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花瓶被肖金玲打碎後,鄭氏滿腦子只有拉肖央央抵罪、以及如何往她身上潑髒水的念頭,至於女兒肖金玲是否有受傷,一時之間,她倒是未曾顧及到。

見花卿城猛然問起,鄭氏一時語塞,只好支支吾吾含糊答道:“應該……應該沒有吧!”

此言一出,人群中開始發出竊竊私語,更有人朝鄭氏投去意味不明的眼神。

很明顯,但凡不是個傻子,都已經看出來,鄭氏這個繼母只知道一味地責怪、辱罵,根本不關心繼女肖央央。

鄭氏想是也感覺到了,神情更加的侷促不安起來,手中的絲帕都快要被她擰成爛布條子了!

花卿城只做不知,繼續關切地問道:“肖夫人,我看地上的花瓶碎片甚多,桌凳也很是散亂,想來當時肖小姐一定是不小心碰到的花瓶;不如,讓我的丫鬟幫忙檢查一下,看看是否有傷到肖小姐?”

她雖是面朝鄭氏說話,卻暗中一直留意著站在一旁肖金玲的神色。

果然,當聽到花卿城要讓丫鬟檢查肖央央的手上是否有傷時,肖金玲的神色忽然變得不自然起來,還下意識地將右手藏在了身後。

花卿城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恰在此時,春雨帶著幾個僕婦也趕了過來,不言不發地侍立一旁,聽候花卿城的調遣。

那邊鄭氏則心中暗想道:【我若是攔著不讓,豈非更是坐實了我不善待繼女的名聲?】

【也罷!反正又不是肖央央打碎的花瓶,她手上肯定沒有傷;索性就讓你們看看,又有何妨?】

主意已定,鄭氏便故做輕鬆道:“那便有勞楚夫人了!”

花卿城等的便是這句話,她對在一旁侍立的秋月道:“你去看看肖大小姐。”

秋月答應一聲“是”,朝肖央央走去。

花卿城接著對春雨示意道:“春雨,你去看看肖二小姐。”

春雨順著花卿城的眼神看過去,朝肖金玲所在的方向走了過去。

鄭氏見自家女兒肖金玲也要被驗傷,心中大急,本能地將身子往肖金玲面前一擋,大聲道:“不成!”

花卿城故作不解道:“為何不可?”

鄭氏脖子一梗,冷聲道:“花瓶是肖央央打碎的,楚夫人儘可檢視她是否有傷便是了;我們家玲兒與此事無關,就不必了!”

花卿城含笑道:“哦?可是方才我聽下人們說,肖二小姐指責是肖大小姐打碎的花瓶,而肖大小姐卻說不是她,花瓶是肖二小姐打碎的。”

“所以,花瓶究竟是誰打碎的呢?”

“不如將兩位小姐都檢視檢視,倘若真是不小心傷到了哪位小姐,也可以在敝府及時醫治包紮,肖夫人,您說呢?”

花卿城說得合情合理,言辭懇切,態度又十分的殷勤,被圍觀的眾人聽在耳裡,都紛紛覺得無法拒絕。

唯獨鄭氏在心中暗自叫苦。

她明知花瓶不是肖央央打碎的,無論楚家怎麼查驗,她都不怕。

但,若是楚家的丫鬟要查驗肖金玲,那可就不一樣了!

知女莫若母,鄭氏看肖金玲此刻畏縮的神情,她在打碎花瓶的時候,十有八九,手是被傷到了!

是以,無論如何,她也不能讓楚家的人檢視女兒的手。

但,一時之間,她又找不到合適的理由來拒絕楚家的“好意”,只能在心中乾著急。

可肖金玲卻不管這些,她見春雨一雙眼死死地盯著她,又見圍觀的婦人們也都一齊盯著她看,心中有些慌亂,又有些氣惱,朝著花卿城皺眉喊道:“本小姐的手好著呢!誰要你們多事了?”

鄭氏見女兒在大庭廣眾之下如此無禮,恐怕會對她將來的名聲有所影響,口中訓斥道:“玲兒,不得放肆!”

花卿城卻不以為忤,微笑向鄭氏道:“既然肖二小姐不願意,那我也就不便勉強了。”

繼而話鋒一轉:“不過,我方才過來之前,聽我們府中的下人說道,花瓶打碎之時,她們正巧在場。”

“不如,我現在就將當時在場的下人叫來,究竟是誰打碎了花瓶,一問便知。”

“肖夫人不知意下如何?”

鄭氏便是再蠢笨,此時心下也已明白過來,眼前的楚夫人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剛巧在她要將肖央央拖走的時候出現,絕非偶然。

楚夫人根本不是關心誰傷到了手,她是打定了主意,想要當著所有人的面,查清楚到底是誰打碎了花瓶,要替被潑了一身汙水的肖央央洗清冤屈!

她這分明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鄭氏的心頭火熊熊燃起,正待要拿話堵住花卿城,讓她不要插手肖家的家務事,卻見肖金玲將腳一跺,大聲道:

“夠了!不用問了!也不必檢視!我和你們實說了吧,方才的那個花瓶,就是本小姐打碎的!你們楚家若是要賠,就說個數目,我們肖家未必賠不起!”

說畢,一扭頭便跑了。

鄭氏見狀,喊了一聲“玲兒!”,見女兒不理,只好帶著自家僕婦,丟下繼女肖央央,追了出去。

“哎喲喲!你們瞅瞅,肖家大娘子怎麼一點禮數都沒有!當著主人家的面,一句客氣話都沒有,就跟著女兒跑了!”

“是啊是啊!怪不得教出來性子那般刁蠻的女兒!自已犯了錯還不承認,反過來還要陷害自已的姐姐!”

“以後大家為孩子們議親的時候,可都要擦亮眼睛啊!像肖家二女兒那樣的,咱們是斷斷不能娶回家的!”

“那也不必要一棍子打死!肖二小姐年紀還小,倘若認識到了錯誤,又能及時改正,還是個好孩子!咱們可不能因為一件事情,就誤了孩子終身呢!”

“楚夫人不愧是漣水花家的人!肖家姑娘打碎的花瓶,她竟輕描淡寫便揭了過去,隻字不提花瓶的價值幾何,行事就是大氣!”

“是啊!更難得的是,她既有菩薩心腸,又有膽量和手段!才三兩句話,就將肖家二小姐逼得自已主動承認了錯誤!楚夫人真是仗義!我是真心佩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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