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彈劾的內容,雖然五花八門,但無外乎方從哲堵塞言路,誤導與阻撓百官求見新君,薩爾滸之戰的慘敗,乙未科科舉舞弊案,家人經商與民爭利等等。

剛開始,朱由校都選擇了留中不發冷處理。

但戰鬥力爆表的大明文官們,在方從哲進出承天門的時候,不僅堵住他的去路,還明目張膽地當面各種辱罵。

不知何時,京中甚至出現了各種抹黑方從哲的謠言。

朱由校可以無所謂地繼續窩在養心殿忙著自已的事情,但方從哲卻實在受不了了。

在每次朱由校召見他時,都會懇請皇帝重開早朝。

提起早朝,朱由校就頭疼,朱元璋這個工作狂,每天凌晨三點就要開始早朝,雖然後面改到了五點,但還是非常的早。

早上五點人體還處於睡眠狀態,能有精神才怪了。

天都沒亮,連人都看不清,也不曉得老朱同志當時是怎麼想的。

在被方從哲與徐光啟多次勸諫後,朱由校也不得不考慮重開早朝的事情。

早朝雖然折磨人,而且逐漸流於形式主義,但在一定程度上,也的確能發現與解決一些問題,避免言路塞聽,從而阻止權傾朝野的權臣出現。

經過多次拉扯,朱由校最終同意了十月初一日在皇極門召開早朝,但參加朝會的官員僅限在京四品以上官員、科道言官與翰林。

而且,還以自已在長身體為由,將時間改到了辰時,也就是早上七點。

方從哲見皇帝終於肯重開早朝,也就不再與朱由校爭論什麼時間問題了。

至於四品以上官員的要求,這個倒是沒什麼可爭論的地方,除了冬至與正旦大朝,其它時間也都是如此規格。

百官見新君終於答應了重開早朝,彈劾方從哲的題本與攔路辱罵方從哲的人,頓時少了不少。

一個個摩拳擦掌,準備在早朝時大幹一場,從而蜚聲大明政壇。

一群賤坯子,為了出名與升官,什麼不要臉的招數都能使出來!

在得到新君要重開早朝的劉一燝,馬上與韓爌悄悄打了個招呼,韓爌也給了積極的回覆。

之後,劉一燝召集孫如遊、張問達、陳於廷等人,繼續來他家品嚐廬山雲霧茶。

幾人簡單招呼後,孫如遊率先開口道:“閣老,陛下終於肯召開早朝了,方賊想阻攔都阻攔不了了,早朝的時候,我們該如何對付方賊?”

劉一燝沒有急著回覆孫如遊,而是朝其他兩人說道:“張大人、陳大人,你們以為該如何出招?”

張問達想了一會兒,見陳於廷一直不吱聲,只好自已先說,“下官以為,可從以下幾點出手:第一,薩爾滸之敗,用人不當,致使遼東軍事糜爛。第二,繼續重用一年多以來,毫無寸功的熊廷弼,空耗國家錢糧。第三,結黨營私,舉薦亓詩教擔任督察院左都御史,堵塞言路。第四,乙未科舞弊案,監督不力,放任縱容。第五,家人約束不嚴,任由經商牟取暴利。第六,任人唯親,任用私人……”

張問達說完,陳於廷點頭道:“張大人不愧是曾經代管過督察院的人,條理清晰,直指要害,本官深表贊同。”

張問達心裡莫名地被陳於廷給刺激了一下,同時對方從哲的怨恨又加重了幾分。

見幾人說得差不多了,劉一燝這才開口道:“張大人面面俱到,言辭懇切,本官也不得不服。彈劾方賊的事情,就拜託張總憲了!”

說完,朝張問達拱了拱手。

至於為何稱呼張問達總憲,一是刺激他能更積極地彈劾方從哲,二是向他表明大家都支援他接任督察院左都御史。

果然,一把年紀的張問達略顯激動地站起來拱手道:“驅逐方賊,乃吾輩君子之責,下官與方賊不死不休!”

“好,那就拜託了,張總憲請坐!”

劉一燝一臉和煦地輕壓了壓手,等張問達坐下,轉頭看向孫如遊,“孫大人,陛下一直未提及經筵之事,禮部與翰林院可得抓緊吶!此外,選妃之事,早朝的時候,也該提出來了!”

孫如遊站起來拱手回道:“下官慚愧,上的題本一直都沒有回應!”

“早朝的時候,可以讓翰林院的同僚奏議此事。殿下青春年少,容易被奸邪小人所惑!”劉一燝撥弄著旁邊的茶杯,淡淡地說道。

“是,閣老,下官明白!”

“河南張巡撫回京述職後,被錦衣衛當場拿下,目前人已在詔獄,能救則救,救不了當及時完成切割,切不可被他胡亂攀咬。此外,本官與王安已許久未曾取得聯絡,而東廠提督太監亦被陛下之前的東宮典膳取代,諸位今後行事可千萬小心!”劉一燝突然一臉嚴肅地告誡道。

眾人見此,皆是一臉驚詫,臉上的冷汗也不知不覺中冒了出來。

沉默了好一會兒後,張問達才打破了寂靜,“好叫諸位大人得知,黃嘉善因抗旨被打入詔獄後,三法司的多次判罰,陛下都不滿意。陛下後來乾脆直接下旨:黃嘉善抄家,貶為庶人,全家流放瓊州府儋州,並三代不得科舉。”

嘶…...

孫如遊與陳於廷等人不禁心裡一陣後怕,這老朱家的皇帝,心狠涼薄還真是與生俱來的。

未等幾人感慨完,張問達接著說道:“至於回京述職的張我續,據本官所知,牽涉賣官鬻爵,已被錦衣衛拿下,希望諸位沒有參與此事!”

陳於廷聽張問達說完,立馬冷汗直冒,張我續每次遞來的官員調令,他基本都有參與。

想到這,陳於廷立馬朝劉一燝跪求道:“閣老,請救救下官!”

劉一燝見陳於廷如此沒有風骨,哪還不明白其中的道道,說不定陳於廷送給自已的銀子中,就有一份來自張我續。

皺著眉頭敲了敲桌子許久後,劉一燝才緩緩開口問道:“可留下什麼憑證?”

“回閣老,都是下官管家經手的,而且每次收到銀票與寶物後,馬上倒騰了一番!”陳於廷哭喪著臉回道。

“以防萬一,管家留不得了!另外,讓人傳話給張我續,只要他不亂攀咬,可保家人無虞!”

劉一燝神情凝重地回道,同時心裡也放心了不少,生怕陳於廷辦事不密,露出了太多尾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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