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元年先皇駕崩不久新皇繼位,駐守邊疆大將軍狼子野心公然進京逼宮,令皇宮上下火光沖天一片混亂。

皇宮

空蕩大殿如今只有一人側臥在龍椅上閒聽喊殺聲,一雙桃花眼含笑望著殿門口。

這懶散之人正是當今新皇——晏風軒。

這是他正式上任的第一個月,不過幾日之久便冒出那狼子野心之輩前來砸場子。

大老遠的進宮“看望”他屬實不容易。

所以是留下他呢?還是留下他呢。

宮外兵器摩擦聲越來越近,晏風軒緩緩抬眸勾唇輕笑。懶散的靠坐起身靠在椅背上,一隻手正搭在扶手上緩慢的敲擊著。

“噠…噠…噠…”

直到眼中映出一道身影。

那人頭戴長冠身披戰袍,從裡到外都透露著沉穩鋒銳,周身氣勢更是讓人不敢多看一眼。

不須多猜測就知定是位久經沙場的大將軍。

“臣,參見陛下。”

本該揮袖屈膝行叩拜之禮的他,如今卻只略微拱手。

龍椅上晏風軒慵懶之意不減,不僅不生氣還面露微笑。

“愛卿不必多禮,你在外駐守風餐露宿多年是為朕保護河山,如此自當以一家人處之。”

說著隨意拿起桌案上的酒杯輕輕搖晃。

暗處儼然藏匿著無數暗衛蠢蠢欲動,只等一個訊號,就將來人徹底撕碎。

此事的景穆已經被興奮衝昏了頭腦竟然沒發現暗處躲藏的危險。

“謝陛下抬愛,只是禮不可廢,況且臣老實本分怎會有那等逾越之心。”

聞言晏風軒遮唇輕笑,看著眼前整裝待發連戰服都未來得及褪去的老實人無奈失笑。

“朕自是信任將軍的,如今將軍駐守歸來可是想要些賞賜?金銀珠寶或是王侯兵地但說無妨,只要朕有的全都給將軍送去。”

景穆看著龍椅上依舊散漫的人滿眼輕蔑,暗哼一聲。

真是想不到,九龍相爭竟是讓這毫無心機的閒散皇子上了位。簡直是老天都在給他機會,再不起兵可就不禮貌了。

景穆目光中閃過一絲狠厲,壓低眉眼沉聲道:“陛下…可是什麼都捨得給臣?”

“天子之言,你還信不過嗎。”

許久大殿中笑聲迴盪,緊隨其後的是戰靴踏在臺階上的脆響。

“咚…咚…咚…”

景穆一步步登上高臺,與那道金燦燦的龍椅距離越來越近,終於高大的身影將小皇帝罩在一片陰霾之下,他緩緩抽出佩劍抵在那人下巴上。

“臣想要的…只怕陛下給不起。”

晏風軒聞言像是起了興趣,毫不畏懼的抿下一口酒意味不明的笑道:“哦?還有什麼是朕給不起的,愛卿不妨說來聽聽。”

劍尖強迫著他將頭緩緩抬起,景穆俯身在其耳邊冷冷道:“若是臣想要這皇位呢。”

良久無言,一陣輕笑在景穆耳邊響起聽的他直皺眉。

狐疑的轉頭看向晏風軒,見他臉上還有未收回的笑容更是不解。

“你笑什麼”還沒問出口,耳邊傳來的聲音讓人全身酥麻。

“你呀,總是這麼心急。”

小皇帝手上酒杯墜落,隨手一掌將人推出十幾米。杯中濺出的酒水瞬間打溼了地上的毯子。

景穆來不及多想,立刻調整身形剛要再攻脖頸旁卻赫然多了幾股涼意。

這…這怎麼可能,明明……

他瞳孔劇震,好像想到了什麼。

不過現在可沒時間思考這些,新皇剛上位不久無論如何都不允許肖想皇位之人安穩活著。

更何況還鬧到這種地步,看來…死局已定。

不過既然無論如何都是死路一條,不賭上一把也不枉他在人間走這一遭。

景穆微微抬眸眼睛猶如野狼一般緊緊鎖定獵物。而後迅速從袖中散出幾枚飛刀,直衝殿中之人飛去。

“喲,真是好險吶。”

說著晏風軒將手裡的飛刀攆成扇狀,一個不缺正好五支。

此刻晏風軒才緩緩站起身悠閒的走到他面前。

“怎麼樣啊,小將軍。”

站立無數冷芒中的景穆自嘲般嘆口氣,緩緩閉上眼睛不再反抗,只可惜這黃泉路上會冷清些。

想他一生戎馬為了那個位子忍辱負重遠赴邊疆,一直積攢實力等待時機。

這月初聽聞皇帝駕崩新皇繼位的又是九皇子這個閒散之徒,便提前發動計劃。

他心中明鏡,這個嬌生慣養的小皇帝只會是先皇餘黨用來掌權的傀儡。

既如此不如讓江山握與他手中,也好過被那些爛泥扶不上牆之人作踐。

現在看來是他想錯了,能在殘酷競爭下登上皇位的人又有哪個是善茬。

遙想起這麼多年暗中運轉、日夜謀劃。如今終於順利走到最後一步時,老天卻跟他開了個大玩笑。

算了……

這些年重病纏身早起貪黑已經夠累了,就此長眠也沒什麼不好。

就是多年經營最後莫名其妙敗給一個紈絝子弟他心裡多少有點不舒服。

倒是白費他半生打拼,就要便宜他人。

正惆悵惋惜之際,脖子上冰涼的觸感陡然消失,耳中又傳來如貓捉老鼠般戲謔的聲音。

“誰說朕要殺你了,朕知父皇將兵符拿給你了。交上來吧,或許我會考慮留你一命。”

