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雙修者
“上去細說。”
大橋下，氣氛壓抑，四方晦暗寂清，寒風飄落雪，萬物一白。
河岸邊，三人一狗攀著小山坡，向上方路邊的山海餐館走去。
“你發出的訊息我已知曉。”
走在身後的女人聞言淡然開口。
“白澤，我只想知道你的打算。”
“第一，幫助朱雀儘快覺醒。第二，要找到九鳳藏匿的位置封印它。”
白澤出聲質樸，抖落了肩上的雪花，他的白色衣袍在寒風中抖動作響。
姜文皓抬頭看向前方白澤的身形，剛想做聲，卻被白澤打斷：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這件事很明朗。”
“我很高興，你沒有下手，反而是收斂了自已的殺心，否則你今天就不是站在這裡和我們對話了。”
白澤扭過頭，他一臉嚴肅，神色緊繃。
談話間，三人已經站在了山海餐館外。
入店，人聲鼎沸。
看著店內顧客夾筷推杯享受美食，白澤神情舒緩：
“我很高興你現在做的一切，畢方，這至少拯救了中都一部分的人。”
女人無奈眉頭一低，發出苦笑。
而店內剛入座的人，看到走廊上一個奇怪打扮的老人，又帶著一鳥一狗，紛紛繞道，遠離白澤。
老者也不在意，徑直深入餐館後方上了尾端右側樓梯，來到昨天姜文皓測試的地方。
他進入房間看著周圍的擺放與簡樸的裝飾，感慨直言：
“看來你的離火已經掌握的很熟練了啊！”
“要管理這小餐館，不需要多少力量，畢竟各種菜系的火候，我都瞭如指掌。”
青嫣雙手抱胸，顯然自信十足。
“你也積累了幾千年的靈氣，才達到了目前這個級別，只可惜這次要耗用枯盡。”
“呵，只是對人皇承諾的履行，為他守住人族賡續的火焰，”
青嫣面容灑脫，攤手直言。
白澤眼角一彎，坐在椅子上，露出一抹微笑：
“不介意我喝喝茶吧。”
“你輕便。”
白澤端起茶杯又扭頭看向了姜文皓，
“我剛才在下面說感謝顓頊，是因為他做了一件可能對的事，幫助了我們。”
姜文皓面露疑色，站著看向白澤深邃的眼睛。
老人彷彿陷入了深思：
“——絕地天通。”
白澤輕描淡寫吐出四個字。
“遠古時期，天地靈氣交融，一些生靈和人為了奪取更多的靈氣，主宰一切，天地間產生許多爭鬥。”
“顓頊為了避免靈氣對天地平衡性造成巨大威脅。”
“他排出手下‘重’和‘黎’再次拉開天地距離，這也導致地上靈氣稀薄飄渺，只有邊遠隱秘的兇險之地還留有豐沛靈氣。”
“而想要獲得天的靈氣，只有一種途徑，那就是攀登天梯，不過天梯有兩種形式：高山和大樹，但由於‘絕地天通’的原因，這條途徑已經漸漸消失。”
“人族最後依靠團結成為這個世界的主宰，也就意味著他們瓜分了這地界的靈氣，個體靈氣雖薄，但是人口基數大。”
“而人族也容易被邪穢盯上，重現於世的九鳳一定會對人族下手，達到自已的最後目的——侵吞眼中一切。”
白澤喝了一口茶，吸口氣繼續說道：
“絕地天通雖然斷絕了天地靈氣，但從那時起，這個世界的靈氣等級也在逐漸收縮。”
“比如以前的九鳳是天災級，但是被封印多年，再加上現在靈氣稀薄，它目前最多可能只有邑難級。”
姜文皓摸了摸下巴，思索道：“也就是說，在絕地天通之後，那些天災級別的山海神靈，在現如今靈氣稀薄的世界最強也只有邑難級是吧？”
白澤沉眉默然，像是承認了姜文皓所說的事實。
這時青嫣卻插了嘴：
“絕地天通對所有神靈都是公平的，雖然我們目前沒有人的實力能趕上九鳳，但是你的成長速度會超過它。”
姜文皓聽著女人的話，眼神有點訝異。
“先天八卦修煉體系下大多數的山海神靈一般只有一個五行氣，只能歷練這個五行氣上的八卦符號 ，就像九鳳那樣巽風木氣等級的極限也叫做——巽木極一。”
“有些就算天生多氣的山海神靈也只能走極一途徑，這是先天八卦下的結果。”
“而後天八卦下天生具有五行氣的人族卻可以修煉所有八卦符號，一輪八卦符號歷練我們也稱之為——轉一。”
“兩種歷練區別在於，極一初期耗時短，後期歷練困難。而轉一初期耗時長，前期歷練容易。共同點都是後期很慢很難。沒有達到極一和轉一的，我們統稱為——登靈者。”
“而且，人族可以任意選擇極一或轉一途徑。”
青嫣坐在牆壁下的沙發上，一邊解釋一邊逗弄著小黑。
姜文皓插嘴。
“也就是說極一和轉一實力是旗鼓相當的，登靈者才是大部分常見的狀態吧。”
“只有轉一融會貫通才有抗衡極一的實力。”
白澤補充道：
“所有途徑，無論是人還是神靈歷練完所有符號最終只有一個極限，就是轉九和極九。”
“能達到這種等級的人和神靈僅次於創世神，數量極其稀少，無盡歲月我也只聽說過兩個。”
說罷，老者眼眸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皺褶的老臉上略顯顫抖，但他強做鎮定，控制住情緒，生怕被人發現。
“不過人比物有更多的極限性，一是因為人由諸神所造，有祖神的遠古靈氣，還得到了天的智慧，二是人能創造許多奇蹟，這是山海神靈難以做到的。”
“所以最後特殊的修煉方式就是人與山海神靈相契合的完美途徑。”
“我們稱之為——雙修者。”
“那是將八卦的體與用，山海神靈與人契合而成的完美狀態，雙修者有無限接近成為創世神的機會！”
白澤眼中露出一種無法抗拒的衝動。
“朱雀與你契約成為雙修者，它的修煉途徑為雙修轉一，自帶五行氣與日月雙魂，這能讓你節省時間突飛猛進，達到轉一級對抗九鳳的極一。”
青嫣坐在一旁解釋補充。
至此，姜文大致明白了自已的敵人是誰與這個世界潛在的力量體系。
一隻會吸食人金氣的巽木極一九頭怪，以及其他的邪魅，說實話，他自知目前還沒有達到與敵人相抗衡的實力。
雖然這個世界目前看起來平安無事，沒想到卻被邪魅覬覦已久。
人族是靈物也是餌料。
白澤沉默片刻，繼續說：
“關於你的噩夢，那是一種警示也是一種抉擇，你只看到黑白色，聽到黑焰中的誘導聲音，這說明四凶盯上了你。”
“如果你在夢中做錯選擇浸入黑焰，現在恐怕就已經被永久鎖在黑域牢籠中，看不見任何光明。”
姜文皓聽後心驚膽顫，慶幸自已最後撒了手。
白澤的話他記在心裡，理清好思緒。
他看著屋內的兩人，宿命已經很明朗，提升實力，覺醒朱雀，鎮壓邪穢，對抗兇獸與九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