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面試

易煬因火辣辣的疼痛而發出叫聲。女醫師對他微笑，彷彿很享受這一刻，看著他的傷口說道：

“還好額頭上的傷沒那麼嚴重。”

女醫師給易煬的額頭上的傷口貼了個創可貼。

“其它傷口需要去醫院做進一步檢查，現在只是暫時性的治療一下。”

易煬摸著他的額頭回答道。

“我知道。”

“消毒水是五塊錢，止血帶是五塊錢，骨折用的固定帶50塊。”

“創可貼呢？”

“它是免費的。”

“運氣不錯，還好這附近有個社群醫療所。”

女醫師眼裡含笑。

“如果你這麼認為，你可以經常來。”

“後期報銷可能會再來吧，也許也不需要。”

易煬在收據副本上籤了字，手機刷完付款碼，當他開門準備離開時，她喊道：

“別忘了去醫院！”

——

易煬上了地鐵，很快就感到疲憊不堪。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有幾個人給他讓座，畢竟那狼狽的模樣不像是COS PLAY。

“坐這裡。”

“謝謝。”

他坐下來，看到一群女學生正看著他，互相交談著。

“他是不是影片那個人？”

“我覺得有點像，要不你去問問？”

易煬聽到了有關他的竊竊私語，但沒有在意。儘管他的傷口做了暫時性的治療，但並不代表他的傷口已經痊癒。他難免不受疼痛的影響，尤其是腿和肋骨，稍微用點力氣就很痛。

當一名女學生靠近他時，易煬低著頭。

“你好啊帥哥！”

易煬抬起頭時，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

“我們猜對的！”女學生對著後面的同伴喊道

“你在說什麼？”

“看這個。這就是你吧？”

易煬看著公交車上救人的影片，笑了笑。

“呵呵。”

“你好勇敢啊，我們加個VX吧！”

“不必了吧，任何人在同樣的情況下都會做同樣的事情。”

學生們互相議論，其中一位說：

“帥哥，跟我們合影吧。”

“我沒心情，身上也很痛。”

她們完全無視易煬的傷勢，開始以他為背景拍照。然後，他們開始忙著在 抖音，微博，朋友圈上釋出所有內容。易煬看到這個情況只是笑了笑，靠在了座位上。

“隨你們便吧。” 易煬心裡其實還是挺受用的。

其他乘客沒有這群女學生那麼熱情和明目張膽，當易煬坐在座位上休息時，但是很多人也開始也用手機對著他各種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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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地鐵，易煬在一座科技感十足的大樓面前停了下來，這就是當天易煬要面試的地方。SN Agentia公司生產各種醫療藥劑。因為異常昏睡症和集體昏迷的事件，公司變得非常忙碌。他們試圖製造一種藥劑來支援昏迷患者可能需要的一切。

到目前為止，所有醫療產品都被組合在一起，製成了一種可供普通人使用的新型藥劑。當然，價格非常高，但其有效性得到了證明，WNRA也選擇了該膠囊作為官方產品。

由於病人太多，醫院無法再收治病人，這使得藥劑更加受歡迎。該藥劑使人們能夠在家中更方便的照顧昏迷的患者。

因此，SN Agentia成為了一家大公司。與剛起步時不同的是，現在該公司的醫療裝置的所有零部件都是自已製造的，利潤猛增。

易煬花了一定的勇氣才向SN Agentia提交了申請面試。他畢業於南方的一所大學，但這並不是一所有名望的大學。他很注重自已的成績，但資歷比他高的人大有人在。

走進大樓大廳後，他拿到了一個面試號碼和一個印有自已照片的名牌，並將其掛在脖子上。易煬走進大廳，站在那裡的一個女人看了他一眼，問道：

“你是來面試的嗎？”

“是啊，我該去哪裡呢？”

“我覺得你該去醫院或者回家休息，那邊3樓上去。”

“謝謝。”

易煬試圖從她身邊走過去，但她對他喊道：

“採訪五分鐘前就開始了。你得快點！”

“謝謝。”

即使他想快點，他也快不起來。上了電梯後，他看到電梯門上自已的倒影，覺得該洗把臉了，這樣看起來不太尊重這場面試。

他對腿上的傷口無能為力，雖然女醫師給他做了簡單的清潔，但只限於傷口附近，所以他的臉上和頭髮上還沾有不少爆炸產生的菸灰。

電梯停在三樓，門開啟了。易煬急忙走出電梯。找到了洗手間，脫下西裝外套，匆匆洗了把臉。臉乾淨後，他梳理了一下頭髮，看到額頭上貼著一張漫畫的創可貼。他想象了一下女醫師的臉，微微一笑。他重新穿上西服，走了出去。

“第8號。易煬先生在嗎？”

“我在這。”

他很快回答道。喊出他名字的女人看了他一眼，露出驚訝的表情。她和樓下指引易煬上樓的女士應該是一樣的想法。但易煬認為他可能會在面試中表現出色，畢竟剛剛的遭遇可能獲得額外的印象分，因為他在接觸異常昏睡病和集體昏迷患者方面獲得了寶貴的經驗。

易煬開啟面試室的門，感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

面試室內，面對著三名面試官易煬走過去坐下。一位面試官抬起眼鏡說道：

“8號，易煬？”

