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老太太的話音落地,整個福壽堂鴉雀無聲,眾人都捏了一把汗;其中有那麼幾個往日裡曾捱過楚老太太打的,想起當日的情景,不自覺地哆嗦了幾下。

此刻,福壽堂的楚家下人們都知道,老太太如此發狠,今日說什麼也是不能犯錯的。

看老太太的情形,今日若是撞在她的手裡,就算少夫人那邊能夠矇混過去,老夫人卻是出了名的面冷心硬,那可不是平日裡鬧著玩,是真要吃棍子的!

上午巳時時分,楚家中門大開,收到帖子的人,陸陸續續都開始上門來了。

當然,能上得了楚家門來的,皆是當地有頭有臉的人物。

楚劍南做為男主人,自然是在前院迎接賓客。

而做為楚家主母的花卿城,則忙碌地在後院裡來回穿梭著,不停地招呼著到來的女眷們。

楚家的後院裡,女眷們三五成群,或飲茶,或閒談,或聆聽器樂,或觀賞舞蹈,或細品牆上隨處可見的字畫,或談論屋內傢俱器物的陳設……一時之間,當真是衣香鬢影、鶯啼燕囀,熱鬧極了!

卻說夏蟬帶著小丫鬟碎銀要去芙蓉樓取東西,路過後院偏廳的時候,正巧聽到幾個打扮入時的中年婦人聚在一起,悄悄說著些什麼,還時不時地拿眼睛瞟著人,一見有楚家僕人走近,正在說話的幾個婦人便都很默契地閉口不言,裝作正在討論衣服樣式和料子的模樣。

夏蟬心下好奇,便拉了拉碎銀的袖子,朝那幾個聚集在一起的婦人努了努嘴,碎銀也是個靈透人,立時便會意,二人悄悄地躲在一扇屏風後面,要聽聽那幾個婦人究竟在說些什麼機密要緊的事情,還要特意避開楚家的人。

果然,見周圍沒什麼人,為首的一位身著綠羅衫的婦人這才悄聲道:“你們可有仔細看過這府裡的陳設了?嘖嘖,我活了大半輩子,到今日才算知道什麼叫‘富貴人家’!真真是叫人大開眼界呢!”

但很快,便有一個粗聲粗氣的聲音反駁道:“我看著倒也稀鬆平常!他們楚家有的東西,我們家也不缺,哪有你說的那麼誇張!”顯然,對於前者的話,她是頗不以為然的。

“你家那是什麼東西,也敢拿出來同楚家的比!”一個細聲細語的婦人聲音不緊不慢地傳來,她說話的聲音雖細軟柔和,但說出的話卻是棉裡藏針,且專往人心肝上扎!

果然,方才那個粗嗓門的婦人忍不住發作道:“我說是誰,原來是薛家妹子!那我倒要聽聽,怎麼我家的東西,就比不得他們楚家的東西了?”

那架式,是動了真氣了!倘若對方不說出個所以然來,想來她是不會輕易善罷甘休的。

只聽細聲音的薛姓婦人輕輕笑了笑,不慌不忙道:“喲,秦姐姐這是生氣了?”

“唉,那也沒辦法,你的眼光確實是不如人家王姐姐。畢竟王姐姐出身高貴,見過的東西也多……”

“你!”粗嗓門的秦姓婦人被她好一頓陰陽怪氣,想來是氣得不輕,但許是她的出身真不如王姓婦人,又或是因不善口舌之爭,竟一時說不出別的話來。

“王姐姐你瞧,咱們面前放的這隻碧玉薄胎玉壺,看似普通,實則玉色透亮,是由一整塊十幾公斤重的青海碧玉雕琢而成。雖看著不怎麼起眼,可它卻是件價值連城的寶物呢!”

那位王姓婦人聽說,連忙將案上的玉壺拿在手中細細端詳,只見此玉壺系薄胎,薄可透視,且雕工精湛,壺面雕的是寶相花,搭配著纏枝蓮,十分玲瓏精緻。

“不錯!不錯!這件玉壺確非尋常之物……”王姓婦人的聲音微微有些發緊,似乎頗為緊張的樣子。

也難怪,如此貴重的東西,她這輩子破天荒還是頭一次見,心情便是激動些,也在情理之中。

她一邊說著,一邊趕緊將手中的玉壺重新放回了案上,彷彿那玉壺在她手裡多停留一刻,便有被打碎的危險。

“不止如此。”薛姓婦人繼續道:“自打進到楚府後,我便一直在留意,粗略地看了看,像這隻碧玉薄胎玉壺一類的寶物,應該不下於十數件!”

“便是其他品相稍次一些的,更是有幾十上百件。”

“啊!這麼多!”薛姓婦人的話音剛落, 周圍立刻便傳來一陣陣倒吸涼氣的聲音。

看來,除了薛姓婦人外,其他幾人似乎都被驚到了。

連剛才那位忿忿不平的秦姓婦人,在聽完薛姓婦人的一番話後,也不再出聲。

“那……照薛娘子的說法,咱們現在站的這個院子裡,隨處都是值錢的寶貝咯?”一個稍顯年輕的聲音說道,一半是質疑,一半卻是豔羨。

“那是自然!”薛姓婦人輕哼一聲,頗為不屑:“我最看不起一些人,自以為家中有幾個臭錢,便將家中裝扮得像個萬花樓、妖精洞似的,就差把銅錢裱自家臉上了!”

“卻不知似那等真正的富貴人家,他們斷不會大肆招搖;唯有真正有見識的人,方能識得他們低調的奢華。”

“怎麼?你們不相信?”在眾人半信半疑的目光中,她慢步踱到一個楠木桌旁,隨手拿起桌上的一隻小碗,舉起來問道:“你們猜猜看,我手中的這隻紫斑小碗,價值幾何?出自哪個窯場?”

圍觀的眾婦人皆不識,紛紛搖頭。

其中一人道:“經薛娘子如此一說,此碗顏色與尋常小碗確實大不相同。倒像是有些來歷的。”

“哼!不就是一隻破碗嗎?便是再貴重,不也是拿來吃飯的物件?”

“再說了,就憑顏色不一般,就顯得它與眾不同了?薛家妹子,我倒想請教請教,這回又有什麼可講究的?”

薛姓婦人抬首一看,說話的正是方才的那位秦氏婦人。

她搖了搖頭,知道是秦氏方才被駁了個啞口無言,失了顏面,心中惱恨於她;此番見有了機會,因此還不信邪,又跳出來與她打擂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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