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大臣全部到齊,等景穆來時已設好了宴席。

露天高臺上並排擺放著三張椅子,中間那張卻明顯高於其他。

景穆毫不客氣的落座中間,意料之中的議論聲響起。

原本皇帝病重,秋獵這等活動本該取消,卻沒想遞上去的秋獵摺子還是被批了。

頭腦靈活的人已經猜到了大概,偏偏有不長心的站出來捅破天。

“景大人你雖當太尉之職權威無上,但你資歷尚淺怎但得尊位。”說著他將目光移向旁邊的御史大夫。

“御史大人也算兩朝元老了,論資歷論輩分都是上乘,今日這尊位必是由他把握。”

景穆晦暗不明的眼神轉頭看向御史大夫,忽然冷笑道:“既如此就請大人上座吧。”

御史大夫心中直顫不敢與那毒蛇般的眼神對視,只推拒道:“景大人駐守邊疆守護家國多年,秋獵坐與尊位並無不妥。”

臺下那人聞言皺起眉頭拱手歉道:“是在下考慮不周,太尉征戰多年坐於此位也是理所當然,剛才若有冒犯還望海涵。”

話畢那人便快速回到原位不再言語。

景穆雖在外多年卻也看得出意圖,無非是想討好御史大夫,亦或者是有人特意安排給他添堵。

他戲謔的目光毫不掩飾的落到那人身上。

不過一切都無所謂了,今日之後便不再有這一號人物。

景穆眼神平靜的左右看了一圈,“既然在座的各位沒有別的問題,那這場秋獵就正式開始吧。”

一聲號角下無數馬匹飛也般奔進樹林。

目送最後一道人影消失,景穆才拿起酒杯小抿了一口,臺下眾人才敢動筷。

看著昔日囂張的大臣,一轉眼卻如白兔般乖巧,不由冷笑一聲。

距他上次參加秋獵已有五年之久,當時他倍受排擠不得不遠離朝堂,如今這一來一回竟已身居高位掌控全域性。

“景大人,許久未見可否敬你一杯。”

景穆不須多看就知其意圖舉杯諷笑道:“哦?膽子不小嗎。”

來人不顧譏諷厚著臉皮讓兩杯相碰,酒水相融。

“景大人說笑了,為官者自有風骨,這點膽量還是有的。”說著仰頭先一步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景穆不屑冷哼酒水傾倒在地上,“如此好酒,再賞你一杯倒也無妨。”

誰知那溫柔之人竟是從袖中抽出利刃向前襲去。

千鈞一髮之際一支響箭射出,直穿肩膀扎進手腕制止了襲擊。

景穆平靜的臉上這才露出一點驚奇,他設下的影衛沒有命名絕不敢亂動,那麼這人是誰呢。

“太尉大人小心!”

循聲望去見那人依舊保持著彎弓的姿勢。

容貌秀麗、衣著簡樸、射藝上乘,像是個值得培養的好苗子。

景穆已經盤算怎麼把人拉到手了,身旁的御史大夫猛得拍案而起,急道:“不好他要自盡,快攔下他。”

話落立刻有守衛上前制止,卻終究晚了一步,那刺客已是七竅流血,死的不能再死了。

端坐高臺上的景穆嫌棄的看了他一眼,一驚一乍成何體統。

他揮退眾人嘈雜的人群立馬分開,視野也開闊許多。

景穆望著臺下收弓下馬的青年平靜道:“反應迅速出手果斷是個人才。此次你相救於我,雖不敢妄言助你升官,但只要我在當今皇帝耳邊美言兩句,說不準也能保你官路坦蕩。”

那人似是被感動到了在原地站了許久,卻是翻身上馬直入樹林消失不見。

景穆也有一瞬間怔愣,這人就這麼跑了?

此刻他臉上也有些掛不住,臺下的大臣更是恨不得藏進地縫中,假裝自已什麼也沒聽見,好在時間不長林中就傳來了動靜。

馬蹄聲叩在眾人心中,他們屏息凝神生怕又有人坐出什麼出格的事再被連累到。

這時見一匹白馬馱著衣著樸素的青年和兩隻虎崽出現在眾人視野裡。

這難道是跑去拿禮物了?景穆這樣想著。

“在下伊川縣縣令舒文遠。下官初入山林見一虎與三狼相鬥,雙方皆殘。其狼卻是臨死反撲置虎於死地。”

“下官見此將虎狼紛紛收下,卻聞幼虎之嘯頗有震天動地之意,特取來獻予大人。”

景穆笑而不語,看了他是撿了個愛講故事的人才。不過若是姓舒的話,他倒是有點印象。

七年前南處邊關失守,帶領抗爭的侯爵堅決不降最終落得個屍骨無存的下場。

先皇為平穩士氣,追封其為虔王又御駕親征才挽回局面。

當時他恰好與虔王有過一面之緣,看眼前人與其有七八分像,且這故事也與當時情況極為相似。

有點意思,竟是想讓我重用他去蕩平南處那三個小國,不錯的想法。

只可惜…那已是我大晉暗中的附屬了。

景穆讓人將虎崽捧到他面前,撫摸著光滑的皮毛才道:“如此甚好。本官見你機靈的很不若猜猜這刺客從何而來。”

舒文遠稍加思索便答道:“此人身法持刀習慣像是西北人,也不排除是他人租顧到刺客。

但秋獵向來規章森嚴,想悄無聲息插進來想必是有人幫助裡應外合,才能透過層層篩檢。”

聞言御史大夫拿杯的手不經意顫抖了一下又恢復如初。

他忽然一拍大腿搶話道:“說得正是,看管不嚴亦是我的責任,今日皇帝不在我便擅自出擊將功補過。”

於是他開始自顧自指揮各路人馬分散收索去了,只留少量大臣以及——景穆。

眼看周邊護衛越來越稀少,景穆默不作聲,戲謔之意溢位眼眶。

若是御史大夫此刻回頭看看,便會被盯得寒毛倒豎。

這老東西真以為那些小動作能逃過他的眼睛,不過是想捉條大魚罷了。

景穆輕抿美酒靜靜觀看那人滔滔不絕的表演,直到許久後御史大夫笑呵呵的轉身才放下酒杯。

“御史大人笑得很開心啊,有什麼值得高興的事不如與我分享分享。”

“我笑這江山要易主。”說著不知從何處抽出一把長刀平橫在胸前。

許是被他愚蠢的想法逗到了,景穆也笑起來,“我倒是不知大人還會用刀,這回要叫你御史大夫還是趙國餘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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