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義的生物鐘總是在鬧鐘震動前的幾分鐘,就殘忍地將他從睡夢中喚醒。

然而,隨之而來的卻是如惡魔般撕裂他胸腔的劇痛,這疼痛如洶湧的潮水,無情地席捲著他的全身,同時伴隨著無盡的煩躁,如暴風雨般猛烈地襲來。

命運似乎對這個十幾歲的少年充滿了深深的惡意,那些不幸之事,接二連三地降臨到他的頭上。

即便如此,江義還是常常自我寬慰:“不要不開心,這點困難又算什麼呢?男子漢大丈夫怎能如此脆弱!”然而,無論他怎樣努力地想要說服自已,內心卻不受控制地悲傷。

強忍著如潮水般襲來的身體疼痛,江義徑直走向廚房,準備為家人做早餐。

在過去的一段時間裡,江義好不容易徵得父親同意,請了假前往醫院就醫,但最終卻並未查出任何異樣。

這才是最可怕的!當父親看到體檢報告後,一言不發,便揚起那蒲扇般的手掌便狠狠地扇向江義臉頰,清脆響亮的耳光聲響徹整個房間,甚至連隔壁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你這不就是在揮霍錢嘛!既然沒生病,那你為啥還要跑去醫院?是不是想偷懶不願上學,故意捏造藉口?簡直太不像話了!\"

若是真的身患疾病倒也罷了,儘管身體不適令人痛苦難耐,但尚可咬牙忍耐。然而,父親施加於身的毒打所帶來的劇痛,卻是江義無論如何都無法承受的。要知道,天底下怎會有這般對待親生骨肉的父母呢?

江義輕手輕腳地伸出手,將放在床頭櫃上那臺破舊的老人機拿起來,然後熟練地關閉掉裡面設定好的震動鬧鐘。他深吸一口氣,儘量讓自已的動作變得輕柔一些,以免製造出任何不必要的聲響。

接著,他緩緩站起身來,目光落在那扇緊閉著的房門上。爸爸和妹妹此時此刻正沉浸在甜美的夢鄉之中,而這間屋子的隔音效果卻並不理想,哪怕只是開門聲,都有可能將他們從睡夢中驚醒過來。如果真的發生那樣的事情,後果簡直無法想象。

儘管已經格外小心,但當江義推動房門時,它還是不可避免地發出了一陣“吱呀”聲。江義的心跳瞬間加速,緊張得幾乎要停止呼吸。他停下動作,靜靜地站在原地,仔細聽著屋內的動靜,確認爸爸和妹妹沒有被吵醒之後,才敢繼續將門推開。

此刻,天空才剛剛泛起一絲魚肚白,四周一片靜謐。然而,這種寧靜卻讓江義感到愈發地緊張不安,畢竟這意味著新的一天已經悄然開啟。

就在這時,江義一個不留神,竟然碰到了一個鐵質的盆子。他驚慌失措地連忙伸出手想要接住,但終究還是晚了一步,盆子徑直掉落到地面上,發出清脆響亮的\"叮咣\"聲。

果不其然,父親在自已的房間裡聽到聲響後,立刻破口大罵起來。對此,江義其實早有心理準備。

\"你到底還能做成些什麼事情?昨晚我就沒能睡個安穩覺,你偏偏要在這個時候故意搗亂?\"父親怒氣衝衝地質問道。

爸爸的每一句話都如同一把尖銳的匕首,無情地刺穿江義那顆脆弱的心臟。

“對不起……”江義艱難地從牙縫中擠出這三個字,聲音低沉得彷彿來自地獄深處。

曾幾何時,當青春期的序幕剛剛拉開,江義還是那個血氣方剛的少年。那時的他,堅信自已從未犯錯,又何須道歉?

然而,這麼多年過去了,現實的磨礪讓如今的江義已然不再是當年那個倔強的少年。他明白了,適時的低頭並不是懦弱,而是一種智慧。

他學會了放下所謂的自尊與堅持,儘量地淡然面對生活中的種種不如意。

“六點二十必須讓我吃上飯,聽見沒?趕緊去做!”父親嚴厲地喊道。

江義仰頭望了望牆上的鐘表,心裡不禁一緊:糟糕,現在已經六點十分了,短短十分鐘內怎麼可能把飯菜準備好呢?這次恐怕是在劫難逃了……

他深吸一口氣,決定盡力爭取一下,試圖讓爸爸延長一些時間:“爸,這時間實在太緊了,平常我們家都是六點四十才開始吃飯的。”

父親皺起眉頭,瞪了他一眼:“你要是早點起床,不就沒這些事了嗎?”

