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卿城只聽楚劍南嘆了口氣,用指尖輕輕替胡媚兒將臉頰上的淚珠拭去,柔聲道:“算了!既然你來都來了,我便索性將你帶進去。”

花卿城心中腹誹:“盡說廢話!這不是已經帶進來了嗎?”

又聽楚劍南接著道:“反正,花卿城與府裡的人都不認得你,算起來也無甚妨礙;你方才在大門口既已表明了身份,也就不用再瞞著,乾脆就說,你是我表妹,本是來尋親的,順便進府觀禮並道賀就是了。”

胡媚兒柔順地點了點頭,收住了哭聲,道:“好,都聽南郎你安排。”

忽然她好似想起了什麼,道:“那唐管家那裡……”

楚劍南道:“那老東西你就不用管了。他是千年的狐狸,若是連這點事都不懂,也就不配在我府裡呆下去了!”

“我接下來會帶你去見母親,順便將事情的原委告知於她,免得臨時出岔子。”

胡媚兒似乎被楚劍南感動了,眼裡包了一包淚又要落下來,“南郎,我……我實在對不住你,總是給你找麻煩……”

楚劍南見她又要哭,忙一臉正色交待道:“媚兒,進府以後,你務必要答應我一件事情!”

胡媚兒忙道:“什麼事?南郎你說。”

楚劍南道:“你進府後,一定要謹記:多看、多聽、少說話!不到萬不得已,不要與人交談!媚兒,你做得到嗎?”

胡媚兒連連點頭:“嗯!我記下了,多看、多聽、少說話!”

她仰起頭來一臉深情地看著楚劍南:“南郎,我都聽你的!”

經胡媚兒這麼一哭一鬨,再加上嬌聲細語做小伏低,楚劍南方才在大門口積攢的一腔怒火早已煙消雲散。

他拉起胡媚兒的手,柔聲道:“走,我帶你去見母親。”兩人相攜而行,朝福壽堂的方向去了。

花卿城見兩人走遠了,方才從忍冬花牆後走了出來,一臉的凝重與陰沉。

春雨見狀,知道狂風驟雨已經在夫人心中醞釀,怯生生開口喚道:“夫人……”

她不知道剛才那個名叫“胡媚兒”的女人是從哪裡冒來的,但以老爺對那女人的親暱程度來看,她的身份,應該絕不止是老太太的外甥女、老爺的表妹這麼簡單!

親眼看見自已的夫君與另一個女人在僻靜處摟摟抱抱,換成任何一個女人,心情都不會好的!

更何況,她們家夫人,還是那麼高貴、驕傲的一個人!

春雨的聲音,將花卿城從內心的極度憤怒中拉了出來。定了定神,她忽然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春雨,你知道杜鵑鳥嗎?”

春雨一臉愕然:“杜鵑鳥?有聽說過啊!它的叫聲還蠻好聽的呢!”

“可是夫人,你怎麼忽然問起這個來了?”

花卿城面沉如水,幽幽說道:“春雨,我和你說一個關於杜鵑鳥的故事吧!”

春雨只覺得自已是‘丈二長的和尚—摸不著頭腦’,卻也不敢打斷花卿城,只得靜靜聽著。

“你知道嗎?杜鵑鳥生性懶惰,從不自已築巢,並且,它們也從不會自已撫育後代。”

“啊?那為什麼……”春雨更好奇了。

“那是因為,杜鵑鳥其實是一種很狡猾、很奸詐的鳥類!”

“每年春天,杜鵑鳥就會發出兇狠的聲音,把正在孵蛋的鳥媽媽嚇跑;”

“然後,杜鵑鳥就會進入到被嚇跑的鳥媽媽的巢裡,趁機將它的蛋下到巢中,再把巢裡的原來鳥媽媽下的蛋推出巢外;”

“做完這一切後,它再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

“如此一來,當被嚇跑的鳥媽媽重新回到巢中時,根本發現不了巢中異樣;”

“而接下來,鳥媽媽會毫不知情地把杜鵑鳥留下來的蛋孵出來,並且還要餵養它,直到杜鵑鳥的孩子長大。”

“啊!杜鵑鳥原來這麼自私、這麼壞啊!”春雨忍不住驚呼道。

“春雨,倘若說,你是那隻鳥媽媽的話,你會怎麼做?”花卿城若有所思地問道。

“如果我是鳥媽媽的話,唔……”春雨頓感頭疼,不是!夫人到底怎麼了?她為什麼要讓自已去替一隻鳥想辦法啊!她可是正正經經的一個人啊!

好在花卿城其實也沒想從她的嘴裡得到什麼答案,她抿唇笑了笑,說道:

“春雨,你知道嗎?其實很早之前,我聽一個住在山裡的大叔說過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春雨的好奇心再次被勾了起來。

“那位大叔說啊,他以前住山裡的時候,看到樹上的鳥窩,他會爬上樹去,倘若看到巢裡有剛孵出來的幼鳥,他便會時常留意著。”

“留意幼鳥?為什麼?”春雨還是沒明白。

“大叔說,他會等幼鳥全身的絨毛長齊、而翅膀上的羽翼卻還沒有豐滿的時候,趁著鳥媽媽出去覓食的空隙,將巢中的幼鳥翅膀刷上桐油。”

“刷桐油?”春雨的眼睛睜得更大了。

“對!幼鳥的翅膀刷上桐油後,無論它的身體再怎麼長,它的翅膀始終被粘在一起,無法學會飛翔。”

“就這樣,在鳥媽媽日復一日的餵養下,幼鳥越長越大,卻因為不能出巢飛翔而越來越肥,越肥就越飛不動……”

“終於有一天,大叔爬上樹,將巢中的幼鳥抓了回去,做成了美味的晚餐。”

“啊!”春雨徹底被震驚了,“沒想到……人類這麼卑鄙無恥!”

“和夫人您剛才說的杜鵑鳥比起來,大叔更壞!”

花卿城聽了春雨的感嘆,卻並沒有出聲,只是自顧自地出神。

“可是夫人,好好地,您為什麼忽然和我說這些呢?”春雨終於憋不住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那是因為……因為我今天剛好看到了兩隻杜鵑鳥。”花卿城意味深長地說道。

“啊?夫人您在哪裡見到杜鵑鳥了?就在剛才嗎?”

“對!就在剛才,假山那邊,我看巧看到了兩隻杜鵑鳥,所以想起來了杜鵑鳥的故事。”

“喔!原來是這樣啊!”春雨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但是,剛才她明明也和夫人在一起啊,為什麼她就沒看到假山那邊有什麼鳥呢?

她疑惑地揉了揉眼睛,難道是她眼花了嗎?

便在此時,只見福壽堂的一個僕婦匆匆走來,道:“少夫人原來在這裡!讓奴婢一頓好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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