景穆不知這皇帝抽的什麼風,不借機除掉他,竟是要這東西。

許是倔脾氣上頭他一撇頭不耐煩的回道:“沒有。”

不過這兵符確實在他手中,若是他看了那份遺書這倒也不是什麼秘密。

晏風軒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又假裝思考抬手揉了揉眉心。

還真是一點沒變啊……

初晨的紅日照射在大殿上,晏風軒身靠大殿門口石柱目送那道身影遲疑的遠去。

“陛下就這麼放人離開?”

晏風軒理所當然道:“那不然呢?”

“如此難以控制的人這麼做豈非放虎歸山,如果非要他活著把他綁在宮中豈不是更好。”

“那是作甚,翱翔的鷹怎能被束縛在囚籠之中。”

另一邊走在街上的景穆還以為是皇帝的什麼新花招。一路觀察四周小心提防,連先皇賞賜的將軍府邸也沒敢回,而是隨便找了個客棧住。

可這一番仔細終究要錯付。

事實證明這狗皇帝是真放他走了,而且連尾隨的人都沒有。

在城中轉悠一天,景穆躺在客棧的床上放棄思考準備好好睡一覺,卻翻來覆去睡不著。

這雖是常事,但今天好像格外嚴重。

每當想起大殿內晏風軒那副得意的嘴臉就想當場把人撕碎,然後…就餵狗吧。

景穆越想越氣越想越氣,怎麼就失敗了呢?明明佈防的那麼準確,真是太不應該了!

而且這次行動他展露了太多埋在京城的勢力,想在同樣會隱藏的新君眼皮子底下埋暗線難上加難。

算了,東邊不亮西邊亮,這些日姑且先看看情況吧,只要人活著辦法總會有的。

一連三日微暖的晨光照射在地面上,景穆伸個懶腰,習慣性在熟悉的庭院裡練槍,槍尖掃過地面激起一地落葉在半空中飛舞。

他自十五歲起就混跡在軍中,晉國戰火綿延不絕每年的安穩日子一隻手都能數過來,這些年能睡著都是上天的恩賜,早就養成了這種習慣。

“啪啪啪。”

掌聲出現在寂寞的庭院中顯得格外清晰。

“不愧是在沙場中來去自如的將軍一杆木槍都能舞得虎虎生風。”

聽這聲音大概是某個不請自來小皇帝終於忍不住了,只是這時間有些太短了吧?

雖然對方貴為天子但景穆並不想理會,面部表情一言不發的繼續武槍。

晏風軒見狀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欣賞了一會本想娓娓道來,見了真人卻等不了一點。

“今日為何不來上朝。”

“臣於今早偶感風寒。”

“昨日呢。”

“偶感風寒。”

“……”

見他依舊沒有停下舞槍的意思來人笑了笑,“既如此為何不好好歇息,早日康復呢。”

“臣身雖殘但志堅,且武不可廢。”

見他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晏風軒也是沉默了好一會。隨手從附近的兵器架子上同樣抽出一杆長槍,在手上轉了一圈。

“既如此朕就陪你練練。”

景穆眼中閃過點點寒芒,又想起幾夜的輾轉難眠。

“榮幸之至。”

說罷槍尖一轉向人襲去,另一人側身躲開出槍回擊,景穆繼續出擊一道橫掃被另一人雙手用槍桿抵住。

兩人就這麼你來我往的在府中毫不顧及形象的打架,從地上打到房頂再從房頂打到地上。

期間激起秋葉無數,直到將軍府再找不出一片完整的樹葉。

“咣噹。”

長槍落地的聲音響徹在景穆心中,也震散了他這些日堵在他胸口的鬱氣。

“不愧是馳騁沙場的小將軍,朕自愧不如。”

“謝陛下。”

“這回倒是會說話了?”

晏風軒見他輕拭汗水依舊對不理不睬的樣子還是堅持問道:“何時來上朝。”

“等病大好時。”

“那病何時大好。”

“臣非先知,不知此事。”

小皇帝表情愈發陰沉,景穆雖看見了卻並不想體諒,只不鹹不淡吐出一句,“陛下,臣病了需要靜養。”

雖然被下了追客令但晏風軒並不理會。

“你要如何才能來上朝,朕可許你豢養暗衛之權。”

景穆回屋的腳步頓住顯然是有點心動,隨即又恢復如初。

天上不會掉餡餅,就像皇帝的不會讓人空口吃白飯一樣。他哪有這麼好心指不定是在什麼地方等著呢。

小皇帝見此條件說不動他,一咬牙又加一條。

“朕可以幫你養著。”

“陛下就別逗臣了,臣老實本分無半點逾越之心。”

景穆在他身上吃過虧,這人說得任何一個字他都不信。

“朕金口玉言,怎會說話不算數。”

“臣下也無半句虛言。”

有一瞬間晏風軒也想不顧一切將眼前人撕成碎片以解心中之怒,最後想想還是算了。

轉身向外走去並留下一句“你等著”就大步流星的爬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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