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崔景榮與張我續忙著銷燬證據、派人去京城送禮的時候,在南京太僕寺過著半養老生活的李之藻,收到了徐光啟寫給自已調任工部左侍郎的信件。

緊接著,沒過兩天,就見到了來給自已宣讀聖旨的行人司官員。

在拜別同僚親友後,李之藻才開始慢悠悠地收拾行李,乘坐漕船沿著運河赴京就任。

若非是他好友徐光啟擔任工部尚書,李之藻肯定會不斷向京城遞留任原職的題本。

在南京任職,無拘無束,逍遙自在,還離杭州老家很近。

外加自已家又不缺朝廷發的那點俸祿,寫寫書、旅旅遊、逛逛教坊司,要多香有多香,何必捲入京城那個勾心鬥角的政治漩渦。

身處成都的朱燮元在接到聖旨後,先是對自已升職後的喜悅,但接過行人司官員遞來同鄉方從哲的密信後,整個人立馬都不好了,而且還慌得一批。

在送走行人司官員後,朱燮元趕忙回到布政司衙門後衙,把自已一個人關在書房,重新開啟方從哲的來信,再次認真閱讀了三遍。

原先以為謀求四川的官職,會是一份十分愜意的美差,沒想到這小娘生的土司卻又要鬧騰起來了。

放下書信,朱燮元開始思考該如何應對即將到來的土司叛亂,但突然想起了陳策與童仲揆已經將四川的精兵都帶去了遼東。

這個愁啊,讓朱燮元連續捏斷了好幾根鬍鬚。

最終沒法,只能加強招兵練兵、傳信各府縣加強警戒,注意防範亂軍的偷襲。

在朱燮元收到京城聖旨之前,坐鎮石柱的秦邦屏率先收到了秦良玉的來信,看完信件後,馬上召集宣撫司各級官員,下達招募一萬土司兵的軍令。

與此同時,秦邦屏也連忙派人前往成都求見新任四川巡撫朱燮元,求取大軍需要的軍需糧草。

朱燮元接到聖旨後不久,就見到了秦邦屏派來求取軍需糧草的秦翼明。

這下子,可給正在苦惱何處有精兵可調的朱燮元,送來了一場及時雨。

在瞭解完事情始末後,朱燮元對於秦邦屏的需求,除了全部滿足之外,還主動多送了兩成。

當調令到達各地的同時,葉向高、何宗彥、沈潅、朱國祚等人也收到了內閣停止徵召他們入閣的行文。

他們本還想繼續擺擺姿態,等過完年,再一邊沿途遊覽一邊赴京就職,沒想到,新君上位的第一件事,便是停止了他們的起復,這讓他們的美夢立時破裂。

面對內閣行文,葉向高連摔了書房內十幾個青花瓷瓶後,口中還在不斷怒罵方從哲這個老匹夫壞他好事。

而何宗彥、沈潅、朱國祚等人,雖沒有像葉向高一樣連摔十幾個青花瓷瓶,但也無不破口大罵方從哲不當人子。

冷靜下來後的幾人,紛紛聯絡各自在官場的好友與學生,示意他們彈劾方從哲。

除此之外,還花錢請寫通俗小說的作者,編寫一些捏造事實故意抹黑方從哲的文章。

與此同時,還請茶樓說書人將這些文章改成各種段子,四處傳播。

嚴嵩的奸臣,就是這麼養成的。

而剛回到福建泉州晉江老家不久的史繼偕,也接到了內閣對他罷官並剝奪功名的敕令。

本就因萬曆四十七年乙未科涉嫌舞弊案,憤而辭官的史繼偕,沒想到就因為自已的一封拒絕徵召的辭呈,罷他的官不說,還要剝奪他的功名。

羞憤難當的史繼偕,被氣得當場吐血三升,口中還不斷怒罵方從哲奸賊、匹夫、敗類……

反觀朱由校這邊,在初步完成了官員調動後,身心難得地可以得到片刻放鬆。

每天除了處理外朝政務,就是忙著監督整頓內廷,有空的時候,還會去看看旁邊正在整改的養心殿。

每隔兩天,還會選擇去一個城門慰問禁軍將士。

再有時間的話,會去檢閱正在整訓的護駕與守衛親軍以及勇衛營。

隨著西山火器工坊全力生產燧發槍,勇士營與禁軍第一營都保證了人手一把。

而這兩支營頭,也是朱由校心中最重要的兩支軍隊,未來一支鎮守京城,一支外出征戰四方。

在行人司向全國各地宣佈官員調動的時候,都知監掌印王永祚親自帶人前往武昌府,指導與監督武昌火器工坊的開工之事。

到達武昌府的王永祚,除了教授與監督工匠開始仿製艦炮與燧發槍,還在附近收購煤礦與銅鐵礦,比如大冶的鐵礦與銅礦、萍鄉的煤礦。

此外,他還去了趟江西饒州與廣信府,按照朱由校給他的地圖,在德興與鉛山縣尋找銅礦,併成片成片地購買了下來。

在王永祚南下後不久,高時明也帶人重新返回了灤州,主導鋼鐵廠的擴建之事,以及未來禁軍軍營與灤州火器工坊的基礎建設。

九月十三日這天,王文彩與李若璉各自帶著準備好的錦衣衛鋤奸司將士,分別前往遼東、薊州、宣府、大同等地潛伏。

而在他們動身之前,袁可立、孫承宗、顧秉謙等人在司禮監與內閣及家人親友的相送下,紛紛驅趕馬車前往遼東、宣大、河南等地赴任。

差不多在前後腳時間,陳奇瑜、孫傳庭等人在去吏部報備後,各自去往自已所在新衙門就職。

九月二十日,有了水泥的幫助,加上朱由校多次親自前往監工,終於住進了他一直想搬離乾清宮後入住的養心殿。

而隨著朱由校一同入住養心殿的,還有內廷八監一庫的高階太監和一眾大內護衛。

看著寬敞明亮了許多的養心殿,朱由校的心情也跟著好了許多,內心的安全感也連續上升了幾個檔次。

雖然有禮部與科道言官出來以祖制與周禮的藉口阻止他搬入養心殿,但勸諫無效,他們上的題本全都石沉大海,連個水花都沒有掀起。

百官見新君不聽勸諫,依然還是我行我素地住進了養心殿,有一種拳頭打在棉花上的感覺,最終不得不將戰場轉移到了其它事情上面!

自從舉行完登基大典後,新君一直不召開早朝與經筵,除了召見方從哲與徐光啟兩人,其他官員很難見到皇帝一面。

這哪行?

好不容易送走了一個躲在深宮怠政的萬曆皇帝,他們可不想再看到另一個翻版的萬曆皇帝。

尤其是其中品級較低的科道言官們,他們可都等著早朝時,在新君與朝臣面前刷下存在感,提高聲望,從而能快速得到重用。

至於那些不受重用的東林黨官員,心裡更是憋著一股子怨氣。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推選出來的泰昌帝,的確有讓他們激奮過,但也只持續了一個多月,之後快速回到了萬曆時期的狀態。

體驗過權利快感與頤指氣使隨意打壓其他官員的他們,心理的落差可想而知,到底該有多大。

所以,在阻撓新君搬離乾清宮的嘗試失敗後,他們把火力全都放在了彈劾方從哲身上,誰讓他的盛寵不僅不減當年,甚至還猶有過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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