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離人群后他還是無法直視還在懷中撒潑打滾的新皇。

也不知今日他抽得什麼風,既然喝不了那麼多酒就別喝,要不然就別往我身上撲。

馳騁沙場的的大將軍今日終於知道什麼是無地自容了。

景穆臉上餘紅未消心中一狠,想起自已逝去的皇位,習慣性摸上腰間卻落了空。

經過他反覆嘗試後一言難盡的抬起頭,毫無意外的看見晏風軒手中舞動的冷芒,白眼一撇反唇相譏。

“陛下既然沒醉為何作此大戲,讓臣平白無故遭人議論。”

圓月高懸昏暗處無人應答,唯有時快時慢的破空聲迴盪在小巷。

“嗝。”

晏風軒打了一個酒嗝,軟劍也順手滑落在地,雪白的劍身上倒映著皎潔的圓月。

他伸手向眼中人影捉去卻撲了個空,踉蹌幾步不悅道:“小將軍為何忽遠忽近,快過來朕要賞賜你…嗝…賜你…”

看到他副樣子景穆心中也動搖了。

若不是假醉…

又一柄匕首悄然滑落到手中。

光影下滿含殺意的寒芒在晏風軒眼中一閃而逝。

“你…嗝,好痛…唔”

聞言景穆握著匕首思量再三,尋思他也沒出刀啊這人痛啥呢。

卻見晏風軒肉眼可見的彎下腰捧著肚子縮成一團。

看這樣也不像裝的,難道是酒裡有毒?

那可真是要謝謝那賣酒人,幫他解決了一個大麻煩,輕笑著收刀怡然自得的走出暗巷。

“永逸…”

巷子裡晏風軒的聲音微弱到幾不可聞,顫抖的音線、曲捲的身體無不證明他正遭受著大難。

腿似乎不聽話了,景穆再也邁不出一步,他閉了閉眼心中暗暗生狠。

不過是我上位的一顆棋子死就死了。

奈何良心作祟,本想瀟灑離開的景穆卻越走越近。

那道身影在燈光的映照下再一次遮住了那個曲捲的身軀。

……

晏風軒是被一陣說話聲吵醒的。

他本想睜眼看看卻沒想渾身無力,只能被動聽著旁邊人說話。

一位老者長吁短嘆的指著景穆鼻子一邊罵一邊看藥爐。

“你說你怎麼回事,我都聽說了。剛在街上親熱完就把人搞成這副模樣。”

“他有疾沾不得蘭香果你怎麼就不看著點。要不是我醫術高超又送的及時,你就去下面找你的小郎君吧。”

景穆面對這老者並不吱聲,只不過是左耳聽右耳冒完全不過腦子而已。

明明剛才他都決定好走了,卻想起腰間軟劍還孤零零躺在地上,此劍不貴卻跟隨他好多年丟了著實可惜。

沒想到這一轉頭帶走他心中大半狠勁,心中彆扭的感覺在明確告訴他,若是不救必定後悔。

就這樣他揹著晏風軒在眾人的視線下進入了醫館。

他已經來不及去想那些人臉上為何會有複雜的表情,直接將睡夢中的老醫師搖醒,才有了現在這場面。

老者見他已魂遊天外完全不在意此事,一氣之下將他趕出了醫館。

只是老醫師沒想到他身上一個子都沒有。

所以他迎著冷風一頓亂走,最後回到了這座紅木橋上。

景穆長嘆一口氣,他下次出門時指定會看黃曆再決定,這倒黴的一程真是受夠了。

他單手拄著頭半壓在圍欄上眺望著依舊燈火通明的大街。

“影七,你有錢嗎。”

橋底暗影中閃出一人,敏捷的伸手兩下就降落在景穆身後。

“回主子,屬下沒錢。”

小風陣陣吹著,雖不如冬日寒風般刺骨也能穿透錦衣。

少傾他終於忍不住了,天大地大卻沒有他下榻之處。

異常憤怒的景穆對影七下達一條十分艱鉅的命令。

“你去給我偷點。”

“是。”

等影衛走後,景穆動也不動的保持這個姿勢,思考自已為什麼能混到這種地步。

堂堂邊境大將軍也曾掛帥出征,也曾攪動風雲,這麼就落到要搶這些小螞蟻的錢財才能度日了呢。

景穆想不通時代沒變人也沒變,為何他身上分文沒有呢。

難道因為小皇帝才會落到此番田地?

不可能,新皇雖然不簡單卻也沒到能將他把玩在指間的程度。他想將我收於劍下自是有去無回。

想著想著影七就帶著些零碎的銀子回到橋上。

景穆沒有第一時間接過。良久他嘆口氣問道:“你氣息不穩,是偷錢讓狗攆了?”

除此之外他實在想不到別的理由。

影七此時雖然戴著面具也能感覺到他此刻的尷尬。

“沒有狗追,是讓狗咬了。”

他頭微低語氣中似是壓抑著某種情緒。

一時間景穆也沉默了,他精心培養的影衛讓路邊的狗咬了,這要是傳出去他萬青居不要面子的嗎。

沒辦法將隨手從懷中掏出一瓶藥向後拋去。“自已保密些,要是讓人看到傷口就別怪我不念舊情。”

影七不敢吱聲,目送主子離開後隔著面具摸向臉頰。

他恨不得將那塊肉割下來,那個可惡的東西。

要不是為了順走錢袋才不會被這個三腳貓捉住,他最好祈禱不要再讓我瞧見,否則…

哼!

一陣秋風吹過,紅木橋上重新歸於寂靜,只餘悽悽皎月高懸在天。

另一邊,景穆拿著剛到手的錢袋走在大街上,不時掂量幾下。

接過錢袋時就覺得重量不對,這絕對不是一戶普通人家日常出門攜帶的數量。

經過他仔細檢查發現鐫刻在錢袋上的標誌莞爾一笑。

竟然是他死對頭千尋樓的人,本還有些許愧疚的內心也變得順暢了。一路哼著小曲尋找落腳之處。

日月輪換,紅日初升。

客棧裡景穆不耐煩的睜開眼,這一夜他又沒睡著,莫名的無形怨氣在他心中積攢。

也因此再無半點睡意,無奈起身坐在床邊捂住自已酸澀是眼睛。

要是晏風軒在就好了。

想著想著忽然自嘲的笑了笑,他曾無數次經歷過徹夜難眠的痛苦,早已習以為常。

不過是睡了幾日安穩覺,心裡竟有些留念。

唉~,那可怎麼辦。他這個人啊就是喜歡自私自利。

既然老天讓他的“良藥”出現在面前,豈有虧待自已的道理。

至於囚禁當今天子之罪…

哼,他的罪名還少嗎?蝨子多了還不怕癢呢,小小誅九族之罪不過爾爾。

不過想要把那個小皇帝騙到手,他還需要好好謀劃一下,這種事還需要一點點過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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