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的人好看嗎?”

景穆面對這種莫名其妙的問題還是有些懵,只說出心中的實話。

“好看。”

“咔嚓咔嚓。”

晏風軒手裡把玩的玉佩被捏得粉碎,躺在床上假寐之人完全不能理解這種行為。

這要氣爆炸的樣子是什麼意思,不就是去勾欄之地聽曲消遣消遣嗎,至於當他面生這麼大氣。

等等!

難道說這一趟無意間發現了他的大秘密,也或許就在周圍?

景穆無意識看了眼在爆炸邊緣的人,竟覺得有些睏倦。

算了明天再去考證吧,今天難得有睡意他絕不能辜負老天的饋贈。

良久房間裡安靜異常,就在景穆迷迷糊糊將睡不睡之時隱約聽到嘆息聲,和夾雜著不明情緒的話語聲。

“以後不許去,朕…”

景穆卻沒聽清後半句胡亂答道:“臣老實本分定不會再踏入一步。”

小皇帝看著眼前逐漸睡熟的人,眼神也柔和下來。

就只是說得好聽,要是你真這麼聽話我也不用這麼大費周章了。

晏風軒熄滅香爐的薰香,走到床邊從袖口掏出一把匕首在面前比量許久。

最終卻在人玉白的鎖骨上輕輕咬了一口。

“真是欠了你的了。”

次日景穆早早來到昨天消遣之地,卻發現這裡已經空無人煙,旁邊倒是有和他一樣懵的群眾。

“彩兒!我的彩兒啊!不是說等我的嗎。”

一名痛心疾首的群眾跪地嚎啕大哭,周圍人也覺惋惜。這可是整個京城最大的勾欄了,往常也沒人管,怎的一夜就沒了呢。

果然是這樣嗎,景穆混在人群裡暗自思索。

他就說皇帝能上位怎會沒有自已的勢力,看樣子這處已經被廢棄了。

不過那小皇帝最後那句的意思是說勢力還會在煙火之地旁,亦或者是在他不曾注意到的地方。

真是狡猾的狐狸,他確實不曾關注的地方確實是最隱蔽之處,難怪之前他會早有準備。

接下來的半個月景穆為了查探敵情親自逛遍了所有勾欄、樂坊、青樓,依舊沒有找到任何痕跡,而且這些地方乾淨的可怕。

藏得可真好啊,看來他要另想辦法了。

而遠在皇宮中暴躁批奏摺的小皇帝又聽見暗衛的情報。

“稟主子太尉大人他又…又…”

“啪。”

一支上好的玉雕毛筆應聲而斷,晏風軒憤怒拍桌,震得桌上東西亂顫。

“朕真是太慣著他了。”

在房中徘徊一會又道:“清除京城所有青樓、勾欄、樂坊,若是讓他再找到一個你提頭來見。”

“是…”

他管不了景穆,還管不了這些小嘍嘍嗎。

等暗衛消失在眼前晏風軒閉上眼幫自已順幾口氣。

這個傢伙實在太不安分了,真是一點都不收斂。

還是找個機會把他帶在身邊,順便也…

想到一半卻又記起他的小將軍現在只一心要他皇位,除此之外最想要的可能就是要他死吧。

良久苦笑一聲,“或許這就是手足相殘的報應吧。”

太尉府

月光下景穆依舊在沉思是不是自已能力下降了,以至於根本沒發現任何有關線索。

卻見一道黑影翻牆而入,他想都沒想一飛刀撇出,那人早有預料般單手接住。

晏風軒把玩著飛刀走出陰影,“太尉真是好興致,半夜在外賞月飲酒。”

見來人是某隻狡猾的狐狸輕抿一口茶淡淡撇出一句。

“刀上無毒。”

“……”

在暗衛們一頓慌張的清理後,被附上各種藥水的修長手指在月下隱隱發光。

晏風軒與人同坐在桌前,平復好想當場*人的心情才道:“太尉真是繁忙,想必這段時間累壞了吧。”

“為了大晉的未來,臣縱使奔波千里也不會感到勞累。”

小皇帝對這番話不做評價只冷哼一聲,不想聽他瞎扯直接進入正題。

“最近朕批閱奏摺時卻發現甚少有有用的資訊,所以朕想著以民服混跡其中體驗冷暖。”

另一人卻對此十分不屑。

“哦,陛下聖明 ”

