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羽到朵朵家時,他們三口午睡剛起,姬羽待要去幫助朵朵輔導功課,卻被雲千里叫到自已屋裡,秦嫚讓朵朵先在自已屋看書,她也去了東臥室。

雲千里看到妻子朝自已點頭,就對姬羽說:“姬羽,今天上午在小蕊家,你說的那個承包煤渣的事兒,你有什麼看法?承包費和合同定金能有變通的辦法沒有?我和你秦姨對這種事不懂,但有這個心思,小蕊一家可以選擇穩妥的生活,可是我家不行,朵朵的腳始終是我們兩口子的心病,就靠我們倆的工資,別說攢給朵朵治腳的錢,就是給孩子買個輪椅我們也買不起,雖然承包廠裡的煤渣一年也只能掙1萬多塊錢,可是比我們兩口子掙死工資還是強很多,光靠工資,我們不吃不喝,一分錢不花,一年也掙不到1000塊錢,承包爐渣一年就能掙出10年的工資,這還是我們一個紡織三廠的爐渣,我們市棉紡總廠下面有五個紡織廠,我跟那幾個廠的廠領導都認識,要是這條路子走得通,我就辭職專跑賣爐渣的事,一年掙個六、七萬塊錢,幹上十五六年就能攢夠朵朵治腳的錢了,要是橋西鎮磚廠能大量進煤渣的話,我還可以聯絡市裡其它有鍋爐的單位,我忙不過來,你姨也可以辭職幫我一起幹,一年能掙上萬塊錢,也沒必要戀著那每月40來塊錢的工資了,承包它十家二十家企業的爐渣,說不定在朵朵30歲之前我們就能攢夠她的手術費,到時候她能跟健康人一樣嫁人,生兒育女過正常人的日子,我和你姨就是死也能閤眼了。”

秦嫚含淚說:“姬羽,我和你叔叔看得出來,你是真的很喜歡朵朵,把朵朵當親妹妹待,朵朵也把你當成了親哥哥,比對蘇茁、蘇蕊兄妹都親,你也盼著朵朵能重新站起來,跟正常人一樣生活,我和你叔叔文化低沒啥本事,指著我們倆,朵朵這輩子也甭想站起來了,你是大學生,有學問腦子好使,你幫我們想想辦法,出個主意,怎麼才能掙大錢?只要不是違法的事,再苦再累的活我們也願意幹,丟掉現在的正式工作我們不可惜,我們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在20年內,掙到100萬塊錢,把朵朵的腳治好,20年後朵朵34歲,還能過上一半幸福人生,只要能給朵朵治好腳,賣血、賣腎、賣眼角膜我和朵朵爸都願意,承包爐渣的事,我們覺得是個好機會,我姐我姐夫不願意幹,我和朵朵爸願意幹,我們一家幹,掙得還能多些,想掙大錢哪有不承擔風險的?沒風險能掙大錢的事,也輪不到我們平頭小百姓的頭上,不就是1萬塊錢的承包保證金嗎?砸鍋賣鐵我們出,我和朵朵爸商量好了,朵朵爸在農村老家還有一座宅院,應該能值兩三千塊錢,我們再把我們這套房子抵押給信用社貸幾千,湊5千塊錢不難,只要承包下我們廠裡的煤渣,一年就能掙1萬多,還了信用社貸款,以後再掙的錢就純是我們自已的了,現在我們就聽你一句話,這磚廠買煤渣的事真的靠譜嗎?我們要是承包了我們廠的煤渣,那個磚廠真的能全收下嗎?你要是說行,今晚上我和朵朵爸就去找我們廠長,這個事趕早不趕晚,要是讓廠領導們知道有這好事,就落不到我們頭上了,一年能掙個萬元戶,哪個領導不得打破頭去爭著幹?”

