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聽到孫承宗只是東閣大學士,而且外調任職,心裡頓時鬆了口氣,同時慶幸少了個與自已競爭的人。

至於兵部尚書人選,王在晉順位進階,而且現在遼東戰事糜爛,兵部尚書可不是個什麼好缺,兩人皆是無可無不可。

在兩人慶幸的時候,只聽方從哲繼續說道:“禮部尚書的空缺,殿下有意讓禮部右侍郎兼翰林學士魏廣微魏大人擔任,而魏大人留下的空缺,則由溫體仁溫大人接上。至於殿下另一位講官黃立極黃大人,升任詹事府詹事!”

劉一燝實在忍不下去了,朝方從哲質問道:“敢問元輔,閣臣與部院大臣是否需要廷推?”

“劉大人入閣,本官沒記錯的話,是由大行皇帝乾綱獨斷的!”

對於劉一燝的質問,方從哲只用一句話就巧妙地給化解了。

劉一燝頓時被方從哲的話給堵得一陣臉紅,只得悻悻道:“下官無異議!”

“嗯,無異議便好,殿下說了,內閣與六部九卿正印堂官空缺太多,暫時就不搞廷推了!”

方從哲也懶得看兩人的表情,而是繼續說道:“另外,殿下準了李汝華乞骸骨的請求,戶部尚書由左侍郎李長庚接任,太僕寺卿畢自嚴調任戶部左侍郎兼天津巡撫督餉遼東,右侍郎則由畢懋良連任。督察院左都御史不宜空缺太久,將由亓詩教亓大人調任......”

“下官反對!”

韓爌實在是忍不下去了,出言大聲反對。

方從哲表情淡定地反問道:“不知韓大人為何反對?”

“下官之所以反對亓詩教擔任左都御史,皆因亓大人老態盡顯,無法勝任總憲之職!”

科道言官一直是東林黨人的大本營,他韓爌無論如何都無法容忍齊黨黨魁竊據督察院。

看著劉一燝也是明顯的反對錶情,方從哲不疾不徐地問道:“韓大人認為何人適合?”

韓爌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回道:“下官以為張大人多年代管督察院,政務熟悉,是總憲的不二人選!”

“若本官沒記錯的話,張大人年近七旬,而亓大人才六十有三,若說老態,張大人只怕更合適吧!”方從哲毫不退讓地反駁道。

韓爌接著狡辯道:“高攀龍高大人士林聲望高隆,而且比亓大人年輕五歲,比起亓詩教更為合適!”

“呵呵,本官沒記錯的話,高存之已在家講學二十五年,攏共只為官六年,而且當年最高官職也只是行人司行人。更為重要的是,稍遇挫折,就憤然辭官歸家。如此膽怯之人,韓大人是如何做到昧著良心舉薦的?”方從哲冷笑著反問道。

“你...”

韓爌憤怒地站起身,右手食指指向方從哲。

“怎麼,韓大人如此心浮氣躁,不敬上官,就不怕本官參你一本?”方從哲笑呵呵地盯著韓爌說道。

“下官失言,請元輔大人有大量,寬宥下官過失!”韓爌趕忙躬身賠禮。

“本官是否有大量,不好說,得看韓大人如何做!”

“只要不違背道德與律法,下官甘願受罰!”韓爌懊惱地說道。

“好,既如此,本官也不為難你,本官的建極殿大學士兼吏部尚書的題本就麻煩韓大人票擬了!”

說完,方從哲從袖籠中取出一本起草好的題本遞給了韓爌。

韓爌不可置信地看著方從哲,既驚且羞地愣了好一會兒後,才心不甘情不願地雙手接過題本,並躬身回道:“下官遵令,不知元輔可還有其它交代?”

“暫時沒有,兩位大人先去忙吧!”

“下官告辭!”

劉一燝與韓爌兩人說完,趕忙退出了偏廳。

看著兩人的背影,方從哲心滿意足地也跟著走出了偏廳,心裡連連得意自已的手段高明。

待方從哲剛坐回自已的官位,韓爌就拿著票擬好的題本,雙手遞給方從哲道:“元輔,下官之前冒昧之處,還望海涵,題本下官已經票擬完,請您審閱!”

方從哲接過題本,翻開看了一眼後,合起來笑著說道:“挺好,辛苦韓大人了!”

“不辛苦,下官應該做的,元輔若沒有其它交代,下官就先下值了!”韓爌努力憋著一口老血道。

“本官沒有什麼交代,韓大人慢走!”

方從哲的語氣十分的心平氣和,並沒有任何的得勢不饒人。

“下官告退!”

說完,行了一禮後,韓爌轉身疾步朝大門走去。

走出大門,韓爌一路臉色鐵青地出午門,穿過承天門,出長安左門,上了早已等候在此的自已府上的轎子。

緩了兩口氣後,這才一臉凝重地道:“回去!”

看著離去的韓爌,方從哲雲淡風輕地收拾好早就票擬好的多份題本,抱起來朝乾清宮司禮監文書房走去。

而看著方從哲志得意滿地抱著題本離開的劉一燝,心裡直恨得牙癢癢,不斷痛罵老狐狸、方賊、看你還能得意幾時等內容。

遠遠看到方從哲走來的劉時敏,趕忙上前幫忙抱起題本道:“元輔以後的題本,可遣中書舍人送來即可!”

方從哲摸了下花白的鬍鬚道:“沒辦法,這麼多年養成的老習慣了,而且出來走走,對身體也有益處!老夫的題本送來了,也該下值了,後面就要辛苦司禮監的公公們了!”

“不辛苦,這些都是雜家的本分,元輔慢走!”劉時敏恭敬地回道。

方從哲揮了揮手,然後朝仁智殿走去,他還要去給大行皇帝上柱香哭個奠,才能正式下值。

回到家的韓爌,直接來到書房,把自已鎖在裡面,一直盯著書房懸掛著的“慎獨”,反思自已今天的一言一行。

一直等到自已夫人多次前來呼喚後,才調重新整好了自已的情緒,心平氣和地開啟房門,隨夫人一同前往花廳吃晚飯。

而一起多年生活的老妻,自然明白自已夫君肯定是因官場不順,才會把自已關起來反思。

看著心平氣和出來的夫君,心想此次的事情應該不是很糟糕,也就放心地什麼都不問,舉止隨和地跟在自已夫君身後。

回到家的方從哲,心情是格外的好,他真想對著天空大笑三聲。

但最終在多年的養氣功夫中,強行給壓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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