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楚兒也料到他不會認錯,她要的,就是讓這對母子知道,她不是那麼好欺的。

“馮姨娘哪的話,二叔只是好心辦壞事,怎能讓二叔道歉,我只想求二叔一件事,以後我管教珏兒時,不管對不對,都請二叔不要插手,就算想插手,也請先和我商量一下,不要像這樣打得我措手不及。”

“姨娘也知道,我們孤兒寡母的,實在太不容易了。”葉楚兒的聲音開始哽咽,委屈極了。

“是是是,昭明就不該插手你管教珏兒,大娘子,昭明以後絕不敢了,昭明,快來向大娘子表個決心。”

裴昭明臉色陰沉,看了看葉楚兒,不情願地小聲說:“大娘子放心,我以後不會再插手你管教珏兒了。”

葉楚兒看出他不情願,不過目的她已經達到了,以後就算他想使壞,也要掂量掂量了。

“這件事老夫人還不知道,我也會叮囑下人注意收緊口風,不讓老侯爺知道。只不過如果老夫人以後查賬,那我就沒法控制了。”

葉楚兒這樣說,也是給自已加了一層保險,免得以後這事曝出,這對母子把自已撇得乾乾淨淨。

馮姨娘究竟是在後宅生活了幾十年的婦人,哪裡聽不出葉楚兒的話中話:“大娘子,您大人有大量,我相信只要大娘子想點辦法,老夫人是看不到的。”

四十多歲的人了,此刻臉上卻露出諂媚,讓葉楚兒五味雜陳,都是為了孩子呀,可她卻沒有這樣疼自已的母親。

“姨娘你說什麼呀,大娘子今天沒讓老夫人知道,以後肯定也不會讓這件事洩露出去的,你說是吧,大娘子。”

裴昭明臉上輕鬆了許多,說話也好聽了。

葉楚兒沒有再與他們再多說什麼,送走他們後,她就累得癱在榻上,再也不想動了。

這大半天,是她進府後最累的,三件事,每一件都要繃緊神經,不得有一點馬虎,既要和裴玉珏鬥智鬥勇,也要取得老夫人的信任,還要和馮姨娘母子周旋,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個個都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去應付。

看她這副模樣,春杏自告奮勇,“夫人,我來幫你按摩,鬆快鬆快吧。”

她從前在老夫人跟前伺候,自信手上功夫了得,葉楚兒實在太累了,點頭同意了。

柔軟卻有力的手指捏過她頸部的肌肉,力度剛剛好,緊繃的後椎一下子放鬆了不少。

“夫人,你全身放鬆,不要用力。”葉楚兒第一次享受這種待遇,身體不僵硬緊張,聽了春杏的話,她試著放鬆身體,享受舒暢感。

她沒想到,春杏手上功夫這麼好,從前也沒有聽她說過。

“對,就是這樣放鬆,力度夠不夠?”春杏一邊按一邊問她的感受,十分貼心。

她跟著夫人不過月餘,已經成了這個院裡最忠心的一個了。

和府上很多人一樣,她一開始也瞧不上葉楚兒,一個在鄉下田莊長大的女子,何德何能能做侯府的當家主母。

可這一步步走過來,她才發現自已錯了,葉楚兒話不多,看起來還有點笨笨的人,可實際卻是老謀深算,主意又正又多。

“夫人,你是不是從給珏少爺送蛐蛐開始,就預料到有這一天的?”春杏手上用著勁,嘴也沒有停。

她只是按照夫人的安排,做一些零碎的事,卻不知道夫人在織一張網。

“你覺得呢,還記得我問你蛐蛐要花錢嗎?”葉楚兒反問,春杏的臉一下子紅了。

她當時覺得夫人孤陋寡聞,居然對玩蛐蛐花錢都不知,內心瞧不上,語氣自然好不到哪去。

她內心惶恐,“是奴婢無禮了,還請夫人見諒。”

葉楚兒淡然一笑,翻了個身繼續享受春杏的按摩,“是你提醒了我,從前我在鄉下,蛐蛐都是到田間地頭去捉,誰會去買,可沒想到,一隻上好的蛐蛐,在汴京居然可以賣那麼高的價。”

隔行如隔山,如果不是玩蛐蛐的,誰會花這麼高的價錢,去買這麼一隻不能吃不能喝的蟲子,那是腦袋進水了。

可就有這樣的公子哥兒,不愁吃不愁穿,衣食無憂,以鬥蛐蛐為樂,也願意花大價錢,就像裴玉珏,如果不是裴昭明的放縱,葉楚兒的引導,他也不可能對鬥蛐蛐上癮,也算歪打正著了。

玩蛐蛐需要強大的經濟支援,除了王侯貴族,沒有家底還真不敢輕易入局,入局了卻不能痛快地玩,好滋味只怕不會比五鼠抓心好受。

裴玉珏現在,只怕也差不多。

侯府並不是沒錢讓他玩,誰還沒個閒情雅緻,但前提是他必須先把學習抓起來,否則......

一大早,裴玉珏就準時出現在了留音閣,他今天穿著一件秋香色玉蘭花紋對襟如意褙子,腳蹬一雙臘鞋,今天外面飄著小雨,他這身穿戴,一看就是用了心思。

“給母親請安。”他微躬著身軀,雙手微抱,給葉楚兒行了個常禮。

葉楚兒眼前一亮,看得出,他是有備而來,也是信心十足想讓葉楚兒打臉。

如果單看眼前這個人,水汪汪的單丹鳳眼,顧盼流轉,白淨的面板和稜角分明的五官相得益彰,既俊俏又英氣,很容易不讓人注意。

看著眼前這個美男子,葉楚兒一時間有些恍惚,他的爹媽,怕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吧,可惜天不遂人意。

意識到走神了,葉楚兒趕緊將自已拉回現實:“吃過早飯了嗎?要不要在我這裡用一點。”

不用給老夫人請安,她每天差不多都是這個時候起來,還沒有用早飯。

裴玉珏今天收拾得這麼得體,應該花了不少時間,想必也還沒有吃早飯,誰知他卻說,

“不用了,我已經在二叔那裡用過了,他昨天晚上就問好我吃什麼,還讓我今天好好表現。”

裴玉珏居然這麼早就去二房了,這是葉楚兒沒想到的,而他說這話的目的,也是在揶揄她,相較而言,二房對他更好。

單看他不屑的眼神,就能看出他對葉楚兒的不滿。

葉楚兒不在意,只聽字面意思,“二叔這麼關心你,居然昨天就想著你吃什麼了,可真難得。”

“那是自然,你快吃早飯吧,我在外面等一會。”裴玉珏像大人一樣,這是昨天裴昭明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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