姬羽深深被朵朵父母的大愛所感動,為了孩子的幸福,他們寧可奉獻一切乃至生命,他更堅定了要幫助朵朵的想法:“叔叔阿姨,你們放心,橋西鎮躍進磚廠確實在大量收購煤渣,他們最近採取了用煤渣代替高粘土製磚的新工藝,煤渣用量非常大,只要磚廠不倒閉,他們就會長期收購煤渣,煤渣價格15元一噸是最低價格,煤渣質量好,也就是沒燒透的煤炭多、沙石土摻雜少的煤渣,價格還能高些,您們如果能把廠裡的煤渣包下來絕對能賺錢,保證不會虧本的,如果您們擔心,我可以和您們合夥幹,不存在一點兒風險,跟你們廠裡籤承包合同交1萬塊錢保證金的事,是蘇茁大哥想當然了,以我的主意,估計一分錢的保證金也不用交,叔叔也不用辭職,就能把這個事情操持起來。”

“不交保證金就能承包下煤渣?不可能吧?先說那大解放卡車,廠裡就不能白給咱們用,我不辭職的話這個買賣也沒法擴大啊。”

“幹嘛非得用你們廠的卡車?我們從外面僱車就是了,你們廠現在把煤渣當垃圾,專門用一輛卡車運到郊外倒掉,除了一部卡車,廠裡還要搭上一個司機和兩個裝卸工對不對?你今晚就去找你們廠長說你想調動工作,不幹安全員了,希望調到鍋爐房專門負責處理煤渣,不用你們廠的卡車、卡車司機和裝卸工,保證把煤渣處理乾淨,不影響鍋爐車間正常生產,條件是鍋爐車間產生的爐渣包給你處理,別人不插手,這樣一來廠裡每年能省下一部卡車的汽油費、運營費、維修費和折舊費,還有三個工人的全年工資,保守的算也能省下兩三萬塊錢,這麼好的事兒,你們廠長只要是頭腦沒毛病肯定會答應,您別擔心廠長還有其他廠領導知道你能賣爐渣掙錢,他們就插槓子不給你做了,我跟躍進磚廠趙廠長關係非常鐵,磚廠用煤渣生產磚的工藝就是我研究出來的,我會跟趙廠長說省城棉紡系統幾個企業的鍋爐煤渣都由你承包,你跟磚廠簽訂個十年的長期合同,紡織系統的煤渣只認你一個人,要是收別人的煤渣就是毀約,要付給你十年的賠償金,據我所知,目前咱們省城其它磚廠還不知道有煤渣代替高粘土製磚的這種新工藝,近幾年煤渣的用途也不多,用於建築方面煤渣價格比磚廠收購價低,把煤渣賣給建築單位沒有利潤,叔叔要是調到鍋爐車間專門負責處理爐渣,那時間就能由你自由掌握,處理完你們棉紡三廠的爐渣,你去處理別的廠的爐渣,廠裡誰也管不著,你還能保留工職掙一份工資,最重要的是等以後到了退休年齡還能領到退休工資,叔叔、阿姨,你們說這個事會有什麼風險?”

秦嫚越聽越歡喜,越聽越興奮:“要是這樣的話那就太好了,千里,我覺著姬羽說的非常靠譜,這件事咱們無論如何也要把它做成,這可是咱們朵朵治腳的唯一希望。姬羽,這件事要是成了,你就是我們的大恩人,我們一家三口會永遠記住你的恩,念你的好。”

雲千里還有疑慮:“姬羽,你說不用廠裡的大解放,那在外面僱車好僱不好僱?僱車費用高不高?長期僱人家的車是不是也得跟車主交保證金?“

姬羽再次給這兩口子吃定心丸:“阿姨不用感謝我,首先我們都是為了朵朵治病,我是朵朵的哥哥,給朵朵治腳我責無旁貸,而且剛才我也說了,這件事我跟你們合夥幹,跟磚廠簽訂收購合同、銷售煤渣結算錢款和僱車的事我負責,承包煤渣、裝運煤渣的事雲叔叔負責,銷售利潤嗎?我提出個分配方案,叔叔阿姨佔六,我佔四;一個月一算賬或者一年一算賬,你們看行嗎?”

