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雲深沒辦法,不能把明月留在他家啊,媳婦回來怎麼解釋?

“阿堯,只能把她放你那了。”

“放我那?”許敬堯愣了。

“她一個女的我怎麼照顧她?”

“這還不好辦,讓香娘也去你那不就行啦?”

“她也去我那?”許敬堯更不同意了。

“不行不行,明月去我那也就算了,我可以說她是我的丫鬟,可要讓香娘去我那,怕是第二天就得讓人認出來。”

許敬堯再看向香娘:

“這樣,你再送個丫鬟過來。”

鍾雲深:“你府裡沒丫鬟嗎?”

“我那哪有丫鬟,就我媽有倆,我那只有一個家丁,還是給我練武當陪練的。”

“行吧行吧。”鍾雲深服了。

好歹你現在也是個司馬的兒子了,沒媳婦也就算了,連個丫鬟也沒有。

香娘道:“那明天我再讓我的丫鬟小紅過來。”

商量完了,也沒那麼多男女之別了,許敬堯揹著明月,四個人出後門,往許府牆外走。

到了院牆外面,鍾雲深爬到牆上,在牆上幫忙拉著,香娘在下面推,許敬堯揹著明月就翻過了牆頭。

再把明月抬到許敬堯的房間,好在她只是暈了,傷得不是特別重,搬搬抬抬的沒有大礙。

不過這一趟下來,也給幾個人都累出了一身汗,眼看著就要五鼓天明,趕緊分道揚鑣,各自回家。

許敬堯回房,看著躺在自已床上的明月,心說這接下來怎麼辦呢?

聽她呼吸已經順暢了很多,心裡踏實了點,也是實在太困了,在旁邊打了個地鋪將就著就睡了。

這一覺直睡到巳時,下人們不敢來敲門,母親孟氏對許敬堯又有點溺愛,也沒來叫醒他。

只說讓我兒睡覺,不得打擾,又吩咐下人準備好茶飯,爐灶裡炭火不滅,隨時熱鍋等他醒來用膳。

許敬堯剛醒過來,還以為自已還在原來的世界,一坐起來才想起來,自已來這第二天了都。

再一看床上,明月那小姑娘還沒醒,小小的一隻躺在那,可憐得緊。

也不知道是什麼人這麼壞,這樣一個小姑娘都不放過,居然用箭射她,可真是心狠手辣。

這些天就先養著她吧,把傷給她養好再說,在許府裡面,她的安全至少是能保證的。

把地上的被褥收拾收拾,許敬堯出房門,準備洗漱然後去吃早飯。

也是剛來要適應,許敬堯沒敢跟自已這個便宜母親多說話,只說自已買了個丫鬟。

問丫鬟為什麼躺著?生病躺下了。

為啥買個病的?答曰:“便宜買的。”

吃飽喝足,再帶了點米粥自已端進房。

他畢竟是受過自由平等教育的人,突然讓他用下人真不習慣。

還是自已來方便。

端著粥進屋,準備把明月叫醒吃飯,她這麼一直睡可不行,肚子空著是好不了的。

“姑娘,姑娘!”許敬堯走到床邊,彎腰喊她。

沒動靜……

“姑娘?”還是沒醒。

許敬堯想推她一下,又不好去推,只能坐回桌旁。

“這孤男寡女的,我還是坐遠點,別一會她醒過來誤會。“

坐在桌子旁邊,拿了本書看。沒一會,就開始犯困了。

“這破書,也就催眠好使。”

看了七八頁吧,許敬堯就趴桌子睡著了。

他睡著,明月可就醒了。

其實她早就醒了,只是因為聽見身邊有個不認識的男人,她不敢動。

這會聽著沒動靜,她也就把眼睛睜開了。

一看周圍傢俱陳設、屋裡佈置什麼的,應當是個有錢人家。

那邊桌子上還趴了個書生打扮的人,是不是他救的我?

“還有,香娘呢?”明月心想。

正要坐起來,左腰一陣刺痛傳來,她這才想起,自已身上還受了一箭。

伸手去摸,包得嚴嚴實實的,箭已經被取出去了。

緩了一會,傷口沒那麼疼,明月這才覺得肚子很餓。

只是眼睛一打量,就看見了桌上那碗粥。

這會兒粥還冒著熱氣呢,明月感覺自已都聞見香味了。

她慢慢坐起來,怕驚動了許敬堯,躡手躡腳地走過去,也不用調羹,端起碗就喝。

“這粥剛好,不燙但是還熱著,香。”

一口氣喝完,明月飽了三分,趕緊躺回床上,繼續裝死。

她這躺下,一會兒也睡著了。

到了午時,該吃中午飯的時候,下人來了。

敲門:“公子,用午膳了。”

這會兒怎麼敢敲門?之前不敢敲是因為怕吵醒了公子,被他捉去練拳。

這會敢是因為,下人看見他剛才起來了,所以敢敲門。

又敲了兩下,許敬堯聽見了。

趴桌上扭了扭,沒起來,習慣道:“請進。”

下人聽見一愣,公子什麼時候這麼客氣過?趕緊推門進來了。

他端著兩個人的飯食,一份是他自已的,一份是主母吩咐,給那個病丫鬟的。

公子呢?他該去前廳,和主母一同用膳。

下人到另一邊的矮桌前,把明月的飯菜放下,自已的端著。

然後說道:“公子,主母等您去用膳呢。”

許敬堯這才揉了揉睡眼,伸了伸懶腰:

“知道了,你去吧。”

剛說完,眼睛看見那個空碗了。

“等會兒!”

許敬堯站起來,走到床邊看了看明月,看她是不是醒了,可能她醒了把粥喝了也說不定。

可明月看起來睡得很香,不像醒了的樣子啊。

他哪知道,明月這也是回籠覺。

回頭看向那個下人的嘴唇,一指那碗:“是不是你吃的?”

我給人家小姑娘吃的,你怎麼這麼貪嘴呢?

“公子,不是我,我自已有啊。”這下人嚇壞了,趕緊解釋。

說罷,他還端了端自已手上的托盤。

“你過來我看看。”

下人過來了,許敬堯看了看他的嘴,又看了看他端著的盤子。

嘴上沒溼也沒飯米粒,盤子裡就倆碗:一碗菜,一碗飯。

香噴噴的還都冒著熱氣。

看錶情也不像是偷吃了的樣子啊。

再一看床上的明月,睡得更香了,都快打呼嚕了。

“難道是我做夢把這粥給旋了?”

許敬堯正奇怪,突然聽見“吧唧”一聲。

他和下人倆人都看向明月,然後對視一眼:她剛才是不是吧嘰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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