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湛藍的天空下,身著統一校服的學生們如潮水般源源不斷地湧入校園。這些莘莘學子們或三五成群、有說有笑;或形單影隻、默默前行。彼此相熟的同學碰面後,總會熱絡地寒暄幾句,然後一同走向教室。

若是把江義放置於這群朝氣蓬勃的學生之中,恐怕並不會有人察覺到他有何異樣之處。然而,事實卻是江義與其他同齡人是不一樣的。甚至可以毫不誇張地說,江義打心底裡豔羨著他們中的每一個人。

就在這時,一句冷嘲熱諷飄進了江義的耳朵:\"沒媽的孩子像根草,沒媽的種多可憐啊。\"說話之人是一名素昧平生的男同學,他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眼神瞥了江義一眼。江義心裡很清楚,對方這番話分明就是衝著自已來的。

江義已經深陷重重困境之中,他實在不願再招惹任何麻煩。

進入班級的第一刻,江義緩緩地抬起頭,眼神不自覺地飄向那個熟悉的角落——葉萱的座位。

葉萱靜靜地坐在那裡,宛如一朵悄然綻放的花朵。她的長髮如絲般柔順,輕輕垂落在肩膀兩側;眼睛如同深邃的湖泊,透著一股寧靜與溫柔。整個人散發出一種讓人安心的氣息,彷彿時間都在她身邊慢了下來。

班級裡只有葉萱和江義沒有朋友。其他同學們三五成群,歡聲笑語,而他們卻總是形單影隻。

葉萱是因為想要享受那份屬於自已的寧靜,所以才選擇獨處。但江義並不是這樣,他渴望能有一個知心的夥伴,可以分享彼此的喜怒哀樂。

可惜的是,無論他如何努力嘗試去接近別人,得到的要麼是冷漠的回應,要麼是畏懼的目光。大家似乎對他心存芥蒂,生怕跟他扯上關係會帶來麻煩,甚至可能引火燒身。

對於江義遭受同學們不友善目光,葉萱始終保持沉默,並無任何作為。江義並未對葉萱心生怨恨之情。

要知道,葉萱本就是個性格文靜、內向的女孩,甚至連一個知心好友都未曾擁有過。如此這般,江義又怎能期望她會挺身而出,為了自已這個與她關係尚淺之人去和那幫小混混對抗呢?

上一次體育課,涼風瑟瑟,江義感到身體有些不適,便申請在教室裡自習。

此時,葉萱也在教室裡,這讓江義頗感意外。同班同學們都在外面盡情嬉戲,而江義強忍著肚子的疼痛,打算做會兒題。寫著寫著,筆突然沒油了。

江義回過頭,問道:“你有筆嗎?能借我一支嗎?”

葉萱看到江義與自已說話,似乎興奮異常,平日裡沉默寡言的她,此刻話匣子彷彿被開啟了:“我的筆多著呢,最不缺的就是筆。你想用多久,就用多久。”

“謝謝,放學後我還給你。”江義禮貌地笑了笑。

葉萱也報以他一個非常友善的微笑:“不客氣。”

這個情景,讓江義回憶了許久。僅僅是一個友善的微笑,卻足以讓他的內心洋溢起幸福的泡泡。也許是他對葉萱的喜愛過甚,又或許是他太久沒有感受到他人的善意了。

回到座位旁,江義並沒有坐下,而是把桌洞和墊子下面翻了個底朝天,看看那些人是不是又藏了什麼東西。

今天只是稍稍來晚了一些,桌洞裡就被塞進了辣條的包裝袋,袋子裡的油肆無忌憚地浸在了書本上。

江義一聲不吭地把袋子扔進垃圾桶,對於這種事情,他早已習以為常。

劉越在一旁冷言冷語,“你就只配給我扔垃圾。”

冤家路窄,劉越和江義從初中開始就是同學。中考成績公佈後,江義特意避開劉越,選擇了一所高中。

然而,劉越卻被開除學籍,轉到了現在這所高中,再一次和江義成為同學。這下,劉越可找到樂子了。

江義一直備受劉越的欺凌,而這一切的起因,僅僅是江義不小心碰掉了他的一本書。江義已經誠懇地道了歉,劉越卻不依不饒,恨不得將他的祖宗十八代都罵個遍。

江義實在無法忍受,與他發生了口角,之後又扭打在一起,從此兩人便結下了深仇大恨。

江義也曾嘗試過反抗和求助,但都無濟於事。

當他向老師求助時,得到的回應卻是:“為什麼那麼多人都針對你,而不針對別人,你沒有好好反思一下嗎?”

人往往容易受到周圍環境和他人行為的影響而盲目跟隨潮流。當自已遭受眾多人的針對時,並不一定意味著完全是自身存在問題。

江義壓住怒火地說道:“老師,是劉越先挑事欺負人,其他人都跟著一起針對我。老師,求你管管吧。”

老師只是隨意揮了揮手,不耐煩地回應道:“除了學習,其他事你們自行處理。我沒時間顧及這些,別打擾我備課。你們都已長大成人,難道連這麼點小的事情都無法妥善處理嗎?而且你身為堂堂男子漢大丈夫,連這點小事都沒有辦法應對?”