秦嫚跟丈夫對視片刻,倆人心心相印靈犀相通,相互點了點頭,秦嫚說道:“姬羽,我們知道你是個熱心腸的好人,這件事本身就是你操持起來的,就是我們不摻合,你直接去我們廠承包爐渣我們廠也不會拒絕,我們摻合這一腳,按你的辦法來做,合著我和你叔沒有任何風險就擎著撿錢,最後我們還拿大頭這可不合適,雖然是為了朵朵,也沒有這麼辦事的,四六分成,我們沒意見,但我們家佔四,你佔六,要不是為了朵朵,就是這四成我們都受之有愧。”

“秦阿姨,您可別貶低叔叔的作用,這事兒您們才是關鍵,沒有你們我什麼也幹不成,而沒我的話你們也能幹起來,我是在校學生,再有一個周,我們就開學了,一旦開學我就沒時間了,所有的事都得靠您和雲叔叔操勞,我也就是用星期天跑跑磚廠和運輸公司。按您們廠4噸解放卡車運煤渣合算運費,一噸煤渣能掙1塊8毛錢,我前些天運學校的煤渣,用的是市運輸公司的黃河大平頭車,那種車一次能拉10噸,兩車就能將您們廠一天的煤渣都拉走,單車僱車費用肯定比大解放貴,一輛黃河大平頭單獨運一趟煤渣沒200塊錢下不來,但裝的煤渣多,平均到每噸的運費就比大解放便宜,最多每噸爐渣10塊錢的運費,憑我的面子,磚廠的收購價每噸煤渣能有17塊錢,這樣一來一噸爐渣就能掙7塊錢,賣1噸煤渣,您們得4塊2毛錢並不是純掙,裡面還有裝車費用,另外逢年過節您們還得給廠領導送些禮物,這事兒沒廠領導支援肯定不行,否則恐怕做不長久,再有對鍋爐房的師傅們也得有所表示,那些人不求他們幫忙,但求他們別從中作梗,維持方方面面的關係都需要錢,該花的錢不能省。”

雲千里手裡拿著紙筆好一陣核算,最後得出結果:“嗯!扣除你剛才所有的成本費用,賣一噸煤渣還能剩7塊錢,你每噸煤渣才拿2塊8毛錢,這絕對不合適,姬羽,不光我們在廠子裡有費用,你跑磚廠和運輸公司也是要付出費用的,而且磚廠那邊是關鍵,花費還得更多,這樣吧我臉皮厚些,每賣出一噸煤渣拿2塊5毛,剩多剩少都是你的,這樣我們就很佔你的便宜了,你就別再推辭了。”

姬羽當然不好意思接受這種分配方案,其實按學校的運輸模式,他能掙得更多,把學校1500多噸的煤渣全拉光的話,他能淨掙2萬多塊錢,每噸淨利潤10塊錢,不過學校的方式不適用紡織三廠,他了解過紡織三廠的鍋爐用煤,是由總廠運輸隊從山西煤礦拉來的,運送方向與磚廠背道而馳,他借不到人家的光,只能得老老實實僱車,不過他跟運輸公司打交道除了運費不會再有別分費用,到手就是純利潤,跟朵朵爸媽合夥幹以後他也沒多少事,讓他拿大頭他於心不安,再三退讓後,雙方終於確定平分利潤每噸煤渣各拿3元5角。秦嫚紙上計算,僅紡織三廠一家的煤渣就能讓雲家一年至少純掙1萬9千塊錢,這讓雲千里和秦嫚很是眩暈了一陣,當然現在這一切還只是幻想,關鍵是要行動。

姬羽從挎包裡拿出500元遞給秦嫚:“秦姨,這錢您拿著,當咱們買賣的啟動經費,一會兒去商店買些好酒好煙,晚上您到廠長家把事情敲定,明天上午我來聽信,如果這邊談妥了,我就跟雲叔叔去一趟磚廠,把供貨合同給簽了,後天就能開始往磚廠送煤渣,這事兒早一天就能多賺一天的錢,再有,秦姨您以後試著管管財務賬,把收入和花費記清,光你們廠還好說,等以後買賣做大了,沒會計記賬就容易混,到時候我和雲叔叔給您開工資。”

