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嘆了一口氣:“只是沒想到,你會先動手”

“以你父親的德行,即使是她動手,最後還是會不了了之。”

“不,這次活動不一樣,舉辦地是在池氏集團旗下,舉辦方也有白家一份,即使方家不查,池家和白家也會查。”

“那確實是我錯了,鷸蚌相爭多好,還是人老了,心急了。”

“其實,我一直想不明白,您為什麼懷疑我不是母親的孩子?”

李媽開啟DNA報告,看著上面的結果,譏笑道:“這份報告能說明什麼,就算你不是葉茵所生的雜種,也是別的什麼女人生的。大小姐出生,我是第一個抱她的人,她的眉邊有一顆痣,小臉長得也像夫人,而你,根本就是個冒牌的私生子。”

方宛怡訕笑“可真荒唐,就憑一顆痣和長相?我若不是母親親生,難道母親自已會不知道?她會為了救一個私生子,死在綁匪手裡嗎?”

“夫人和你們可不一樣,她連螞蟻都捨不得踩死。是我失誤,不該借白麒的手讓你們有了逃生的機會。我就應該把你帶到荒無人煙的地方,直接讓你消失了,那方葉兩家的所有都該是灝南一個人的。”

“這麼不切實際的假設,你也就只能想想了,不要把你的惡念帶上我哥哥。”

“你設這個局的時候,難道就不怕自已逃不了嗎?”

“怕,能解決什麼?能揪出打著營養師的名頭下藥害僱主的您嗎?今天害我,明天又會害誰,方家的人還有活路嗎?”

“胡說,我沒想過害別人。”

“你沒給葉茵下藥?你沒打算讓她永遠懷不上孩子?”

李媽驚詫不已,不敢置信地連連後退:“你.....你怎麼知道?”

方宛怡的眼睛只能看見一點微光,並不知道李媽此時驚詫的表情,只依然冷靜地抱著KIKI坐在藤椅上:“我讓管家給您安排了出國的機票,趁警方還沒來,您走吧!”

李媽一時說不出話來:“你.......”

其實,從方宛怡打算住進宿舍的那一刻開始,就是為了讓‘妖魔鬼怪’現出原形。

這盤棋這才剛剛開始!

阮大慶帶著李媽離開了,池白薇才從後面的屏風裡鑽了出來。

“你可真行,所以你上次給我的水果叉驗的是你和葉茵的DNA?”

“嗯”

“可真是扮豬吃老虎的一把好手,我都差點被你騙了,沒想到你輕輕鬆鬆把書讀,就把家裡的內鬼給抓住了,所以那個預兆夢,是真的嗎?”

“即使是真的,現在也有了改變。”

“那我就想知道在那個夢裡,我有沒有成為頂級富婆?阮大慶有沒有成為中南海保鏢?”

“你們死得比我慘!”

池白薇不可置信地:“啊?”了一聲,然後道:“那你還記不記得某一期的彩票中獎號碼啊?”

方宛怡要是能看見,估計送給她一個大大的白眼:“你就不想知道你們怎麼死的?”

池白薇摘了一片花瓣放到了嘴裡嚼了嚼:“你倒是知道自已怎麼死的?快樂嗎?看看你天天腦子裡都琢磨了啥?找理由讓學校裝監控,千方百計考試控分,小小年紀就開始想辦法往池氏、白氏、葉氏三家集團塞人,還養著那麼多偵探,操心你爸,你哥,浪費多少你這個年紀該享受的時光?”

“你說得對,活在當下是有必要的。”

“說得好聽,信你才有鬼。不過我現在警告你,你接下來走的每一步都要告訴我,這次多危險啊,你要是死了,我去哪再找到這麼大方的‘取款機’。”

方宛怡抿了抿嘴唇,然後有點不樂意地開口:“接下來,李媽會很危險?我要透過......”

“為啥危險?”池白薇驚訝地打斷了方宛怡的話

方宛怡挑眉:“看吧,我即使告訴你了,你也不懂,還是早點回家看你的腦殘言情劇吧!”

說完,抱著KIKI就離開了花房。

這一夜,方宛怡睡得很不安穩,夢見了小時候母親帶著她在院子裡放風箏,而李媽就站在一旁笑看著。

母親一身白色旗袍很是優雅大方,眼看著那風箏越飛越高,方宛怡穿著一件粉色泡泡公主裙,歡快地跑著笑著,全身心專注手裡那根線.......

方宛怡是被冷醒了,習慣性的喊著“李媽”,想起李媽已經離開了,也只得光腳摸索著下床。

室內空蕩蕩的,腳踩在地上黏糊糊。

她繼續向前路,不想腳被攀住一個趔趄重重摔倒在地,雙手撐在地上,依舊黏糊糊的,不得已解開了眼上的紗布,只見李媽躺著血泊裡已無生息,而她自已的手腳,睡衣上都沾滿了鮮紅的血。

“啊..........”

瘋狂的尖叫聲從玫瑰莊園傳來,驚恐、淒厲、悲涼...