但需知,對方同樣也是一名正處青春期的少年啊!

班主任平素似乎對待江義並不友善,於是江義並未再向老師求援。

至於向父親尋求幫助,更是無需考慮。因為其父本身就是個施暴者,如果將此事告知於他,恐怕只會招惹更多的麻煩上身。

面對眼前的困境,江義感到束手無措。思來想去,唯一可行之計便是試圖對他們視若無睹。畢竟截至目前,他們尚未對其動粗動手。

僅僅只是被譏諷幾句、遭受些許戲弄而已,又有什麼無法忍受的呢?

早讀時間到了,班主任筆直地站立於教室門口處,眼神犀利如鷹隼一般,緊緊盯著 江義:\"江義!為啥今天沒值日?\"

江義一臉茫然無措,疑惑不解:\"今天輪到我值日嗎?\"

班主任眉頭微皺,語氣帶著不滿與責備之意回應道:\"值日表已經換了,新的值日表我早已讓班長髮送到學生群裡了。\"

江義恍然大悟,原來值日表是從他在醫院的那天更換的,但卻無人告知他這個訊息。而那個所謂的學生群,他更是全然不知曉其何時建立起來的。

面對江義的\"愚鈍\"表現,班主任無奈地輕抿嘴唇,\"你就負責掃地。\"

此時此刻,周圍的同學們紛紛投來充滿嘲諷意味的目光,彷彿在觀賞一場滑稽可笑的鬧劇。

江義強忍著心中的委屈與憤怒,竭盡全力地忽視掉他們每一個人的視線,默默走向角落拿起掃帚準備開始清掃任務。

就在他彎腰掃地時,意外發生了——掃帚竟然被劉越死死踩住,絲毫動彈不得。

江義選擇保持沉默,並沒有做出任何反抗動作。劉越見班主任正站在前方,也不敢過於放肆,僵持片刻後便鬆開了腳。

往後撤的時候,江義一個沒注意,腳一歪,不偏不倚地踩到了班主任那黑得發亮的高跟鞋。他心裡暗叫不好。

“對不起老師。”江義慌忙低頭認錯。

班主任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兒地道:“把我鞋子擦乾淨,用溼巾擦!”

江義面露難色,“我沒有溼巾。”

“那就去買啊!”班主任提高音量說道。

江義撓撓頭解釋道:“我沒錢,平常也用不著溼巾這種東西……”

“那你想辦法弄張溼巾來,總之必須給我擦乾淨!”班主任餘怒未消。

江義無奈之下只得再次開口問道:“老師,衛生紙行不行啊?”

“用溼巾!聽不懂人話嗎?”班主任瞪著眼睛吼道。

“沒有就去借!趕緊的!”班主任不耐煩地揮揮手。

江義嘆了口氣,心裡很清楚,班上根本沒人會借給他溼巾。就在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葉萱突然站了起來:

“老師,我有溼巾。”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葉萱身上,要知道,平時葉萱在班裡就是個小透明,性格內向靦腆,甚至連舉手回答問題都不敢。而此刻,她竟然主動站出來幫助江義解了圍。

葉萱的這個小小的善舉,猶如一場及時雨,緩解了江義的尷尬處境。

江義感激不已,他很想對葉萱微微一笑,表示感謝,但又擔心這樣做會讓其他同學對葉萱不友好,於是最終還是忍住了衝動,什麼也沒說。

江義的動作停了一下。接著,他緩緩蹲下身去,準備替班主任擦拭鞋子。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冰冷且不容置疑的聲音響了起來:\"跪下!\"

江義懷疑自已出現了幻聽,他驚愕地抬起頭,目光與班主任那冷漠的眼神相對。怎麼可能?班主任竟然會提出如此過分的要求!

但緊接著,那個聲音再次響起,如同一把利劍穿透了他的心臟:\"跪下!\"

江義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嘴唇微微顫抖著,卻遲遲吐不出一個字來。終於,他鼓足勇氣問道:\"為什麼?\"

班主任冷笑一聲,語氣中充滿了不屑:\"因為我是老師,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得做什麼!\"

男兒膝下有黃金,江義在家中都從未向父親下跪過一次。如今,難道要僅僅因為這件小事,就屈辱地跪在班主任面前嗎?

江義氣鼓鼓地挺直了背脊,一動不動地蹲著,既不敢起身,又不願屈服。

可就在這時,毫無防備之間,班主任腳上穿著的高跟鞋鞋跟突然狠狠地踹向了江義的胳膊。一陣劇痛襲來,江義只覺得手臂一軟,整個人不受控制地跌坐在地上。

\"你看看你,學習成績一塌糊塗,家庭條件又差,做事還毛手毛腳的。像你這樣的學生,只會讓我越來越厭煩!\"班主任的斥責聲猶在耳邊迴盪。

這些話,江義曾經從父親那裡也聽到過無數次。難道僅憑別人的評價,就能斷定他真的是一個一無是處的人嗎?不,他絕不甘心接受這樣的定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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