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戶人家開門的是一個八九歲大的男孩,孩子骨瘦嶙峋,面板黑黝黝的,睜著一雙清澈的眼睛,警惕地打量著秦瓊一行人。

唐逸風看到開門的人頓時一愣,他敲開的這幾戶人家,遇到的第一戶孩子開門的。

他正思忖著用原先的說辭這半大點的孩童能不能聽懂,要不要待會把語氣放溫柔點一系列問題時,卻聽見屋內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

那男孩一聽到咳嗽聲,神色頓時慌張起來,急急忙忙跑入屋內,門也忘了關,留下唐逸風等人面面相覷。

唐逸風方才一秒十萬個腹稿餵了狗。

這間屋子很小,從半開的門可以窺探裡面的一些光景。

屋內陳設很簡單,唯一的一張床上躺著個面色青紫的女人,那女人昏迷得不省人事,方才突然咳嗽的也是她。

而那個男孩,安撫好女人後,默默拿了個破舊的布角,處理著剛剛那個女人咳出的一大片烏黑的血漬。

這是他們因為瘟疫來到這個縣城後見到的第一個患者。

唐逸風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秦瓊大跨步走了進去:“風嫵……”

秦瓊沒理他,徑直走到那男孩跟前,那男孩見秦瓊進來,先是一驚,隨後用瘦小的軀體擋住躺在床上的女人,露出比開門時更濃重的警惕之色,彷彿下一秒就會竄起來咬她。

女人面色青紫,嘴唇發黑,眉頭死死地鎖著,彷彿在承受莫大的痛苦。“孩子,我是來幫你的,我若是說我能幫你,你願意信我麼?”秦瓊面色波瀾不驚,就好像在和一個大人商量著事情。

那孩子顯然是沒想到秦瓊會這麼說的,當即一愣,隨即又狐疑地打量起秦瓊。秦瓊不避不閃,對於男孩從上到下的目光坦然接受。

這是第一個說幫他的人。他的父親早亡,自從他母親患了瘟疫後,本來就為數不多的鄰里都開始對他家退避三舍,年幼的他被迫扛起這個家的重擔。他每日出城上山挖野菜,幫人放牛養豬搞衛生,勉強可以保證不被餓死,但母親的病,實在是他力所不能及的範圍。

過早的承擔責任讓他有了較為成熟的思想,秦瓊也是曉得這一點才這般同他商量。

他深知母親若是這樣下去必定時日無多,但若是真有人願意施以援手……

不出秦瓊所料,男孩凝重地點了點頭,然後側身讓開。

秦瓊上前,正準備為病人把脈,卻被一隻手握住了手腕。

唐逸風皺著眉頭,道:“這可是瘟疫,萬一……”

“無妨。”秦瓊打斷他,但這時候她也沒有過多的時間勸說唐逸風,只好道:“唐公子,後面還有兩戶人家,你帶人去把糧食發了吧。相信我。”

“相信我。”

這三個字被秦瓊咬的格外鏗鏘有力。

望著少女臉上罕見的堅定之色,唐逸風只好隨了她。

“那你……別把自已累著了。”

說罷,便帶著人去了不遠處的人家。

隔著面紗,秦瓊的臉上浮現淡淡的笑容。

她將女人冰涼的手從破舊的被子裡拿出,搭在床沿上把了把脈。

脈象紊亂,氣息微弱,一看就是強弩之末。

秦瓊露在面紗外的眼睛蒙上一層嚴肅,眉頭微微皺起,小男孩一看秦瓊這個表情,心裡頓時一咯噔。

“你叫什麼名字?”秦瓊突然問。

男孩還以為秦瓊會和他說他母親的情況,卻不料只是簡單地問個姓名。

“啊……我……我叫崔善。”男孩的聲音還帶著些許未褪去的稚嫩,但語氣卻格外平靜,只是帶了些方才沒反應過來的磕絆。

秦瓊:“好,崔善,去找方才那位公子,讓他給我弄一副針灸用的針過來。”

這個孩子別的不說,幹活倒是爽快,可見是這民間生活的貧富練就的勤快性子。,當即二話不說地跑去找唐逸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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