秦嫚有心不接姬羽的錢,可家裡連100塊錢的存款也沒有,只好接過錢紅著眼眶說:“那我就先拿著,等以後從利潤中扣除吧,簡單的收入支出流水帳我可以記著,等空了我再看看財會方面的書,跟人學學怎麼記賬,就盼著咱們的買賣能幹大,嗯,還有件事兒,咱們這事兒瞞不住我姐他們一家,要是我姐、我姐夫尤其是魏莉知道這事兒掙錢多、沒風險,咱們不帶著他們,他們肯定會有意見,要是他們問起來,咱們還是說把你雲叔老家的房子賣了,湊了一萬塊錢交給磚廠做合同保證金,詳細情況別跟小蕊家裡人說。”

“應該的,其實這事兒蘇伯伯一家摻進來作用不大,蘇伯伯又不能放下幹部身份做生意,廠裡也不能允許,我跟蘇蕊的事兒已經確定了,我掙的就是蘇蕊的,蘇家參進來,多分一層利潤不幹活不合適,我不會把分紅的比例告訴蘇蕊,沒必要生是非,雲叔秦姨,這事兒就這麼著了,我過去看看朵朵,從老家回來一個月都沒顧得上看她,她好像生我氣了,給她的禮物都不要了,我哄哄她去。”

秦嫚笑道:“生氣不至於,就是見天唸叨你,你來了她就好了,你去吧,晚飯在咱家吃,總想著給你包頓三鮮餡餃子呢,總得不著空,今天剛好,千里你去商店買晚上送禮用的菸酒,順便買斤肉和韭菜回來。”

第二天上午,姬羽先去了學校鍋爐房找到運輸車隊於隊長,把昨天的運費給了他,拉了五天煤渣,於隊長收了姬羽整整1萬塊錢,這些錢完全是灰色收入,用不著上交公司,掙得著實爽快,眼看渣場的煤渣不多了,最多再有兩天就能拉完,老於意猶未盡,略有遺憾的說:“要是每天都有姬老闆這種活就好了。”從剛到手的錢裡點出了10張大團結,塞進姬羽的口袋說:“希望老弟以後再有這種活,還想著給我們啊,別去找其他運輸隊。”

姬羽沒接對方遞過來的100元錢,藉機把紡織廠鍋爐煤渣的事跟老於說了,老於雖然覺著3天兩車煤渣量不多,但強在長遠細水長流,一年也有280車,總算起來還是比較可觀,當即表示這活他包了,他的車隊每天都去市裡拉貨的任務,可以把紡織三廠的煤渣捎帶腳拉到磚廠,由於紡織廠離磚廠比輕院遠出4公里,而且運輸公司也不在同一方向,老於必須支付多出來的汽油錢,再加上人工裝車很費時間,他提出一車按150元的運費,不開發票收據,姬羽心想這也比承包紡織廠的大解放強得多,也就同意了,倆人約好以後每個月結算一次運費,老於把車隊辦公室和家裡的電話號碼告訴了姬羽,隨時等待姬羽的派車通知,姬羽沒特意關照老於保密,這種灰色收入想來老於也不會亂對人說。

搞定了運輸問題,姬羽騎車又去了雲朵家,雲千里父女在家,秦嫚已經上班走了,見到姬羽,雲千里滿臉興奮:“姬羽,承包我們廠煤渣的事兒定下來了,跟你想的完全一樣,我和你秦姨昨晚帶著菸酒去了廠長家,把承包鍋爐煤渣的事兒跟廠長一說,廠長就滿口答應了,很高興我能為廠裡節約幾萬塊錢的開支,表示我到鍋爐車間原級別不變,不影響以後普調工資和長級。現在就看磚廠那邊和運輸車輛的事兒了。”

