

鐵軌上行進的轟隆聲慢慢沉寂,眾人依次下車,當基地的神秘面紗揭開後,驚歎聲此起彼伏。

不同於各個避難所的精緻,因為基地就是座掏空了的山,面前的支洞高約六十米,寬約二十米。素白的燈光照亮了四周皆是混凝土澆築的灰色牆壁,上面插滿了用於加固的錨杆。

巖谷記得基地的總建築面積是6萬多平方米,有70多條隧道支洞和豎井,可容納數萬人,然最終只有二千餘人逃到了這裡。

他第一次來的時候,也被宏偉的工程所震撼,淺山敬則在一旁說明,永恆綠洲基地伊始是為了效仿Z國的816地下核工程,原計劃還要在周邊建人造山、地下城之類的工程,但因支出太高被否決了。

“淺山總工程師就住在這破地方?”這是高橋的感嘆,他沒關注基地建設的龐大與壯觀,只覺得眼前的一切既粗糙又簡陋,為棲身於此的淺山敬感到同情。

巖谷說道:“其實還有數千工作人員也住在這……”

高橋辯駁道:“這不一樣啊,他可是總工程師。”

“那又有什麼區別?”

高橋搖了搖頭,對巖谷理解能力堪憂,“如果他過不好日子,管理的手下自然不敢過得比他舒適。久而久之,辦起事來就會陰奉陽違,都恨不得把這個總工程師拉下臺。”

“這是什麼道理?我從來沒聽過。”

“當年我在官場摸爬滾打的硬道理,不信你就等著瞧吧。”高橋說罷,發出意味深長的嘆息,“媒體可不會說這些骯髒的叢林法則。”

這一番話讓巖谷對高橋刮目相看,作揖道:“敢問兄弟之前什麼職位?”

高橋摸了摸鼻子,答道:“稅關。”

“稅關也能有避難所通行證?”

“不是,我是靠的資助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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