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架在脖頸間的劍刃劃破了面板,又在主人的收力下退開。

景穆不能理解他這番話的含義,但…

“你再不處理傷口就會流血而死。”

現在的晏風軒只比他高三指左右,此刻也算是居高臨下,他眼中呈現的冰冷完全不輸那個男人。

晏風軒帶著冰冷又不容置疑的語氣道:“若我今日依舊敗在你手下,你會殺了我嗎。”

景穆嘴唇緩緩張開一個“會”字就要脫口而出。

卻見方才渾身流血卻不出一聲之人,此時的眼眶裡偷偷積蓄出了銀光,這個字就卡在嘴邊欲出不出。

確實晏風軒現在的狀態再經不起一輪戰鬥,無論如何他這一路都能刺殺成功。

當然如果還能走的話。

只是不明白為什麼這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放過他。

他自認為是天賦平平,不過是從師傅那學了點謀略,確實不值得一代天子這麼做。

一番思考後最終他閉了閉眼,以他的積蓄那位置早晚是他的,而且這個小皇帝也笨的很有意思,就留他一段時間又何妨。

他突然笑了,看向身前的半血人問道:“需要臣幫陛下上藥嗎。”

這時晏風軒卻將眼淚一收,眼睛裡隱約還藏著笑意。

“需要!”

景穆卻對他這一系列的迷惑行為表示不理解。

真是個奇怪的人,還有他奇怪的計謀。

忽然也不是很想幫了。

但話已出口又不能收回,只好帶人來到他自已的房間。

一進門晏風軒就像常客一樣一屁股坐在床上,正緩慢的將衣服從大大小小的傷口上揭下。

景穆面對這些傷口也是直皺眉,他剛剛確實有點殺心也沒怎麼留手,此刻看到這些傷口突然有點愧疚。

不過自已也就稍微好點。打鬥中也不知道這人什麼毛病,非要攻擊他無關緊要的部位,這也因此多了不必要的傷痕。

真是奇怪的戰鬥方式。

邊想邊拿藥的景穆卻沒注意到某人已經差不多給自已脫光了。轉頭看見十分暴露且滿身持續流血之人也是吃了一驚。

“皇上也不用脫的如此乾淨。”

“如愛卿所願,朕的傷口遍佈全身,不如此你怎麼幫朕上藥。”

“哦。”

景穆不想與他貧嘴,想脫就脫吧。

他走到床前開始給人上藥,冰涼細膩的藥膏裹在指間,緩緩向傷口覆去。

景穆總有種被算計的感覺,雖然這小皇帝細皮嫩肉的卻叫人心生憐惜,但他可能沒長心,隨便塗了塗就收手了。

“陛下傷成這樣可還去西北。”

小皇帝毫不猶豫的答道:“當然去,朕的百姓需要朕。”

忽然他感覺身上傷口一痛,狠狠咬緊牙關才沒叫出聲來。只覺耳邊那滾燙的氣息帶著一絲清冷拂過。

“皇上竟如此堅毅,也不怕臣在路上做些大逆不道之事。”

晏風軒因疼痛冷汗已經覆蓋的額頭,卻只能裝作無事發生。

“你的情況我難道不清楚?咱倆現在半斤八兩,你倒是說說如何大逆不道。”

房間中回應他的只有一聲冷哼。

“陛下藥已經上好了。”

美好的時光轉瞬而逝,上好藥後的晏風軒卻意猶未盡。

景穆將藥瓶收起欲要走出房門,卻聽身後人疑惑道:“你去哪?”

“天色已晚,臣自是找下榻之處。”

意味不明的聲音再次降臨,“我若是沒記錯的話,整座府的客房門都被打破了吧。”

“……”

景穆微笑轉身,“那依皇上意思是…”

“和我一起睡吧,朕不嫌棄。”

不,臣嫌棄。

景穆很想拒絕卻覺得自已眼皮沉重,頭腦也昏昏沉沉,想來應是自已失血過多導致的吧。

算了,不過是睡一晚也沒關係吧。

“好。”

模糊的視覺好似看見小皇帝臉上不懷好意的笑。

這是什麼意思?他要殺了我嗎,算了,真的好累啊,就隨他去吧。

沉重的眼角終於不再掙扎,身體也失去重心向後倒去。

晏風軒風般的速度上前摟住那人腰身,雙手一抄就將人打橫抱起,就像演練了一萬遍一樣熟悉。

他不急著將人放下,而是一直抱在懷中,即便身上剛止血的傷口重新流淚。

他自顧自得意道:“小將軍這麼敏銳,還不是讓朕算計到懷裡了。”

雖然代價有點大就是了。

要是有天能自願讓朕抱著,嗯…那可能是夢沒醒。

好一會才捨得將人放在床上處理傷口,慢慢扒掉帶血的衣衫露出光滑堅實的肌肉。

小皇帝感嘆一聲,幸虧自已千里萬里將上好的藥膏送到人手上,不然都不知要留下多少疤痕。

拿出自備的藥膏後又走到桌前,滅了不知何時點燃的薰香。

此時心裡還有點小得意,多虧這薰香,他的小將軍才能任他擺佈,就暫時感謝他死去的哥哥們吧。

……

景穆一覺醒來,發現自已身著雪白的裡衣較淺的傷口已經結痂了。

就是…旁邊還睡著個皇帝,這感覺就有點奇妙。

剛想要邁過人下床,卻感覺到血痂在崩裂,又收回下床的想法。

算了,就當自已沒醒過吧。

這時一隻白鴿穿過窗戶落在側躺的小皇帝頭上。

景穆伸手拿出紙條,只見上面寫著。

“主子,狗皇帝失蹤了。”

在一旁認真閱讀資訊的晏風軒,手裡抓著咕咕亂叫的鴿子。

“看來太尉大人訊息很靈通嘛,不過朕不喜歡這個綽號。”

“……”

“皇上大人我還以為你會稍微告知些人,你這樣也不怕臣的勢力直接翻盤。”

晏風軒卻慢條斯理的穿著衣服,“怎麼會呢,沒有你的命令他們也不敢動啊。”

確實如此畢竟他才是整個朝堂上最大的毒瘤。所以你這麼精明也沒帶衣服嗎,為什麼穿我的。

那是一件藍白色長袍上繡山水飛雲,布料也是上等絲綢,除了小皇帝穿在身上略顯緊身外還挺合適。

晏風軒見人一直看著他問道:“怎麼,不好看嗎。”

“陛下龍顏無雙穿什麼都好看。”

小皇帝完全不管他咬牙切齒的樣子美滋滋的出了門。

景穆已經不是第一次這麼無語了。

他隨便穿好衣服後慢慢走在去庭院路上,不是他想慢實在是身上的傷口不允許他走快一點。

看看天色該吃飯了,又想起府裡的僕人都被自已放了短假,就連最近的酒樓也要走一炷香。

他沉默了,甚至想掐死昨天的自已。

艱難的走進廚房發現異常乾淨,大概是僕人怕東西放壞了所以都收拾掉了。

那…那他怎麼辦!

此時晏風軒也發現這個問題了,思考良久去拉著人來到了池塘旁邊。

景穆當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巧的是兩人身上都有傷不能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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