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胃裡一陣翻滾,乾嘔了幾下沒吐出來。

我媽拿來水讓我喝了,舒服了些。

林二爺接著說,他幹了一輩子白事活兒,也沒見過這等邪乎事。

我倆吃完泥巴,就抬頭盯著他看。

然後我倆又是一陣嘀咕,之後轉身就跑。

我倆腳下生了風似的,林二爺這把老骨頭根本追不上。

一眨眼我倆就沒影了。

二叔沒帶假肢,拄著木棍子,沒法追我,乾脆回去喊人。

不過最後,林二爺還是把我倆追上了。

他看見我在地上撒尿,完了事我們邊走邊罵。

林二爺不管說什麼,我倆都跟丟了魂似的根本不理他。

走著走著就回到院子裡了。

這時候二叔也把人叫來了,大傢伙一起上,才把我給抓住。

聽完這些,我傻眼了。

整個過程我記得很清楚,媽的,這事太邪乎了。

我從小體弱,據奶奶說兩歲的時候中過一次邪,這回是第二次。

我問林二爺,二麻子的屍體找到沒?

林二爺有點不解,他說二麻子屍體好好的,啥事也沒有。聽完這些,我徹底分不清剛才是做夢還是真的了,總之說不清道不明。

我注意到,從我醒來就看見林二爺很緊張。

我問他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他搖搖頭不說話。

親戚們見我沒啥事,也就都放心了,該散的都散了。

可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三叔呢?三叔去哪了?

我有點慌了,這關節眼上,一點風吹草動我都敏感的不行。

林二爺說我三叔在昨晚和我“中邪”回到院子之後,消失了。

當時大夥忙著抓我,等我暈了過去之後,二叔突然想起還有三叔。

可這時候再去找人,就找不到了。

我的眼前一黑,差點又暈了過去。

我們雷家這是造了什麼孽啊!

林二爺不知在想什麼,似乎做了個決定,讓我跟他回二麻子家。

我雖然打死也不想再回去,可三叔不見了,還必須得去。

穿上衣服我跟林二爺往二麻子家趕。

來到外面才知道,已經天黑了,我竟然昏睡了一天。

進了院子,一切還和昨天的情景一樣。

遠遠望去,二麻子屍體還在床上放著沒動。

再次回到這個地方,那陰冷的感覺依然存在。

燈泡是好的,根本就沒壞過。微弱的燈光把靈堂照射得說不出的詭異感。

這個地方,如果不是為了找三叔,真的打死也不來了。

林二爺和我分開找,他轉身去了廂房。

說實話,我想把二爺叫回來的,我真不想一個人面對這種地方。

可礙於面子,我又只能裝大膽。

我站在靈堂正當間,不敢亂動一步。

喊了幾聲三叔的名字,沒有得到回應。

此刻我心裡只祈禱兩件事,一是趕緊找到三叔然後離開這,二是別再出現昨晚的邪乎事。

事與願違,怕什麼來什麼。

正當我喊三叔的時候,無意間瞥見了停在床上的二麻子。

不知眼花還是怎麼的。

他一直是平躺著的。

可不知什麼時候,他的眼睛睜開了!

最可怕的是,他的腦袋沒動,但眼珠卻斜著,這個角度正好望向我。

眼珠瞪得大大的,歪眼睛就像我奶奶那樣。

雖然經歷了幾次靈異事件,可還是嚇得我差點坐在地上。

我趕緊挪了幾步,避開他的眼神。

可我發現,無論我挪到哪裡,他那凸起的眼球始終斜眼瞪著我!

我嚇得不行,趕緊喊林二爺。聽到動靜的林二爺很快躥了進來,問我咋了。

我哆嗦著手,指著二麻子屍體讓他看。

然而,我再望向他的時候,哪裡還有歪眼睛?分明是閉著眼和剛才一樣!

林二爺不解,為何我會這麼緊張。

我把剛才的情況和他說了。

他湊過去看了看,沒有發現什麼。

他說我可能太過於緊張,產生了幻覺。

我們又盯著屍體看了半天,這次沒再出現任何情況。

可能我真的眼花了。林二爺安慰我別害怕,應該不會有事。

後來我就不再提這事。

我問他有沒有找到三叔的痕跡?林二爺搖搖頭。

既然人不在這,那就趕緊撤,以免再出亂子。

我踏出靈堂的時候,又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再次嚇了個激靈。

二麻子的歪眼睛又在瞪著我!而且這次,腦袋都歪過來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幻覺,只知道自已實在是太害怕了。

我沒敢再和林二爺說,恐怕他看的時候,一切又恢復了原樣。

出了院門,我就想,三叔到底跑哪去了?

林二爺為了防止我再次中邪,給了我一根銀針。

他告訴我如果再遇到邪門事,趕緊用它扎自已的人中,精氣神兒一恢復就沒事了。

我牢記他的話,攥緊銀針。

可是,這麼大的村子,去哪找人?

林二爺說去奶奶的墳頭看看。我心中又是一驚!怪不得林二爺給我銀針備著,敢情是出了狼窩又入虎穴啊!

為了人多好辦事,林二爺把二叔叫上了。

我們三人一起往奶奶墳頭那邊趕。

林二爺給了我一把黑色的傘,讓我拿著。

二叔開路,我在中間打著傘,林二爺走在最後。

這大晚上的晴空月兒明,根本就沒有下雨的意思,為啥要讓我打傘呢?

不過我沒敢問,但我知道這裡肯定有說法,而且這說法肯定跟那些東西有關。

可最終,我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正常的話從我家到奶奶的墳地,五分鐘就能到。

這次走了將近一個小時,都快累趴下了,還是無法到達目的地。

奶奶的墳地在西邊的方向,我們一直是向西走,可就是到不了。

而且不管怎麼走,最終都會繞到二麻子家門口。

就像在跑步機上行走一樣,無論你怎麼走,眼前的景物都是一樣的。

林二爺也說不要再走了,這樣走下去,就算不害怕,早晚也會累死的。他拿過我手中的銀針,扎進我的人中。

一股麻酥酥的感覺,並沒感到疼痛。

可我們每個人都試過之後,這招並不管用。

林二爺說過,扎銀針並不是驅邪驅鬼那麼離奇的玩意。

而是說,人在情緒高度緊張的時候,很容易產生各種錯覺。

扎銀針就像針灸一樣,是一種治癒方法,可以幫助恢復神智。

但這次失敗了,不管怎樣都徒勞。

林二爺在我印象中很厲害的一個人,現在也是毫無辦法,可想而知事情有多恐怖。

我們待在二麻子家門口,但是誰也不想進去。

最後實在沒招了,林二爺突然想起了什麼。

他問我,真的看見二麻子睜眼了?

我非常肯定的回答了他,沒敢說瞎話。

聽我這麼說,二叔也連連點頭,他說他也有這種感覺,但不確定是不是幻覺。

林二爺似乎確定了什麼,一腳踹開了二麻子家的大門,再次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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