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訓無疑是打破同學之間陌生隔閡的絕佳途徑,在高一 9 班這個集體裡,同學們自然而然地形成了一個個小圈子。他們不再像剛入學時那樣拘謹和羞澀,而是三五成群地約著在一起用餐、閒聊。有些圈子比較堅固,那是初中就認識的,暫時容不下其他人;有些圈子是男生們同樣愛好籃球,約著下課後打籃球而形成的;有些圈子是由開朗的性格、你來我往的交談連線的。而於瑞沒有融入任何圈子,他格格不入,不單是因為他沒有參加軍訓。他寡言少語,他不愛打籃球,他也不願意和男生們一起討論班裡的女生,而於瑞也不在乎,他習慣了。

於瑞總是獨來獨往,與周圍的世界似乎隔著一層無形的牆壁。他默默地坐在教室的角落裡,避開同學們的目光。他總是一個人回家,揹著沉重的書包,腳步緩慢而沉重,路邊的喧囂與他無關,他只專注於孤獨。 他常常獨自待在房間裡,思緒飄蕩。

與季純的相遇,他埋在內心的最深處,雖偶爾會觀察她,但季純不同於於瑞。他總能看見她在誠毅樓下和同伴打羽毛球,開心的笑著;他總能看見她和男生在籃球場,漫漫的交談著。每當於瑞看見季純時,內心總是湧現出一種莫名的情緒。季純似乎是他生活的光亮,但是他抓不住,他甚至沒有上去打招呼的勇氣。

他也漸漸不去看季純,刻意不關注季純的一切。但是奇怪的是,他總能看見季純。

我喜歡去逸夫樓下拐角的木椅。從誠毅樓教室到逸夫樓拐角處,要穿過長長的下坡路,再走下高高的39階樓梯,再走過種滿銀杏樹的小路。

我喜歡在晚餐前去那讀半小時的書,每當我走過那段下坡路,踏過那些高高的樓梯,我的心情也會隨著步伐逐漸輕鬆起來。在那個角落,我可以盡情地沉浸在書本中,忘卻周圍世界的喧囂與紛擾,這彷彿是一種治癒。

“今天感覺像是要下雨,下課我們去宿舍洗頭吧,跑快點。”同學張燕霞邊說邊拉著她的舍友王萍,往教室外跑去。

“哎,你別急,買桶泡麵帶上去,不能遲到,晚自習田國慶要來...”王萍被拽著走了。

剛收拾好書的我,聽聞轉頭望向窗外,天空佈滿了低垂的烏雲,密佈的雲層像是厚重的棉被將整個城市籠罩其中。在雲層間隙中,偶爾透出一絲陰沉的灰光。樹葉在風中搖曳不定,發出沙沙的聲響。窗外的景色顯得陰森而壓抑,彷彿整個世界都籠罩在一片陰霾之中。

我有些沮喪,把書又放回課桌,環顧了一下教室,只剩下了寥寥幾人,季純不在。我有些沮喪,決定去食堂點些東西填飽肚子。走到教學樓下,突然注意到季純站在教室圍欄旁邊,注視著我面前的籃球場。我的心裡閃過一絲期待,但很快被現實打破。

我發現她旁邊有個女生手舞足蹈,正和她聊得興致勃勃。心裡一陣落寞,我繼續向食堂走去。等我走出食堂,天空已經下起了小雨,我匆匆忙忙地跑回教學樓,頭頂著雨水。雨滴敲擊在我的身上,溼透了我的衣服,但我並沒有停下來。或許,這場雨可以洗刷掉我心中的一些不快。

等我跑到教室,季純已經在教室了,她坐在離我一個座位距離的位置上,和一個女生還在聊著天。我迅速脫下外套,擦乾我臉上的雨水,她好似注意到我,從口袋裡拿出一袋紙巾,慢慢的走向我。我迅速低下頭。

“同學,給你。”季純微笑著望向我,她的神情溫和而柔美。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眼眸清澈明亮,如同一汪清泉。她有著清秀的臉龐,嘴角微微上揚,整潔的校服襯托出她端莊的氣質,而她細長潔白的手指輕輕地握著一袋紙巾。

目光與季純的交匯時,我被她眼中的光芒所吸引。那雙眼睛散發著溫暖的光芒,充滿了一種溫柔。我實在驚訝,道謝的話語未來得及開口,季純就已回到座位上。

“他很奇怪欸。你理他幹嘛,總是一個人,話也不說。”旁邊的女生很是不解,對著季純說。

“連謝謝也不會說。”她繼續說道,眼神裡全是嫌棄。

我沒空理會女生的話,我的心像是被一場暴雨沖刷過的樹葉,散落在地上。我試圖告訴自已,也許她只是善良,正如白玉蘭樹下的創可貼,可我甚至連與她交談的勇氣都沒有,正如她身邊的人所說的,我是個怪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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