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敬堯催促著許母回去了,這下只剩下他和明月倆人在房裡。

一時間,氣氛有些尷尬。

過了一會兒,明月也不說話,也不看他,躺下就睡了。

許敬堯今天也是累了一天,於是就回自已房間睡覺。

原本,他住的後院那房,是一明兩暗,中間有個不大的大廳,兩邊是廂房。

東廂房是臥房,西廂房是書房,明月睡了他的房間,所以他把東西收拾收拾,就睡到西廂房去了。

那你要問他這麼大個許府,怎麼連個房都沒給明月單獨安排呢?

這就涉及到許母的小心思了,在這一點上,賽大蟲很能體會。

次日天明,風清氣朗,良辰正好,許敬堯出許府,讓丫鬟推著輪椅,自已薄衣簡行,和明月一同往放春園而去。

明月還戴了個簾帽,說是怕曬,其實是以防被官兵發現。

這一路上,許敬堯是心思萬千:

“昨天母親和明月聊什麼了,還專門讓千紅推明月出來?”

千紅是許母兩個專用的丫鬟之一,還有一個叫萬紫。

這倆丫鬟是不用幹活的,只負責伺候許母。

“今天算是丫鬟伺候著丫鬟出去,也是夠奇葩了。”

還是按著之前那條路走,竹廬茅舍,小橋流水,三人輾轉片刻,便到了放春園。

許敬堯到了放春園才反應過來,敢情上當受騙了。

現在是五月份吶,都五月份了,哪裡還有桃花啊?

早掉完了都!

進來一看,果然,這放春園的春已經被放走了。

要不回去吧?

可又一想,來都來了,看看再說吧。

三人走走看看,找了半天也沒有看到桃花,也沒有什麼好看的景色。

倒是在一處牆後發現幾株月季,幾十朵花苞鮮豔奪目,開得非常紅火,很是喜人。

明月坐在輪椅上,卻是有感而發,作詩兩句:

“花在枝頭顏色好,開於牆後有誰看?”

這裡看字是平聲,和去聲的看是一個意思。

許敬堯聽完,心想:“她作這麼兩句詩幹什麼?”

思慮一番,開口接道:

“芬芳獨喜清幽處,他者觀評兩不幹。”

明月一聽,哎?

怎麼回事?

“他這兩句詩是什麼意思?”

“難道他聽懂我心裡的想法了?”

明月有些疑惑,她吟那兩句詩,是她感慨自已身世而作的。

她原本出身宦門,父親韋英在朝中為官,乃是四品的輔議郎中,她身為輔議郎的獨女,自然是如匣中的美玉,掌上的明珠一般。

可如今父親被流放南嶺,她如今又該何去何從。

是以今日遊園,在看見了牆後開著的那些月季花時,明月才會心中感傷,作了那兩句詩。

花在枝頭顏色好,這個花說的就是她自已。

開於牆後有誰看,說的是她現在的處境。

“可許公子怎麼會作了兩句這樣的詩?”

“芬芳獨喜清幽處,他者觀評兩不幹,明顯是意味深長啊。”

“難道他知道了我的身份?”

其實呢,許敬堯壓根沒想那麼多,他也並不知道明月的身份。

他聽了明月那兩句詩,完全是以為她中箭受傷,心情不好,來這放春園又沒看到好風景,所以會這樣呢。

然後,他才作了那兩句詩,勸勸她。

沒有人的地方花開得才好呢,別人的看法和說法都是不相干的。

他是勸她,可她誤會了。

明月正想說話,許敬堯突然看見,林外的草地上有人在放風箏,就打斷了她:

“明月你看,那裡有人放風箏呢!”

他想讓她開心點,因為身體需要治療,精神上也要得到恢復。

明月一聽,轉頭看去:

“那是紙鳶?”

“紙鳶?那是你們那裡的叫法嗎?”

這時候丫鬟千紅一笑:

“公子,我們都叫紙鳶的,風箏那是鄉下人的叫法。”

“那也是一樣的東西,叫風箏還是紙鳶又沒有什麼不同,幹嘛糾正呢?”

“風箏這個名字也不差呀,我就很喜歡,如果非要我叫它紙鳶不讓我叫它風箏,那我覺得,做個鄉下人也沒什麼不好嘛。”

“公子說的也是呢。”千紅說道。

“這個許公子,果真有些與眾不同。”明月心想。

許敬堯又道:

“有一個叫高鼎的,作了一首詩,那詩裡就有紙鳶,你們想聽嗎?”

“高鼎是何人?”明月道。

“呃,就我一朋友。”

“哦。”

“那我繼續了啊。”

“那首詩叫《村居》,也是首七絕:”

“草長鶯飛二月天,

拂堤楊柳醉春煙。

兒童散學歸來早,

忙趁東風放紙鳶。”

明月和千紅一齊稱好。

“這些日子以來,我只見許公子習武,還不曾見公子作詩,卻不知許公子能否作詩一首呢?”明月說道。

千紅也道:“是啊,我自進許府以來,也只見過公子習武,從未見過公子作詩呢!”

“那你們今天走運,我現在就作詩一首如何?”

“當然好了!”

“那我就作一首吧,這次就不收費了,免費,下次聽要收費,知道嗎?”

“那還是隻聽這一次的好。”明月道。

許敬堯一聽,哈哈笑了,千紅也笑,然後明月也笑了。

“那,容我想來。”

許敬堯揹著手,昂著頭,在周圍信步走著,慢慢思考。

明月和千紅看去,眼前正在踱步的許敬堯身姿挺拔,氣度非凡,真有個超凡脫俗的樣貌。

許敬堯那是難他不倒,七步便可成詩:

“綠陰深處小園空,唯有風清翠色濃。

吹到枝頭花葉茂,南風至此勝東風。”

“這一首夏日遊園作得如何?”

二人鼓掌稱妙,皆說這首比他那朋友所作的詩還要好。

許敬堯能說什麼?自然是謙虛接受啦:

“一般一般,衍州第三。”

二人皆笑。

眾人遊玩片刻,便走到了那放風箏的人附近。

放風箏的是個大人,旁邊還有三個小孩子,聽著像是他的兒子。

那人正拿著風箏,在教其中一個小孩。

許敬堯推著明月的輪椅,靠近去看。

那人抓著孩子的手,教他放線,帶著他跑。

明月看著很是羨慕,印象裡,他父親從沒這樣和她玩過。

至於母親,她從記事起,就沒見過母親了。

“我也好想放一放風箏啊。”明月看著那個在天上飛旋的燕子紙鳶,自言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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