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蓉漸漸恢復了清醒,眼前浮現的是一位明豔照人的俏麗容顏,那是宋嫣然的面孔。

宋嫣然,這個名字讓沈蓉驟然想起什麼,她猛然瞪大了雙眼,驚恐地環顧四周,那些不懷好意的笑容如同利劍般刺入她的心中,幾乎讓她崩潰。

“別看我,別看我!”她緊緊蜷縮著身體,捂住自已的臉,尖聲叫喊。

夏日的女子本就衣著單薄,溼透的衣衫更顯得她狼狽。這樣的景象若傳揚出去,她的名聲必會一落千丈。

沈蓉哭泣著,歇斯底里地拽著自已的頭髮,試圖抵擋這一切的恐懼和羞辱。

宋嫣然冷眼看著她,想起自已曾經的無助與恐懼,周圍都是帶有惡意的目光和不堪入耳的嘲弄。她多麼希望這一切只是一場夢境,有人能帶她解脫,但她深陷其中,越陷越深,最終被黑暗吞噬。

她輕輕拍打著沈蓉的後背,用柔和的聲音安慰:“蓉兒,沒事了,別怕……”

沈流從震驚中回過神,急忙上前抱起沈蓉,他沒有預料到她的裙衫會意外滑落,露出了她僅剩的那件輕薄的月色中衣,上面的紅梅清晰可見,彷彿在春光中綻放,引人血脈賁張。

沈蓉因驚嚇和羞憤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徹底迷失在了驚恐與無措之中。

宋嫣然看著兄妹倆離去的背影,嘴角的笑容凍結,眼眸中流露出寒意。她深知,只有真正設身處地,他們才能體會到別人的痛苦。

羅仙裙雖然華麗,但輕輕挑開背後的繩結,裙襬便會滑落,彷彿一切幻象。她轉身離去,這只是個開始,她不會就此止步。

紈絝子弟們看到美人散盡,相視一笑,默契地勾肩搭背,去享受花樓的夜生活。他們需要找個地方發洩方才的刺激。

上了馬車,宋嫣然斂起眸子,前世的記憶在腦海裡翻湧,猶如決堤的洪水。阿芙在一旁,困惑地看著變化無常的小姐,不明白為何轉瞬間就判若兩人。

突然,宋嫣然似乎想起了什麼,掀開車簾,對車伕劉叔說道:“劉叔,我想去藥鋪一趟。”金家老太爺疼愛她,特地為她打造了這輛車,看似尋常,實則內藏奢華,蜀錦作為錦墊,金絲鑲嵌的香爐都令人羨慕。

劉叔當然服從,立刻調轉馬頭,帶著她去了金家的藥鋪——濟仁堂。金家生意遍佈全國,涉足衣食住行各個領域,是公認的越國第一皇商。濟仁堂的小夥計熟知宋嫣然,對她突發的學醫興趣,毫不猶豫地抓了滿滿幾大包藥材。

宋嫣然進入藥鋪,開始了她的學醫之路,而這一切,才剛剛開始。

誰不知道表姑娘是老東家的心頭肉,就連表姑娘想要一間藥鋪,他們也會毫不猶豫地贈送。宋嫣然淡淡說道:“這些藥材我們有個用途。”她並未透露過多,宋府對她而言,就像一個危險的角落,她自然需要一些防身的手段。

突然,馬車傳出輕微的碰撞聲,阿芙正要探頭檢視,車簾卻被掀開,一個身著墨色錦衣,面罩遮面的男子赫然出現。阿芙驚駭,尖叫在喉嚨裡,還沒來得及叫出聲,男子的手刀就悄無聲息地敲在了她的脖頸上,暈了過去。

劉叔聽到動靜,詢問道:“小姐,發生什麼事了嗎?”宋嫣然輕啟朱唇,儘量保持平靜:“沒事,阿芙不小心打翻了東西。”劉叔見狀,不再多問,專心駕駛。

這個男子面罩上裝飾著銀紋,只露出一雙深邃且冷冽的墨眸,眼神猶如黑夜中的鷹,帶著難以言喻的威嚴。宋嫣然覺得這雙眼睛似曾相識,卻又想不真切。

那雙墨眸猶如黑曜石般深邃,深淵般沉靜,平靜的眸光下隱藏著不為人知的恐怖力量,讓人不禁心生寒意,不敢直視。她究竟在哪裡見過這樣的眼睛?

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血腥味,宋嫣然悄悄瞥了那男子一眼,小心翼翼地問道:“閣下是受傷了嗎?”男子的目光警示性地掃過她,無聲地表示自已並未受傷。

確定對方並非針對自已,宋嫣然的情緒也平復許多,她咬咬唇,思緒漸漸平息,輕聲道:“閣下藏在我的馬車裡,若被他人發現,我的名聲就毀了。”

這股血腥味連小姑娘都能察覺,又怎會逃過他人的眼睛?男子眯起雙眼,映入眼簾的是一雙純淨如杏的瞳眸,明亮而深邃。

她容貌出眾,如朝日初綻,尤其是那雙水汪汪的眼睛,彷彿藏著星辰,或許是因為瞳孔太過黑沉,透露出她這個年紀不該有的冷靜和深沉。

看到男子似乎有所鬆動,宋嫣然接著說道:“女子的閨譽何其重要,我不會拿它開玩笑,畢竟這關乎我的名譽。”她的話語看似淡漠,實則不容忽視。

男子看著她,放下匕首。宋嫣然略略舒了口氣,試探著問:“閣下傷在哪裡?”

