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崑崙不死藥
坐在竊脂寬大的後背上，撲面而來是夜晚陰冷的寒風，姜文皓才從生死關上緩過神來，這空中的氣息讓他清醒了不少。
飛在昏暗的空中。
姜文皓緊緊保護姜小雪，眼下崌山城區，縱橫交錯的商業街道上，霓虹燈光散發的暖色調暈染了昏暗的雪夜。
臨近年夕，主流的大紅燈籠在各個城區縈繞出紅色的喜慶氛圍。
只是與印象中回憶有很多不同，許多年前還能聽見中都城及周邊區域火熱的煙花爆竹聲，不知從何時起，這些童年的聲音漸漸消失在了腦海裡。
星辰下的煙花代表一年的結束，同時又是一年的開始。
父母也會帶著自已和妹妹在元夕這天晚上徹夜不眠，臨近來年凌晨零點，準時點上煙火，期待來年好運，妹妹也會看著天空絢爛的煙火，捏著鼻子厭惡氣味。
這時母親會說這是煙花散出的硫磺，能祛除今年的厄運與邪穢，革新來年氣運。
現在，母親去世了，妹妹也沉睡不醒，姜文皓內心充滿了自責與愧疚。
但好在還有機會挽救。
竊脂的速度漸漸減緩，身形向下方雲層壓去，不多時，他們停在了一處隱秘的山洞前。
姜文皓揹著妹妹，兜裡放著沉睡的青耕，在竊脂的帶領下，他們進入了黑壓壓的洞穴中。
他們剛一入洞，兩側洞壁上就燃起了黃色的火焰為他們照亮前進的路線。
最後他們左拐右繞來到了一處空地前，當中有一塊光滑的大石塊，白澤正坐在上方凝息聚神，周身淡黃色氣息如波浪般勃發。
他的身後有一面七八丈高的灰色石壁，清澈的泉水正從上方洞口順著巖壁潺潺流入身後的一口小池，又順著小池子兩側的水道向洞口外流出。
洞內一片溫暖，苔蘚長在陰暗的角落岩石上，艱難的吸收光線。
感知到了姜文皓的到來，白澤睜開了眼，他們分開只不過幾小時，但現在看起來兩人的關係如同敵人般僵硬。
姜文皓輕輕放下妹妹，率先開口打破了洞內的沉默：
“白澤，你到底隱瞞著我多少事？你知道剛才有多兇險嗎？”
他的語調冰冷，臉色虛弱，捂著胸口，看向眼前的老者，眼神中充滿了懷疑。
“所以我來救了你。”
白澤似乎預料到他的質問，脫口而出。
“隆警官對我說了一些訊息，那些是真的嗎？”
白澤默言。
“你們真的會對一個神宿者下手？”
姜文皓的表情陷入了死寂。
“準確來說是覺醒失敗的人。”
白澤負手而立背對著姜文皓。
“我覺醒失敗就被你們殺掉，我僅僅只是一枚棋子？”
姜文皓大喊道，同時胸口的疼痛讓他咳嗽不止，坐在地上。
“你剛剛與犬戾的遭遇我已經知道了，你沒有打敗他，就說明你在某種程度上成功了。”
“知道我們為什麼要殺死那些神宿者嗎？”白澤側身，臉上露出嚴肅的表情。
“這不是我所選擇的結果，而是歷來的山海神靈共同經歷後的通識。”
“你所以認為的大凶就是直接面對它嗎？我說過人族是能創造奇蹟的物種，但同時也是最複雜的。”
“我甦醒後，洞悉這世界一切，人族有奇蹟也許只是我從前的認知，是想讓你有信心對抗兇頑。”
白澤走向姜文皓，語言清晰認真，態度逐漸強硬。
“你要對抗的大凶就藏在所有人的心底中，這也是為什麼它們不死不滅還在變強的原因，四凶只能被壓制封印。而你的惡夢就是它們對你的入侵。”
“朱雀選擇給凡人機會，我們只能去糾正它的錯誤，四凶是人邪惡意識下的產物。”
“那些神宿者抵禦不了四凶的誘導，最後淪為它們的傀儡危害人間，所以我們只能提前消滅他們！”
白澤站在姜文皓的眼前，眼神緊緊盯著他，聲音中有著不可反駁的力量：
“而你在今天的測試與遇敵中卻想要去使用那份你還不能掌握的力量，那不是奇蹟，而是毀滅！”
姜文皓聽著完白澤的話，大腦瞬間一震，回想起今天的種種行為，這也解釋了為何老師會突然對自已冷眼相加。
自已在面對那個怪物時顯得乏力無助，如果真的突破那道力量的限制，對力量的慾望就會吞噬自已的心智。
即使戰勝了對手，恐怕也就成為了敵人的傀儡，被山海諸神劫殺。
姜文皓愣住了，但是他低著頭只說出了一句話。
“但我的妹妹是無辜的。”
彷彿意識到態度過於激烈，白澤也能理解此時姜文皓失落的神情，想要緩和一下氣氛。
“你的妹妹很難救回，她被奪走了人魂。”白澤無奈搖頭道。
“還有機會不是嗎？”姜文皓哀求。
“人魂掌控人的七魄，我可以讓青耕暫時撐起你妹的肉身，但是哪一魄我就掌控不了，真正能救你妹的，只能去找傳說中的不死藥。”
“不死藥在哪？”
“知道為什麼叫傳說嗎？那就是上古時候的靈物，由西王母掌管，除非你能找到並登上萬山之祖——崑崙山。”白澤沉聲。
“崑崙山在哪裡？”
“上古時期，崑崙山在宇宙的中心，是所有山海神靈登山成神的地方，但是無盡歲月之下，滄海桑田，它的座標早就被人遺忘在了歷史的塵埃中。”
“而且你就算找到，也絕對登不上去。”白澤直言。
“為什麼？”
“首先你得過一片無形火海，那是能將靈魂灼盡的火焰，其次是弱水，萬物皆沉，連天也不例外。最後才是崑崙山，如果你到了這裡，那麼你就真正臨近危險了。”白澤抿嘴，深思回憶。
“而且崑崙山有兩大山神，一個上管天，一個下管地，管天者——恆久不變，管地者——變動萬分。”
“如果你能擊敗下方管地的門神，那你就可以上山，其中有座山峰上有個上古大神名字叫西王母，倘若你能得到她的肯定，就可能得到不死藥救你妹妹，但是沒人能擊敗門神。”
白澤不想打擊姜文皓，但是事實如此。
“覺醒朱雀也不行麼？”姜文皓低頭。
白澤的臉色瞬變，聲音低沉，只說了一句。
“如果你想硬性闖入，崑崙山的門神——地之主宰：轉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