“是的！”

易煬大聲回答，但女人沒有多看他。她翻了翻易煬的簡歷，問道：

“你認為為什麼人們會患上異常昏睡症？”

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異常昏睡症存在的原因仍然是世界各地學者試圖回答的問題。

“還沒有發現任何確定的事情。”

女人緩緩抬起頭，目光與他對視。

“我想知道你自已的看法。”

易煬有些驚訝。事實上，他的衣服很髒，他料到會被問到這些。然後，他會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告訴他們，這樣可以讓他們對他有一個好印象。

然而，她對他的衣著並沒有表現出任何興趣，而是用最冰冷的目光詢問他。

易煬有些被打亂了思緒，回答道：

“它總是發生在特定的日子和時間。考慮到這一點，這可能是有人故意為之。這就是我想的。”

“是有人造成的嗎？你認為這是一個人為策劃的陰謀嗎？”

幾萬名昏睡病患者引發的事故，造成超過幾十萬人受傷。目前，他們知道週五會出現異常的嗜睡症病例，並採取措施防止進一步的損害。然而一開始，卻發生了無數的意外。

如果這一切都是因為某人的計劃而發生的，那就不是一個小問題了。

易煬艱難地嚥了口口水，繼續回答：

“這種事經常發生，這就是它令人懷疑的原因。”

女人看了易煬一眼，點了點頭。

“所以，這就是你的意見。”

她看起來似乎不再有任何問題要問他，而是向另一位受訪者提問。

“下一位，9號”

易煬覺得他的面試的情況很糟糕。這和之前自已預想的面試問題也相差太大了吧。

易煬歪著頭，審視著自已的衣服。還有就是任何人看到他這個模樣都會問他發生了什麼事。這個冰山一樣的面試官居然問都不問一下，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很快，下一位面試者進來了，易煬從座位上站起來，正要離開房間，女人叫住了他。

“易煬先生。”

他轉過身來，她平靜地對他說話。

“如果你像看上去一樣受傷，你應該先去醫院。一個連自已身體都不愛惜的人，怎麼可能去出售幫助別人的醫療裝置呢？”

他咬著嘴唇，剛準備解釋，那女人就開口道：

“你可以走了。”

易煬微微點頭，就出去了。

這一天充滿了無盡的意外但是它就這樣在一片模糊中度過了。易煬壓著自已的肋骨就往外走。

“好的。我應該去醫院。”

易煬毫無力氣地朝外面走去，為了不想再被人圍住拍攝，易煬攔了一輛看起歲數挺大的司機開的計程車並確認了司機的歲數之後，長嘆一口氣就出發去醫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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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煬離開後，面試官們正在休息，一名男子走進了房間。當這名男子進來時，面試官們從座位上起身向他打招呼。

男人微微抬起手，說道：

“請各位暫時離開房間，徐總你先留一下。”

當面試官離開房間後，該男子一屁股坐到了一個空座位上。

“徐夢琴總經理。”

SN Agentia的董事張中平在堆積如山的檔案中尋找易煬的簡歷。

“這個人是來面試的吧？”

“他問題回答的很一般，學歷也很一般。”

對於徐總刻薄的回答，張董平靜地回答道：

“聘用他。”

“什麼？”

張董沒有理會而是用易煬的簡歷折了一個紙飛機飛向徐總。徐夢琴的眼神變得冰冷，張董又開口道：

“如果他沒有合適的資歷，你可以不用給他一個好職位，但你可以聘用他。”

“我可以知道為什麼嗎？”

張中平點點頭，拿出手機遞給徐夢琴。這是一段影片，內容是一輛汽車被困在一輛公交中間。

很快，一扇窗戶被打破，一個人出現了。那個面熟的傢伙正在打破車窗，將西裝外套搭在車架上，幫助老人下車。

徐夢琴正在看影片，聽到了張總的聲音。

“影片上傳大約30分鐘後，點選量呈爆炸性增長。”

徐總看著易煬救出老人和車上的所有人，包括被困在車中間的司機，易煬在巴士爆炸時在地上飛撲出去摔倒。

“所以，這就是為什麼他在面試中表現得如此的糟糕。” 她想她已經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了。

面對她冷冷的話語，張董微笑著回應。

“他不是很勇敢嗎？”

徐夢琴看著張董，就像看著一隻令人厭惡的蟑螂一樣。張董看起來有點被她的眼神傷害到了，咳嗽兩聲，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就是這樣。聘用他吧。對咱們公司的宣傳效果將會非常好。”

她不喜歡這種情況，但她沒有理由不僱用他。光是讓他在公司任職，對於她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此外，SN Agentia也會因為聘用他而獲得更廣泛的關注。這麼一想，聘用他也是對的。

“所以。。。。我們應該……”

張董起身。

“嗯，回去工作吧。”

張董離開後，徐夢琴看著座位上的紙飛機。這是根據易煬的簡歷製作的。徐總笑了。

易煬願意冒著風險去營救其他人還是很棒的。異常發作性昏睡病在人們心中製造了一種恐懼的氣氛，那些靠治療集體昏迷患者賺錢的公司並沒有受到人們的歡迎，總有陰謀家覺得就是這家公司製造的病毒。所以從公司的角度來看，易煬的聘用是一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