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沒能研製出徹底治療這種前所未見的病的特效藥方,但還是能研製出許多藥方來緩解病狀。
這下,縣衙又變成了一個藥鋪,日日都有人前來抓藥。
當然,抓藥這種事柳如玉是沒時間親自動手了,洛曲曼也需要陪柳如玉一同抓緊研製藥方。因此,為百姓抓藥的事落在了秦瓊的身上。
怎料秦瓊沒發話,唐逸風卻第一個提出了反對。
“柳公子,風嫵是我帶來的人,不是縣衙的侍衛和奴婢。”
話裡話外都在指責柳如玉這幾日對秦瓊呼來喚去。
柳如玉道:“唐公子誤會,只是此處可以勝任此事的人不多,不如問問風嫵姑娘自已願不願意出手相助吧。”
這不就明擺著說唐逸風控制秦瓊麼!
然而沒等秦瓊開口,秦瓊就被唐逸風一把拉到身後護住,冷冷道:“風嫵這幾日操勞已經累了,今日我要帶她去散散心,柳公子有什麼事等明日再說吧。”
說罷,拉起秦瓊就往外走。
柳如玉面色複雜地看著兩人的背影。看來,藥鋪掌櫃還是得另擇人選。
一輛馬車正緩緩行駛在荒廢已久的田邊。街道不寬,但路上行人十分稀少,因此馬車行駛絲毫不顯得擁擠。
秦瓊這才將面紗摘下。這幾日除了在自已房中用膳洗澡睡覺,她都被唐逸風強迫戴著面紗,預防被傳染疫病。
她白皙的臉久違地與空氣親密接觸了。“我……其實不累。”
言外之意,她並不介意幫柳如玉的忙,反正他們現在也還暫時不回京城,閒著也是閒著,能幫些忙她還是十分樂意的。
“風嫵,以後叫我名就好。”唐逸風這句話雖前言不搭後語,卻說的十分認真。
秦瓊道:“好。”
在她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她都可以答應他,就算力所不能及,她也會去努力嘗試。
唐逸風道:“風嫵,我不在乎你是誰,不在乎你的過去。”
秦瓊道:“我知道。”
唐逸風深吸一口氣:“風嫵,我喜歡你。”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告白,秦瓊先是一愣,隨後又迅速恢復正常。畢竟唐逸風待她的不同唐逸風的母親早就告訴她了。
只是當真的被他告白時,還真有些不知所措。
少年蒼白而英俊的臉上出現了少有的期待之情。
“嘶……”
秦瓊突覺腦子一陣脹痛,彷彿快要暈過去。唐逸風連忙扶住秦瓊,語氣帶上了幾分慌張:“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就痛了一小會,然後就恢復如常。秦瓊搖了搖頭,道:“已經沒事了。”
柳如玉突然嚴肅:“不行,我們回去,讓那個洛曲曼給你看看。”
秦瓊道:“不必了,我瞧那洛姑娘似乎不太喜歡我。”
唐逸風道:“那我們就回京城……你在京城吃的那瓶藥可曾帶在身上?”
秦瓊搖了搖頭:“我傷已差不多好全,那藥帶著反倒麻煩。”
“所以你這幾日不曾吃藥?!”不知為何,得知她來到富陽這幾日都不曾吃藥唐逸風反應會如此之大,可秦瓊明明覺得她已經好到不必再吃藥了。
她好說歹說也有點醫術傍身,總不可能把自已作死。
“是,我覺得不必了。”秦瓊不緊不慢地道。
唐逸風可能是意識到自已方才失態了,連忙擠出一抹溫柔卻又略帶些僵硬的笑:“傷不曾大好,怎可拿身體開玩笑?我一會飛鴿傳書讓人送藥來。”頓了頓,又補充道:“風嫵,答應我,別擅自停藥。”
秦瓊淡淡一笑,點了點頭:“好。”
不知不覺間,馬車已經行至一條清澈的河流邊,此地地處富陽河上游,河道較窄。
這裡的人家較少,只有寥寥幾戶。
最靠近上游的一戶人家的屋舍十分簡陋,那房屋彷彿風一吹就要倒。
馬車行到那房屋附近時,秦瓊敏銳地察覺到,似乎總有一雙眼睛在盯著他們,就像一匹飢餓的狼,正在打量著自已的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