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延很詫異,神的旨意,五大氏族,這些聽都沒聽過的東西惹得自已思緒混亂,但有一句話她聽明白了,那就是不久以後,魏揚可能要面臨他這個年紀不應該有的磨難。
時間回到現在,看著眼前與自已氣息相同的魏揚,李玉延不知該說些什麼,只是憂愁的看著。
不止李玉延,兩個教官臉色也不好,鍾教官走到二人身前:“魏揚,隨我過來。”
魏揚卻是滿臉挑釁地說到:“嘿嘿,大鬍子,這回我也通身境了,咱倆試試,來......”
“魏揚!”李玉延打斷了魏揚的話,先前偷聽被抓,她答應了教官們對魏揚隱瞞此事,雖不忍心,卻也沒辦法,她看著魏揚搖了搖頭。
見二人這反應,魏揚也明白過來:“哦,有正事啊,那就改日再切磋吧。”
跟著鍾教官來到院內,林柯正在打掃院裡的落葉。二人相視一笑,魏揚想起了一年前剛來武堂的時候,種種回憶倒是頗為有趣。
推開門,林百成安靜的坐在那,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林叔!您回來了,您看,我到通身境了,這回我能跟姐姐一塊去當兵了吧。”
“魏揚啊,把你叫來正是要說這事,我和上面申請了,你的情況特殊,可以破格入伍。”
“太好了!林叔您可真厲害,我這就去告訴姐姐!”說罷,魏揚這就要走。
“孩子等會兒!”林百成叫住了魏揚,隨後從懷中取出了一塊赤金色的牌子。
“好精緻的腰牌,怎麼從沒見您戴過?”魏揚接了過來,仔細地端詳著上面的雕刻。
林百成說到:“這東西你貼身帶著,到了營裡可別讓人順去,記住嘍,輕易不要示人,若是有比你官銜大的欺負你的時候,你再拿這個給他看。”
魏揚沒有多問,聽這意思應該是個寶貝。“那就多謝林叔了。”隨後,高高興興的跑了出去。
魏揚走後,鍾教官說到:“堂主,就這麼給他了?他還是個孩子。”
林百成嘆了口氣:“唉,本來是留給小柯的,奈何我兒沒有天賦,我能留給他的也就只有這武堂了,我從見過魏揚這般天賦的孩子,他的將來非富即貴,等他飛黃騰達的時候,念及舊情稍微照顧著點這地方,我兒也能活得輕鬆點。”
“那入伍的事呢,兵機處怎麼說?”
“這一回,連門都沒讓我進。”
“什麼!豈有此理,您可是堂主,他們有什麼權力!”
“今時不同往日了,如今的鶴城,改姓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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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揚興奮地來到李玉延的房間,見房門沒關,就走了進去。
“玉延姐!林叔同意了,我能跟你一起參軍了!”
此時的李玉延正在收拾明天要帶的行李,聽見魏揚的叫喊,手中的衣物險些滑落。她稍微停頓了一下便接著收拾,一邊收拾一邊說笑到:“是嗎,你小子還是把林叔磨動了?罷了,可別辜負了林叔的好意,快去收拾行李吧。”
“嗯!”魏揚又風風火火的走了。
等魏揚走遠,李玉延憋了半天的這口氣還是嘆了出來,她剛剛一直沒敢正視魏揚,就是怕他發現自已那緊皺的眉頭,本來也對參軍有一些憧憬,畢竟可以征戰沙場,想想每次獸潮襲擊村子的慘狀,她就恨不得早日讓這些畜生絕種,但他不忍心讓魏揚接觸這些,雖然魏揚如今的修為和自已一樣,甚至照這種速度修煉,不久就能超過自已,但他現在依舊只是個十一歲的孩子。
魏揚把整理好的包袱放在了床頭,心想,:明天就要走了,今晚豈不是得給我們送行,那可得讓王叔做點好吃的。隨後,魏揚便向飯堂走去,路上,魏揚邊走邊想:油酥燒餅,清蒸扇月魚,對了,玉延姐愛吃菱角菇,這東西得提前泡,我得趕緊告訴王叔去。一道道佳餚在魏揚腦海中飄過,剛走沒十米就嚥了兩次口水。
就在路過大堂的時候,魏揚瞧見了一年前與他們在武堂門口相遇的那位有錢的胖子。
這胖子兩眼微閉,端坐在木椅上,也許是他太胖了,肚子上的肉透過椅子扶手的鏤空處被生生擠了出來,活像一個被架起來的金毛豬。
林百成微笑著站在一旁,給這胖子倒了一杯茶水。
魏揚有些好奇,便躲在門外偷偷的聽著。
“老林吶,你我認識也有些年頭了,我這人什麼脾氣你應該清楚,面子我給的夠多了,今年再還不清,我可就得動點措施了。”
“哎呦黃老闆,瞧您這話說的,欠的錢我們肯定還清,這不前些年確實不太景氣,上面撥下來的銀子又叫其他武堂扣去些許,我們幾個餓幾頓倒是沒事,但堂裡還有這麼多孩子,我......”