江義無奈地嘆了口氣,繼續勸說:“爸,要不你先出去吃點東西墊墊肚子吧?這樣也不用餓著等。”

誰知父親卻更生氣了,斥責道:“你以為咱家很有錢嗎?還出去吃?你這小子,一點都不懂勤儉持家!”說完,他氣呼呼地坐在沙發上,不再理會江義。

清晨,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廚房裡,江義正手忙腳亂地準備著早餐。鍋鏟在鍋裡翻炒著,雞蛋和蔥花相互交織,但江義的心思早已飛到九霄雲外。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終於在六點半時,他完成了這頓並不完美的早飯。

回想起剛才做飯的情景,江義不禁皺起眉頭。由於太過匆忙,他在炒菜時竟然忘記放鹽!這樣的失誤讓他心中有些不安,因為這意味著今天可能又要面臨一場風暴。

事實上,對於江義來說,捱打已經成為家常便飯。平均每三個月都會遭受一次毒打,而每一次父親下手似乎都毫不留情。

江義一直以來都非常小心翼翼,儘量避免犯錯,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他沒有證據去告發父親虐待自已,而且從法律角度來看,父親的行為尚未構成虐待罪和家暴。這種無力感讓江義感到十分沮喪。

如今,距離上一次捱打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可江義內心深處依然籠罩著一層陰影。那種不好的預感應驗的可能性越來越大,他不知道接下來等待自已的將會是什麼。

爸爸將手中的筷子狠狠地拍在餐桌之上,力度之大以至於筷子都彈飛了幾根,然後怒目圓睜地瞪著江義,怒吼道:“做個飯,連鹽都能忘記放?你還能幹點啥!”話音未落,只見爸爸蹭得一下從座位上站起身來,氣勢洶洶地朝江義猛撲過去。

江義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後退縮了一小步,但還是沒能徹底避開父親那咄咄逼人的攻勢。

江義心裡很清楚,如果自已選擇逃避,那就代表著他根本沒有認識到自身所犯的錯誤;如果自已選擇逃避,那就等同於向父親承認自已是一個膽小怯懦之人。

就在這時,父親如同一隻餓虎撲食般一把掐住了江義的脖頸,強烈的窒息感瞬間湧上心頭,使得江義幾乎無法呼吸。

此刻,耳邊傳來的只是父親那震耳欲聾的咆哮聲,至於具體說些什麼,江義已經完全聽不真切了。恍惚之間,江義感覺自已彷彿即將要與這個世界徹底訣別。

剎那間,一個念頭閃過江義的腦海——或許這樣也挺好的吧,離開這個紛繁複雜的塵世,也就意味著從此擺脫無盡的痛苦折磨。

就在大腦極度缺氧、眼前陣陣發黑的時候,爸爸突然鬆開了手。江義如蒙大赦般,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真是沒用!要你有什麼用?讀書讀不好,叫你做點家務活也幹不利索!”爸爸怒目圓睜,破口大罵道。

江義呆呆地站在原地,心裡充滿了苦澀和無奈。他覺得自已就像是父親手中的一個工具,可以隨意使喚,但卻得不到一絲關愛與溫暖。

其實江義早就想跟這個冷漠無情的男人斷絕關係了,可這又怎麼可能呢?畢竟這麼多年來,父親好歹也將自已養大成人了。

所以不管怎樣,在法律上,江義必須把屬於自已的責任承擔起來,父親必須要得到江義的贍養。

“爸,你別急,我這就去把菜拾掇好。”江義心裡暗自盤算著,爭取刷刷父親對自已的好感度,這樣說不定接下來在家裡的日子能稍微好過點。

父親依舊沉默不語,就是預設了江義的行為。

而另一邊,父親則帶著年幼的妹妹坐到了餐桌前準備享用早餐。按照家裡的規矩,江義是沒有資格跟他們一起同桌吃飯的。

記得上次,妹妹鬧著要吃鍋包肉。

眼瞅著那金黃色的肉片香氣四溢,江義往自已碗裡少夾了幾塊,想嚐嚐味,也不敢多吃。

可誰曾想,年僅七歲的妹妹,看到家庭地位不太高的哥哥竟敢與自已分享一盤鍋包肉時,心中頓時生出一絲不滿情緒來。

然而自那日以後,江義便失去了上桌吃飯的權利。

好不容易等到他們吃完了飯,江義匆匆忙忙地扒了幾口飯菜,便火急火燎地趕往學校。

由於爸爸和妹妹慢悠悠地吃著飯,江義又不能催促他們,只能默默等待。待到自已終於吃完飯後,留給他的時間已經所剩無幾,這讓他感到十分緊迫。

不過,上學同樣不會一帆風順,各種麻煩事接踵而至,但江義始終堅定一個信念:一定要努力學習,早日離開這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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