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皆已成年,文中為大學,未成年時期無越界關係,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

江晝第一次見到褚荀時,他被他媽推搡著,腳上踩著一雙開膠的帆布鞋,洗得發白的衣服明顯不合身,袖口差了一大截。

他低著頭,沉默地站在大平層明亮寬敞的玄關,地板反射著冰冷的光,他在大理石瓷磚上看見自已冷漠的臉。

“江晝,快叫阿姨——”他媽推了他一把,臉上帶著侷促的笑,又在背後狠狠地掐了他一下,臉上的笑容虛浮到極致,“這段時間你就住這裡,不要給人家添麻煩。”

他抬起眼,面無表情地喊了一聲“阿姨”,然後又看向了那個站在女人身後的男孩子。

那就是褚荀。

褚荀很高,身形頎長挺拔,穿著白色的羊毛衫,膚色瓷白,光看他那雙手,就知道這是個養尊處優的貴公子。

“那江晝就拜託你們了……”

褚荀他媽媽,一個年紀不過四十出頭的女人,她和江晝的媽媽曾經是同學。

只不過她嫁得好,江晝他媽嫁得不好。

沈如芷說:“沒關係的,我們會幫你照顧他的,你先去把你的事情處理好吧。”

江晝陰沉沉地盯著褚荀,褚荀也迎著他的目光看回來。

從今天開始,江晝就成了寄人籬下的那一個。

他懶懶地扯起嘴角,衝著褚荀笑了一下。

沈如芷拉過他的手,“吃飯了沒?這個是我兒子,你是幾月份生的啊?”

女人的手柔軟細膩,江晝不太適應,低聲說:“八月。”

“小荀是六月,你們是同年,你就叫他一聲哥哥吧。”沈如芷把褚荀拉過來,像所有家長那樣,要介紹兩個孩子認識。

江晝是狐狸眼,平時沒精打采的,眼皮子耷拉著。他笑了一笑,有幾分敷衍,“哥哥。”

褚荀抿了下唇,不太自然地轉過頭去,“嗯。”

沈如芷又看著他身後拖著的行李箱,“小荀,帶弟弟去把行李放好。”

褚荀點頭,他的瞳孔顏色很淡,看人時透著一股疏離感,“跟我來。”

江晝換了雙黑色的拖鞋,走路一搖一晃,沒個正形兒。

像只狐狸。

褚荀漫不經心地想。

“你住在這裡,衣服放衣櫃,書放書架,缺什麼可以跟家裡的阿姨說。”褚荀說話冷淡,他想了想,又說:“你叫什麼名字?”

江晝說:“江晝。”

“褚荀。”

江晝靠著門框,身子歪歪斜斜的,“怎麼寫的啊?”

褚荀轉身去自已房間找來了學生證,遞給江晝看。

江晝看著姓名那裡的一行小字,遲疑了一下,緩緩道:“豬……苟?”

褚荀一下子沒繃住了,微微挑動眉,一字一句道:“褚,荀。”

江晝笑了一聲,把學生證放回到褚荀的口袋裡,貼近了他,嗓音壓得很低,“那就請你多多照顧我了,褚荀哥哥?”

少年垂下眼,看著他的發頂,許久,從喉嚨裡擠出來一個字,“嗯。”

“你叫我哥,我罩著你。”

時隔多年,江晝再一次聽到褚荀的名字,是在他大學同學口中。

“那個豬苟今天也要來,要不要堵他?”

江晝耳朵豎起來,裝作打遊戲,實際上在偷聽他室友講話。

“終於逮到他了,走,幹他去!”

室友從他床鋪邊路過,突然抬起頭問:“晝哥,走不走?幹那個王八蛋。”

江晝放下手機,臉上帶著懶散的笑,“幹誰?”

“豬苟啊。”

“他叫褚荀。chu——xun——”江晝說:“有沒有點文化,名字都念不對?”

室友仰著頭,“你去不去?”

江晝這個人表面上看起來散漫,但入校沒多久,就在校外跟人幹架好多次,大家都傳他是校霸。

江晝笑起來,露出兩顆尖銳的虎牙,趴在床鋪的欄杆上,“叫聲江晝哥哥,江晝哥哥替你幹掉他。”

室友名字叫左子實,他暗戀的女神跟褚荀表白後被拒絕了,隨後,他又在球場上和褚荀相逢,再次被暴打。

這小子不服氣,拉著自已的三個室友,非要找褚荀再打一場。

然而褚荀很少會到球場打球,他等了好多天,終於等到訊息了,原來褚荀只有週五才會出現。

“你認識他嗎?”左子實問。

江晝從床上跳下來,彎下腰繫鞋帶。身形有幾分單薄,白色T恤貼著腰背,勾勒出腰線,“哪能不認識啊?鼎鼎有名的計算機繫系草,帥得頭皮發麻,誰能不認識他啊?”

“你還關注系草啊?”左子實打趣道。

江晝垂下眼,“逗你的。其實是在遊戲裡跟他碰到過。”

左子實來了興趣,“你贏了沒有?”

江晝給了個眼神讓他自已體會,要是贏了,他還會記住褚荀這個人嗎?

“不會吧,你都打不過他?”左子實倒吸一口涼氣,“簡直是恐怖如斯!”

“別恐怖如斯了,都多少年的爛梗了還在玩。”

江晝直起身子,揚揚下巴,眉頭揚起一個漂亮的弧度,“走,帶你幹掉他。”

左子實招呼著另外兩個室友,一起跟上去,在他背後喋喋不休,“晝哥,這次可得一雪前恥啊!那個混蛋已經把我按在地上摩擦兩次了,這次全靠兄弟們了!”

“別的我幹不過他,打籃球我還幹不過他嗎?”江晝悶悶地笑,眼睛彎成一條線。

左子實撞了一下他的肩膀,“沒見過你打籃球啊,你會嗎?”

“你晝哥無所不能。”江晝給他撞回去。

他打遊戲打不過褚荀。

但他打籃球一定打得過褚荀。

因為褚荀的籃球是他教的,他的遊戲是褚荀教的。

“草!有了咱江晝哥哥,這次不把他打趴下,我名字倒著寫!”

江晝留過級,他現在才大一,就快二十歲了,比同年級的人大了一歲,所以他的室友們都戲稱他為江晝哥哥。

據說是他高考的時候幹架把自已幹進了醫院,錯過了高考,只好選擇復讀。

幹掉褚荀。

他們高中就有這樣一句名言:幹掉褚荀,登頂王座。

褚荀一直都是年級第一,人人都想幹掉他,取而代之。

誰也沒真正意義上地成功過。

只有一次,他沒拿到第一。那次他為了把逃學的江晝抓回來考試,不惜在半期考中缺考,把第一的寶座拱手相讓。

江晝把手放進褲兜裡,手心裡有一點冷汗,一年不見,褚荀……願意見他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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