而此時,在華清學校的後門

程辰、胡斌、章陶三個人正在和一群小青年在熱火朝天地幹架,胡斌和章陶倒還好,程辰卻是打紅了眼,每一拳下去都是奔著不幹死對方不罷休的架勢,而他自已的眼角已然開裂,簡直鮮血淋漓,那血滴落在積雪上融進去後是刺眼的紅。

林香和謝敏帶著老師趕到的時候,現場一片混亂。

程辰和胡斌傷得最重,足足在醫院待了半個月。

但接踵而來卻是好訊息,程辰和林香被保送了國內最好的大學,這喜事衝散了打架事件的發酵,畢竟是對方先動的手,而且人多勢眾,又都是社會上混混,於是也只由老高象徵性在班內通報批評了事,而喜報則高高掛在佈告欄中,眾人皆知。

程辰和胡斌在病房內收拾東西準備出院,一個女人踩著高跟鞋徑自來到他們的病房。

她的眼睛凹陷得很深,雖然打扮得光鮮亮麗,但眼裡的疲憊讓整個人黯然失色,她開口喊了一聲:“小辰。”

程辰和胡斌兩人同時抬頭,只見程辰怔在那裡很久,然後輕喚了聲:“葉姨。”

一滴淚從女人的眼角滑過,她立馬帶上了墨鏡,彷彿墨鏡是某種鎧甲一般,她的聲音很輕,但也很冷:“聽說你為了那個方宛怡的女孩差點瞎了?”

程辰聽到方宛怡的名字,整個人不受控制地上前,焦急地問道:“你認識她,她現在在哪?眼睛怎麼樣呢?為什麼休學?”

只見女人嘴角抽搐了下,隨後露出了一絲譏笑:“聽說有人造她的黃謠,你就拼了命和人打架?”

胡斌上前解釋:“方宛怡是我們的同學,也是我們最好的朋友,我們自然要護著她!”

女人並不理會,自顧自地說:“程辰,你知道當初你舅舅為什麼急匆匆連你都顧不上安排就逃離這所城市,消失得無影無蹤嗎?”

程辰眼神暗了下來,他是知道原因的,並且為了這個原因,他和舅舅大吵了一架,準確來說,並不是舅舅顧不上他,而是他自已先選擇了離家出走,可這些都是不能說出口的秘密,他大腦飛速運轉著,有種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

女人不等他反應,便自問自答:“因為他得罪了方耀仁,不得不逃。”

胡斌驚詫道:“方耀仁,那個方氏集團的總裁方耀仁?”

“是,就是他,現在你舅舅死了,而你為了兇手的女兒差點瞎了一雙眼睛,你覺得,是否荒唐可笑?”

程辰和胡斌同時愣住了。

她的意思是:方宛怡是方耀仁的女兒!

程辰腦袋‘嗡’一聲一片空白,整個人呆若木偶,滿眼的不可置信,只聽那女人繼續喋喋不休:

“你們為她拼死拼活,可知,你們在她眼裡是什麼?”

“你們,只是她一時興起玩樂的玩具,只是那玻璃房裡醜態百出供她消遣戲耍的猴。”

“你們知道猴腦在那些高高在上的人眼裡,有什麼用處?”

“他們在餐桌中間開一個同猴腦大小的洞,將猴腦放入洞中,把活猴的頭骨擊碎,再淋上熱油,用銀勺生吃。”

程辰抬眸對上女人墨鏡下的眼睛,吼道:“你閉嘴。”

女人在笑,可墨鏡下連續滾來的淚珠出賣了她,她雙手拽著程辰的衣領,情緒崩潰:“林青野死了,你舅舅死了,你知不知道?方宛怡、方耀仁都是殺人兇手,你懂嗎?你們這些蠢蛋,都被她玩了。”

“從你舅舅死的那一刻,我就已經發誓,一定要方家償命,如果你還當林青野是你的舅舅,就不要再和方宛怡糾纏下去,不要為了她,害了你自已,他們方家都是沒有心的。”

女人鬆開手,轉身離去。

程辰跌坐在病房上,滿眼茫然無措。

也是胡斌第一次看見程辰流淚。

雪下得越來越大,四處都是白茫茫一片。

方宛怡蜷縮在窗臺上,原本白皙細嫩的面板已經被她洗得發紅,她已經連續一週高熱不斷,張吟青走進她的房間坐在她的對面,輕柔地撫摸著她的頭髮,說道:“美國的一切都安排好了?你可還有什麼要帶走的?”

她的雙眼朦朧,整個人呆滯得像個布娃娃,她張開嘴想要說什麼,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可張吟青還是讀懂了她的心裡:“想和你的同學告別,是嗎?”

方宛怡眼裡瞬間有了光,她艱難地點了點頭。

她整個人被包裹得嚴嚴實實,白色的羽絨服,白色的帽子,白色雪地靴,全身唯一亮眼的是那紅彤彤的圍巾,來到熟悉的學校,她急忙推開車門,迫不及待跑向操場,校園裡白雪皚皚,乒乓球檯,籃球架,高低槓全部銀裝素裹.....

恰下課鈴聲響,同學們都衝出了教室蜂擁而下,他們奔跑,嬉戲,打雪仗,堆雪人,彷彿雪地是歡樂場一般。

“呀呵,這不是方氏集團的千金大小姐,怎麼又下凡來體驗生活,還沒玩夠啊?”

方宛怡轉頭就看見了一臉不忿的胡斌,她很高興,很想說些什麼,可是她什麼都做不了。

“怎麼不說話?你還不知道吧,程辰和林香被保送了A大,可再沒人陪你這個大小姐玩了?可別來禍害我們啊,我們都要好好學習的,沒誰樂意陪豪門千金體驗平民生活。”

胡斌說完,扔了扔手裡的蘋果,吊兒郎當地走了。

他們都知道她的身份?

她的神色暗淡了下來,程辰和林香一起被保送了A大,也就意味著他們會共同經歷大學的美好生活,他們會從相知到相愛,然後走入婚姻殿堂,這個學校,這些記憶有可能只有她在乎。

是的,她很在乎,很珍惜,沒有爾虞我詐的校園生活及單純善良的同學們是她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光亮。

她以為可以好好告別!

方宛怡愣在那裡,直到周圍只有一片雪白才緩緩轉身,她一步一步地踏出了這些的光亮,飄落的雪花覆蓋了所有人的腳印,彷彿誰都不曾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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