“行了行了,我一猜你就拿孩子說事,我老黃家就沒有孩子嗎?我們就不用吃飯嗎?你當我們個個都像域聖境一樣光吸靈氣就能活著。”說到這,這胖子把茶杯重重地摔在桌上。
林百成連忙說到:“不不不,黃老闆,我不是這個意思。”
“沒用的話就別說了,趕緊把錢拿出來,告訴你,我三叔今晚就要回來了,他可是立了二等軍功的老兵,如今衣錦還鄉,我還得急著回去準備接風洗塵呢,這事可耽擱不得。”
“好好好,您稍等,我這就去取。”說罷,林百成轉頭走進裡屋。
“既然準備好了,為什麼一開始不拿出來,當我來你這是為了喝茶嗎?”這胖子朝著林百成的背影依舊喋喋不休。
說了兩句,可能是唾沫星子費乾淨了,這胖子輕哼了一聲,低頭拿起茶杯抿了一抿,突然他皺起了眉頭,隨後向一旁啐了一口,小聲嘀咕道:“呸!這泡的什麼呀,一股子腥味。”
“林叔欠你錢嗎?”魏揚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進來,突然一聲給這胖子嚇得顫了一下,杯中的茶水灑了一懷。
“哎呀!小兔崽子哪冒出來的!你知道這袍子值多少銀兩嗎?你們北堂的小孩兒怎麼這麼沒規矩!”
聽到喊聲,林百成從屋裡跑了出來,見此狀況,他連忙把一個錢袋子放在桌上,聽聲音,裡面應該有不少銀子。
林百成用自已的袖子擦拭著胖子的衣服,邊擦邊說:“黃老闆,真對不住您,沒燙著吧,您瞧這......”
這胖子一揮胳膊把林百成掀後退了兩步,“起開!”回頭瞧了一眼錢袋子,一把抄了過來,“念你年幼,不與你計較,若是你再長上幾歲,非給你點顏色看看!哼”說罷,他大步流星地向大門走去,走到門口,他回身大罵道:“我黃金有,今生絕不再踏進這破地方半步!哼!”隨後坐上馬車,揚長而去。
“哼,胖的都快流油了,餓幾頓又能怎樣。”魏揚小聲嘀咕著。
林百成看了看魏揚,說到:“魏揚,你怎麼來了?”
“林叔,咱北堂欠他錢嗎,欠了多少?”
“這事跟你無關,反正都還清了,以後見到這樣的人,記住莫要招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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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魏揚躺在練武場的石柱上閉目養神,他想起自已開第二脈的時候,林叔高興得都快哭了,大師兄跟他說,自已是個天才,上報給兵機處的話,每月的撥款就能多上很多,師兄弟們能吃得飽吃得好,所以林叔那麼高興。想到自已明天就要走了,師兄弟們是不是還得過以前那種日子,不行,林叔需要錢。
想到這,他唰的一下跳上了房簷,一個大膽的想法從腦中閃過,沒有片刻猶豫,朝著遠處一座華麗的建築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