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以前沒有機會,所以從來沒有放過風箏,現在有機會,可是身體卻不允許她這樣做了。

“等你傷口恢復好了,我帶你來這裡放風箏!”許敬堯道。

明月扭頭看他:“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明月得到許敬堯的承諾,心滿意足。

許敬堯看她想放風箏卻不能放,而且因為這個還要感傷一下,心中也是有些同情,故而答應了她。

本來想要跟她提起的,香娘落水的事情,這下也不知道該不該說,只因為實在是害怕又讓她難過。

畢竟香娘是第一個救了她的人,得知香娘落水,她肯定會擔心。

這事,還是不提為好。

許敬堯推著明月逛了逛,帶著她看看池塘裡,偶然冒出來吐泡泡的魚,再聽聽樹葉叢裡,不知道是什麼鳥的怪叫聲。

聞一聞小路旁邊不知名的野花香味,又摸一摸不知名姓的前人留下的石雕。

一切都不需要太多的思慮,都是簡簡單單的玩樂。

玩了一陣,天到正午,太陽大了,也該回家吃飯,許敬堯推著明月就要回去。

這時候千紅卻道:

“公子不可,主母交代一定要採桃花回去的。”

“這都五月份了,哪有桃花啊?”

“主母說了,若未能採到,黃昏可回,若是早回,千紅便要罰跪一夜!”

“還請公子體諒則個。”

“可現在到中午了,該吃午飯了啊。”

“這個好辦。”

說著千紅從輪椅下面拿出一個大食盒:

“這裡足夠三個人吃一天了。”

“你連食盒都帶了?”

這下連明月都震驚了。

許敬堯:“那飲水?”

千紅又拿出一個茶壺……

“行吧行吧,不回去了。”

東西帶這麼齊,完全是奔著野餐去了啊。

還有,這撮合他跟明月的法子,也太拙劣了吧?

不過許敬堯也沒辦法,只能答應。

如此,三人便往涼亭而去。

千紅開啟食盒,許敬堯一看,喝!

有粽子,有五毒餅,還有本地的百香鴿,看著還挺豐盛。

三人吃過午飯,坐著休息,千紅突然拿出一把絲帶,五顏六色的。

許敬堯:“這是幹嘛用的?”

千紅道:“這是五彩絲,系在手上可以辟邪。”

說著她就在許敬堯手腕上繫了一條,然後又在明月手上也繫了一條。

“哎呀,沒帶剪刀,我去找剪刀去。”

說著她就跑了。

許敬堯無語了,這五彩絲把他和明月的手綁一塊了。

想解開,一看還打了死結,結套結結壓結、結上結結中結,打得花裡胡哨,沒點工夫還真解不開。

“這個千紅,她上哪找剪子去了?花園裡能有剪子嘛?”

許敬堯一不注意,還摸到明月的手了,挺嫩還。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許敬堯忙道。

他下意識一掙,五彩絲帶著明月差點摔倒。

“啊!”明月驚叫了一聲。

躲在樹後的千紅聽到聲音,臉色一紅,躲得更遠了。

許敬堯要是知道,一定會說,找個剪子你臉紅什麼呀你?

許敬堯扶住明月的,兩人一對視,又都扭過頭去。

就這樣,倆人尷尬地在涼亭待了一中午。

良久之後,千紅才回來,眼神不住在許敬堯和明月身上偷瞄。

許敬堯看她那樣,無語道:

“你不是去找剪子了嗎?剪子呢?”

“呃,這附近沒有人家,所以沒有找到。”

“那怎麼去了這麼久?”

“呃,公子我迷路了。”

“放春園這麼小還會迷路啊?”

“我是天生不認識路啊公子。”

“行吧行吧,你趕緊給我倆解開吧,你綁的這個結也太緊了。”

“是,公子。”

千紅過來,在食盒下面的小抽屜裡拿出一把小刀,把兩人連著的絲帶一割,完事了。

許敬堯:“你這不是帶了刀子嗎?”

“呃,我剛想起來,公子。”

許敬堯徹底無語了。

“走,咱們回去吧!”他一推明月的輪椅就要回去。

“公子且慢。”千紅又提醒道,“黃昏方可呢。”

許敬堯無奈,只能推著明月繼續遊玩。

推了一會,交給千紅,讓她來推,許敬堯自已走著。

路過一個池塘,許敬堯撿起幾個鵝卵石片,在那打起了水漂。

明月和千紅一看,覺得很有意思,便要許敬堯教。

許敬堯給她們一人找了一個鵝卵石片,然後自已拿起一個,給她們做示範。

“看,這樣拿著,然後用手指發力,貼近水面甩著扔出去。”

“啪~啪~啪~啪~啪~啪~咚。”

許敬堯扔了個七響,明月和千紅看了都是躍躍欲試。

千紅學著許敬堯的樣子,把手裡的石頭扔了出去,也是連著好幾響,在水面劃出一道漣漪。

“真是一石擊破水中天,明月你也來吧!”

明月拿著石頭,卻不知道怎麼投,她坐在輪椅上,實在不好發力。

想要站起來,傷口卻是疼得很。

“坐著也可以的,你試一試嘛。”許敬堯道。

明月右手彆彆扭扭地一扔,“咚!”地一聲,直接扔水裡了。

許敬堯忍住不笑:

“明月哈哈,你用點力哈哈投哈哈……”

明月看他笑自已,扭過頭去,從千紅手裡接過一塊石頭,奮力一投。

“啊呀!”一聲慘叫。

許敬堯頭上多了一個大包。

“對不起對不起!”明月連連道歉。

千紅也過來看包。

許敬堯疼了一下,也沒多大事,當然不會和明月計較。

看明月慚愧的樣子,許敬堯忙說沒事。

就是那模樣有點不英俊了,額頭上頂了個大包,看著跟雷震子一樣。

千紅捂著嘴笑,一看許敬堯看自已,趕緊轉過身去,假裝撿石頭。

明月也是嘴角一揚,忙低下頭也不說話了。

“千紅你也笑我是不是?”

“沒有的公子,我們都是專業訓練過的丫鬟,無論多好笑我們都不會笑的。”

好在,這個包在黃昏之前慢慢消下去了,不然他都得把明月的簾帽給搶過來,自已戴上了。

許敬堯白得一個包之後,也不敢教明月打水漂了,而是帶著她看別的。

“還是放放風箏吧。”

那不比扔石頭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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