“與你無關,安靜坐著。”男子清冷的聲音讓宋嫣然眉頭再次緊蹙,這聲音,她覺得似曾相識。

她看著男子手指的傷口,從懷中取出一隻精緻的瓷瓶,說道:“我這裡有上好的金瘡藥,您可以用來止血。”

男子接過藥瓶,嗅了嗅,眼神一如既往的銳利如鷹,確認這是好藥。她接著說:“那麼我來為您敷藥,閣下握著匕首,如有懷疑,隨時可以置我於死地。”

少女的聲音甜美動聽,就像她的容貌一樣,清雅婉轉。側顏專注認真,微微翹起的眉讓她的俏麗更為動人。

無害的事物總是讓人易於放鬆,男子眼前那少女周身彷彿籠罩著一層柔光,令他一時失神,等他回過神,發現自已已無力掙扎,眼前的景象也變得虛幻迷離。

\"你敢暗算我……\"男子的聲音微弱,眼前的世界更加模糊,他試圖起身,卻因重傷而越發衰弱,直至眼前一片白霧,陷入昏迷,隱約記得少女清冷的眸光與嘴角淺笑。

宋嫣然嘴角微揚,將另一個小瓷瓶揣入懷中,感嘆濟仁堂迷藥的效果果然名不虛傳。在給男子上藥時,她不動聲色地混入了迷藥,即使是強健如虎之人,也難以抵擋這樣的麻醉。

她扶起阿芙,讓她安靜地躺在墊子上,然後伸出手去拿下面具。男子的眼神和聲音都讓她感到似曾相識,她渴望揭開這個不速之客的真面目。

宋嫣然輕輕摘下男子的面具,那張清冷俊美的臉出現在她面前,深邃的眼眸如峰挺鼻,冷峻非凡,不似世間尋常之人。面具落地的“當”一聲,她望著他,眼中滿是驚訝。

這不是寧王嗎?寧王蘇鈺,是皇帝的親侄,掌握重兵,一直在越國邊境鎮守,兵法如神,所向披靡,因其英俊的面容和\"玉面戰神\"的美譽而聞名。

前世宋嫣然在宮宴上偶遇寧王幾次,卻未曾深入接觸。她對寧王的熟悉,源於前世臨終前,她看到的最後一個人就是他。

寧王發動宮廷政變,成功扶持廢太子返回長安,並廢除了昭王。在政變當天,她與宋安然一起,以死相逼,倒在血泊中,靜靜地等待著生命的終結。然而,一雙墨色錦靴突然映入她的眼簾,她抬起頭,看見的是一雙淡漠冷峻的眼眸,猶如寒冰一般。

他看著她,既無悲也無喜,眼中沒有絲毫的嫌惡或憐憫,只是平淡地對身邊的人說:“金家無罪,厚葬她。”聽到這八個字,她才心安理得地閉上了眼睛。看著沉睡的男人,宋嫣然猶豫不決,她本以為這個蒙面人不過是個普通的盜賊,計劃昏倒後將他交給官府,卻沒想到他竟然是權勢滔天的寧王。

這個人她萬萬惹不起,更別提在上一世,他還曾救過她的命。她不能做出忘恩負義的事。宋嫣然緊鎖眉頭,斟酌片刻後,她大聲宣佈:“劉叔,我想去同仁坊的別院暫歇一會兒。”

金家財富豐厚,難以想象,兩位老爺又各自為自已的兒子添了爵位,宋嫣然是獨女,備受寵愛。

金老太爺見不得女婿家貧寒的派頭,擔心外孫女不適應,便在寸土寸金的同仁坊為她購置了一座別院,悉心按照她的喜好來裝潢。

聽到這訊息,劉叔立刻改變了主意,馬不停蹄地趕往同仁坊。

馬車停在了宋嫣然的院門前,她遣散了丫鬟,只留下阿芙,她瑟瑟發抖。

“小姐,為何不交給劉叔處理,還要帶他回來?”阿芙問,有些不解。

“他長得如此出眾,我心有不忍。”宋嫣然淡淡回應,實則另有打算。

阿芙從小跟著宋嫣然,她的話就是聖旨,雖然心中疑惑,還是順從地幫著宋嫣然將蘇鈺扶進了房間。

“阿芙,去準備熱水、紗布,還要找一套乾淨的衣服來。”宋嫣然吩咐道,眼中堅定。

看著床上那張英俊的臉,她決心儘自已的一份力量。

雖然前世寧王幫她報了大仇,但如今寧王落難,她不能袖手旁觀。她雖然推測他傷勢嚴重,但脫下他的衣服時,那些縱橫交錯的傷疤仍讓她心驚。

傷痕深淺不一,舊傷無數,尤其心口處那道觸目驚心的刀傷,血肉模糊,皮肉翻卷,若再深一點,恐怕就危及生命了。

阿芙本對男女有別的禮節有所顧忌,但當她看到蘇鈺身上的傷口時,仍嚇得後退數步,捂住嘴。宋嫣然全神貫注地為蘇鈺處理傷口,用魚腸線縫合了重傷的傷口,隨後塗上高階的金瘡藥,最後用層層紗布包紮。這個過程流暢而熟練,讓阿芙驚訝:“小姐,您什麼時候學的醫術?”宋嫣然則淡淡地回答:“前幾天偶然翻了本醫書,沒想到這麼容易。”阿芙心中的崇拜之情瞬間消退,甚至有些同情地看向蘇鈺。唉,這人真是命運多舛啊!兩人剛打掃完屋子,門外便傳來僕人慌亂的腳步聲:“小姐,錦衣衛闖進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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