雖然在意料之中,姬羽還是挺高興:“頭一腳開門紅,好兆頭,我也告訴雲叔個好訊息,運輸車輛的事我也搞定了,這是運輸公司於隊長的辦公室電話和家裡的電話,您收好了,什麼時間要車您直接跟於隊長聯絡,運費的事情不用您管,我已經跟於隊長說好了,一個月一結算,每運一車您給司機打個條子,籤個字按上手印,我憑您開出的條子給於隊長付運費,您今天有空嗎?有空的話現在咱們就去磚廠簽訂合同。”

姬羽把記有於友立電話的紙條給了雲千里。

“有空,有空,昨晚我跟廠長請了半天假,上午廠長找人接替我安全員的工作,下午我去跟新安全員辦交接,到鍋爐車間報到,明天我就可以接手爐渣的事情了,運輸車輛已經定下了?太好了,姬羽你也夠麻利的。”雲千里接過紙條小心放進口袋裡,對姬羽的工作效率倍加讚賞。

跟雲朵說了幾句暖心話,姬羽和雲千里騎車去了躍進磚廠,趙國平當然對姬羽言聽計從,將藍靈找來很快擬好了煤渣供需合同,合同指定雲千里是紡織總廠所屬五個分廠的鍋爐煤渣供貨代理人,甲乙雙方都不得擅自更改供貨代理人,違反合同方要給對方經濟補償。

合同簽訂,三方都很高興,眼看到了中午,趙國平讓食堂準備了酒菜,挽留姬羽、雲千里在磚廠吃午飯,姬羽自然沒意見,雲千里見姬羽同意也就留了下來,趙國平讓藍靈把趙國安、趙國祥找來中午一起陪客。

酒席上趙國安、趙國祥都覺得最近爐渣進的太多了,磚廠滿負荷生產一天也只用50方煤渣,在姬羽之前廠裡就安排了專人負責採購煤渣,現在已經能基本保證生產需求,這幾天姬羽每天都從學校拉來400多方煤渣,煤渣明顯供大於求,似乎沒必要再從紡織廠購進煤渣了。

此話一出,雲千里臉色劇變,要多難看有多難看,這剛簽訂的合同還沒捂熱就要作廢,心裡別提多難受,姬羽昨天還誇口躍進磚廠敞開收購煤渣,有多少收多少,看來是嘴上沒毛辦事不牢,自已剛跟廠裡辭去了安全員的工作,要承包處理煤渣,這要是磚廠不要煤渣,他可就坐蠟了,想到這兒,他的臉真跟蠟一般,連連給姬羽使眼色,想讓姬羽幫忙說說好話,可姬羽根本不朝他看,光顧著跟身邊漂亮的女會計和趙廠長說話了,雲千里乾著急沒辦法,屁股底下猶如坐了針,煩躁不安卻無可奈何,嘴裡的菜如同嚼蠟。

“這好辦,把磚廠負責採購煤渣的採購員都撤回來,以後煤渣的購進就全拜託雲老闆了。咱們還省下了三個人的工資,好事啊!”趙國平一錘定音,兩位副廠長雖然應允,但臉色就不那麼自然,估計採購員都是趙國安、趙國祥的近親。

姬羽看在眼裡笑道:“煤渣這東西可不嫌多,就咱廠那高粘土崗,即使用了新工藝頂多也就能開採十六七年,沒了高粘土磚廠就得歇業,可大家光看到了地表以上的高粘土,沒看到地表以下的高粘土,政府不讓挖地取土,是為了保護土地種植面積,如果我們把地表以下的高粘土開採出來,用煤渣回填開採後的土坑,煤渣上面再鋪上熟土,不影響種植,政府就不會管,這樣一來磚廠再延長二十年壽命也不是不可能,再說了,用不了多久其它磚廠就會關注煤渣制磚這個法子,這技術並不太難,也不大好保密,過幾年估計所有磚廠都會改成這種工藝,到那時煤渣就成了搶手貨,貨源一缺價格就會被抬上去,趁著現在別的磚廠還不知覺的時候,我們廠多儲備些爐渣絕對有利無害。”

