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休要在那裡睜眼說瞎話!永王府的花瓶,他們楚家區區一個縣令如何能有!”

一聽肖金玲打碎的花瓶有可能價值不菲,鄭氏心中一陣發虛,氣極敗壞之下,白眼一翻,口不擇言地怒懟方才說話的婦人,全然沒有顧及到主人家的顏面。

“那可不一定!永王府裡的花瓶,咱們尋常人家是不會有,可楚家,卻未必沒有!”被懟的婦人氣不過,也當場反唇相譏道。

“你一定還不知道吧?楚縣令的夫人,可是出身漣水花家!”

“漣水花家?你是說,楚夫人是漣水花家的千金?”

“正是!”

“要是這麼說的話,那……”

“哼!若真是那般貴重的物件,楚家為何不好好收藏起來,卻要這般隨意擺放呢?可見,這花瓶也未必是個稀罕物,哪有你們說的那般金貴!”鄭氏聽眾人你一言、我一語,雖心中已是信了八分,但嘴上仍是不服氣地強辯道。

“這話可就奇了!人家東西好端端地放在自已家裡,還要怎麼個‘好好收藏’法?你以為都像你們那般小家子氣,得了個寶貝,都恨不得像裹棕子似地,裡八層、外八層,珍藏密斂起來嗎?!”

陳娘子也是個厲害角色,伶牙俐齒的,鄭氏有一句她駁一句,好不痛快!

“陳娘子,你說的漣水花家,真那麼有錢?”一婦人半信半疑地問道。

“那是自然!”陳娘子回答得斬釘截鐵。

“你們可是沒見過當年花家嫁女兒的盛況!那可是真正的十里紅妝!送親的隊伍浩浩蕩蕩,從頭看不到尾,一擔擔的真金白銀、衣裳首飾、傢俱物什似流水一般源源不絕地往楚家送,擺得他們楚家院子連人下腳的空隙都沒有!”

“那場景,我的天爺呀!那可是我這輩子見過的最奢華、最富麗的嫁妝了!”

“更不要提那些看不見的,田莊、房產、鋪子……就更不知道價值幾何了!”陳娘子越說越激動,眼中神采飛揚,彷彿重現了當年所看到的令她終生難忘的一幕。

周圍的聽眾聽了陳娘子的一番話,再仔細打量打量周邊的陳設,又再回想了一番自已出嫁時的情形,終於不再有人出聲質疑她了。

卻說那鄭氏被眾婦人左一句、右一句說了半天,才終於意識到今日女兒闖下了大禍,此事必不能善了,情急之下,心念一轉,將躲在一旁的肖央央一把拽到面前,厲聲喝斥道:

“肖央央,好你個賤婢!平時在家不守規矩、任性胡來就算了,今日你不但打碎了人家的花瓶,還要誣陷你妹妹!”

“我和你說,你自已打碎的花瓶、闖下的禍事,自已去承擔!可不要連累我和玲兒!”

“我是一個錢都沒有的;便是有,也不會給你一個子兒!楚家若是要賠,我便將你抵押在這裡,讓你父親拿錢來贖你!”

被鄭氏強行拖拽過來的肖央央臉色煞白,眼中止不住地流著淚,顫抖著聲音辯解道:“母親,真的不是我!不是我!……”

鄭氏見她仍是不肯認下,不容她說完,一巴掌狠狠地扇在她臉上,“住嘴!犯了錯還不承認!你是想氣死我嗎?”

“來人啊!將這個孽障給我送回去!今日我非要好好教訓教訓她不可!省得別人說我們肖家沒有家教!”說畢,便喝令自家的幾個貼身僕婦,要將肖央央拖回家去。

便在此時,一個清脆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且慢!”

眾人回頭看去,只見一個容貌秀美的女子快步走來,對著凶神惡煞般的鄭氏道:“娘子且慢,

我們夫人有話要說。”

鄭氏正一心要將肖央央趕走,好讓她就此擔下打碎花瓶並汙衊妹妹的惡名,再不能翻案,卻見憑空走來一人將她攔住,心中焦躁,正要發作,抬頭一看,見眼前的女子氣度不凡,又見她裝束與府中所見的其他下人也全然不同,便在心中暗自猜度她的身份,沒有立刻答話。

一旁的肖金玲卻沒有她母親的眼色和城府,見母親不言語,便上前道:“不知姑娘的夫人是誰?卻要來管我們肖家的家務事?”

秋月早先在隔間中便已見識過肖金玲的蠻橫無禮,此刻又見她一臉倨傲,言語間咄咄逼人,心中暗惱,臉上卻只淡淡道:“我家夫人正是楚家的當家主母—楚夫人,今日諸位娘子來為我家夫人道賀,本該高高興興才是;卻不料家中出了亂子,夫人甚是不安,因此特意過來瞧瞧。”

秋月的一番話,說得不卑不亢,既表明了身份,又申明瞭立場,幾個抓住肖央央正欲往外拖的鄭家僕婦聽說,也不由得停了下來。

只見場中緩步走來一位年輕女子,簡單地梳一個朝天髻,戴一對明金色的耳環,身著紅色織金短襖,綠色織金細折短裙。

似這般打扮,在一眾盛裝出席的貴婦中,實屬稀鬆平常;但那女子肌膚勝雪,容光絕豔,眉目間自有一股貴氣逼人而來,眾婦人見到她,都不由得心生敬畏,紛紛閃避,讓出一條路來。

花卿城在眾人的注視下,不緊不慢地走到肖央央的身邊,遞給她一條絲帕:“來,小姑娘,先擦擦眼淚吧!”

她的聲音溫柔而堅定,肖央央神情錯愕地抬起頭,當她接觸到花卿城充滿關懷的眼神時,一顆惶恐不安的心好似被春風拂過,平靜了下來。

就連緊拽著肖央央的鄭家僕婦,在花卿城目光的注視下,也不由自主地鬆開了手。

將手帕遞給肖央央後,花卿城轉頭向鄭氏道:“這位夫人,請問貴姓?”

鄭氏先前被花卿城的絕世容光所震憾,此刻聽花卿城問她,下意識地答道:“我姓鄭,我家相公姓肖。”

花卿城含笑道:“那麼請問肖夫人,是何原因要在敝府大動干戈?是敝府哪裡招待不周嗎?”

鄭氏臉紅得似豬肝一般,口中吶吶作答道:“不是,不是!是……是小女頑劣,不慎打碎了貴府的花瓶,還拒不承認,我正要、正要將她帶回家中好生教訓。”

花卿城聽後點了點頭,道:“打碎花瓶事小,但不知,貴府千金是否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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