“但要有位高手保護,朕想來想去還是太尉最合適。”

景穆雖然不知道這人發什麼瘋,但京城還有前朝餘黨未清,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這人最好永遠也別回來。

而他沒注意到是小皇帝的白眼已經要翻上天了。

“此行無人知曉,也不帶暗衛。”

不出所料聽到景穆十分迅速且肯定的回答。

“臣定當竭盡全力為陛下保駕護航。”

晏風軒扶額若是能把眼中的殺意收斂些說不定他還能有點信任感。

“陛下聖明,何時出發。”

“兩日後。”

“敢問皇上要去何方,臣好準備準備。”

“西北。”

“為何不往東南走聽說那裡洪水多發,情況更適合體察民情。”

“朕不喜歡。”

“哦。”

晏風軒只能在心裡嘆氣,他這小將軍什麼都好就是對他不好,還有當他傻。

好歹是新皇怎能不知朝堂上下一大半都是你的勢力,東南更是賊窩。他只是想出去度個蜜月不是真活夠了。

景穆見兩人無話可說就開始逐客。

“陛下可還有其他事?”

小皇帝隨便掃了一眼道:“太尉院裡竹子長勢喜人,朕觀賞一番。”

這時卻聽身旁人喊道:“來人,皇上喜歡這竹子,還不趕快挖出來送進宮。”

“……”

次日正趕早朝,馬車裡景穆正吃著糕點,就收到丞相呂玉宸投誠的訊息。

“看來御史大夫還有點本事,讓這個老滑頭這麼快站隊,不過…”有點太容易了,還是要小心點。

但這投誠條件確實可以,直接嫁家中嫡女以保地位不變,真不愧是能坐穩兩代丞相之位的狐狸。

想我二十有三也是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丞相家的女兒長得也水靈,不錯不錯。

景穆想得很好,然而早朝上丞相提出賜婚時皇帝卻炸了。

晏風軒猛的拍案而起,大聲吼道:“朕 不 同 意 !”

下面一眾朝臣哪見過這場面,紛紛跪下求息怒。

呂玉宸站在大殿中央不知所措,不就賜個婚不賜就不賜唄,至於嗎。

轉念一想可能是皇上怕太尉勢大反壓皇位,雖然已經沒啥權力了。

旁邊的景穆也深以為然,雖然有些過於激動但也沒有別的解釋了。

晏風軒也意識到行為不妥,又急忙補救。

“咳…朕是說太尉年紀尚小,這種事還不急。”

眾臣摸不到頭腦也不敢反駁,景穆也對這方面沒啥感覺,既然皇上不同意那就等皇上沒了再說。

“行,今日無他事要奏是吧?退朝吧。”

此時一位弱小無助的官員不敢說話。

一場早朝如鬧劇般結束。

當晚小皇帝就再次翻入太尉府,與以往不同的是沒接飛刀。

“皇上深夜前來,可是有要事相商。”

陰影裡景穆提著長槍緩緩走出,他能感覺到今日沒有第二個人跟隨,正是殺人滅口的好時機。

現在滿朝皆是他的人,只要讓眼前之人消失,他就能順利登頂,到時還有誰會糾結皇帝去哪了。

“要事倒不算,只是臨時改了期限今晚就走。”

景穆眼裡流動著淡漠和諷笑,“陛下今晚怕是走不了了。”

晏風軒隨手抽出長劍挽出一朵劍花。

“哦?我看不盡然。”

太尉府中僕人這兩日放了小假,此時在這偌大的門府中就算兩人打到天荒地老都無人能注意到。

武器碰撞摩擦聲在府中不斷響起,驚擾了夜色中棲息的飛鳥。

兩人毫不收力每一擊都不留餘地揮出,就這樣過了一個時辰刺耳的摩擦才漸漸消失。

“小將軍,看來這次是我略勝一籌。”

此時一柄利刃架在景穆脖子上,原本的墨色長袍已吸滿了血液,而持劍人卻是慘不忍睹幾乎渾身都流著血,一身便裝更是破敗不堪。

“這種不要命的打法你跟誰學的。”

方才晏風軒以傷換殺的招數確實讓人很難抵擋,就連身經百戰的他身上也被劃出不少血痕。

而那人卻說出一句沒頭沒尾的話。

“以後不許娶妻。”

景穆無語這是什麼無理的要求,不娶妻難道和你生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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