“妙呀!”“絕了!不愧是大學生,這頭腦,蓋了!”幾個磚廠頭頭拍案叫好,興奮異常,紛紛舉起酒杯慶賀。

一場危機讓姬羽幾句話就化解消散,雲千里對姬羽的本事大為歎服。

下午雲千里回廠裡辦了交接,到鍋爐車間報了到,他的工作關係雖然轉到了鍋爐車間,但以後不用考勤,只要及時把煤渣清走不耽誤鍋爐生產就行,所以自由度相當大,下午下班後,雲千里特別請了鍋爐車間主任和三個班長喝了一頓酒,主任班長都拍胸脯大力支援他,運煤渣的事情就穩穩妥妥落了聽。

磚廠一行讓雲千里的心臟受到了嚴峻考驗,晚上睡到床上,激動之心還難以平復,把妻子秦嫚好一通折騰,才把周身興奮勁發洩出來。

秦嫚好奇丈夫雄風不減當年新婚燕爾。

雲千里就把今天發生的事情詳詳細細的跟妻子複述了一遍,最後感慨的說:“真沒想到姬羽一個不到20歲的小青年,能有如此大的能量,那兩個副廠長說煤渣夠用了的時候,我心裡那是一個涼,可姬羽兩句話就讓磚廠領導轉變了思路,趙廠長說了,以後磚廠優先收購我提供的煤渣,不足的再收購其他廠家的。嫚,這回咱們可沾了姬羽的大光了,這兩天我先跟跟運煤渣的車,熟悉了業務,我就立即去那4個分廠,一鼓作氣把業務做大,假如一天能出3車煤渣,60方,咱就能純掙180元,一個月就是5400元,一年就打11個月算,也能純掙6萬元,我再想辦法到外系統聯絡兩、三個廠,只要十二、三年,咱們就能攢夠100萬元了,百萬富翁啊,朵朵那時候也就是二十六、七歲,完全不耽誤找物件成家,再以後呢,咱們的好日子就來了,比你姐家只強不差。”

秦嫚也是激動不已,不過興奮後還有些遺憾:“可惜了,咱家朵朵長的那麼好,人又聰明,要是腿腳沒毛病,一點不比小蕊差,我看得出,姬羽對朵朵是真在乎、真喜歡,他倆歲數也相當,姬羽比朵朵大不到5歲,可小蕊比姬羽還大3歲,等姬羽畢業後,小蕊就25了,不算老姑娘也算是大齡青年,那時候朵朵才18歲正是女孩子最美好的妙齡期,配給姬羽簡直就是天造的一對,地設的一雙,唉,命啊!小蕊的命真是太好了,那丫頭從小到大一直就那麼順,姬羽回老家訂婚,咱們都以為小蕊跟姬羽的事兒肯定沒戲了,小蕊嘔的都得了抑鬱症,丟了半條命,卻沒想到末末了,來了個大翻轉,老天爺又把個金龜婿送給了小蕊,這得是多大的福運啊,也不知道咱家朵朵以後會找到個啥樣的女婿,要是有姬羽的一半好,我這輩子就知足了。”

雲千里笑道:“唉!人心啊,從沒知足的時候,姬羽沒出現的時候,咱倆對朵朵的未來沒一點兒奢望,只盼著孩子能找個善良可靠的人好好待她,窮點兒,醜點兒,哪怕就是有些殘疾也行,現在朵朵有希望把腳治好了,你這選女婿的條件一下拔高了那麼多。”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孩子以前那不是沒辦法麼?誰不願意自已的孩子能過的更幸福一些?你別說我,真要是朵朵腳好了,你還能同意給她找個又醜又殘的女婿啊。”

“當然不會了,我閨女貌若天仙,一般人我可看不上。”雲千里心情大好,雄風再起,夫妻又來了個梅開二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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