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做夢
雖說這些日子也是習慣了，總是會在一些場所見到「鬼」。
但這種在秦唐的家裡撞見。
林易總有種自已沒有隱私的感覺。
秦唐看著手機裡的新聞，熱搜，實在是覺得不可思議。
如果手機裡面的訊息是真的。
那剛才趴在自已身上的那個人，就只有可能是一具屍體！
但屍體怎麼會說話，有溫度？
但如果不是真的，林易到底是如何將這些人、包括警察在內的人都騙了過去？
他想不通。
以至於走神完全沒有注意到林易神情的異樣。
「你能看見我？」女鬼的眼睛雖漂亮，但有些空洞無神。
林易知道現在開口說話，無疑又會給還在床上的那個人帶去困惑。
他沒有理會女鬼，轉身而走，開啟臥室門進了浴室。
可那女鬼緊緊跟上。
浴室裡。
林易嘆了嘆氣，“出去。”
“你是外面那個人的朋友嗎？”女鬼笑得燦爛。
林易一聽這話有些疑惑，“臥室裡的那個人？”
“嗯！”
“……不是。”林易道。
“真的？”
“我是他男朋友。”林易隨意的拿著秦唐平日用的沐浴露看著，淡淡說道。
女鬼的表情瞬間變了。
“他是我的！”她道。
“哦？”
“我已經在這裡陪了他三年，和他一起吃飯，一起睡覺，從未見他將任何人帶回家過。”女鬼緊緊盯著林易的臉。
“這麼變態？”林易露出驚訝的表情。
女鬼壓著怒氣，“所以我是不會把他讓給你的。”
“人鬼殊途。”林易覺得這女子倒是「情深」，於是耐心勸道：“他是人，你是鬼。你們無法觸碰到彼此，強留對方於身邊又有什麼意義呢？”
女鬼的表情立刻變得扭曲，頭顱也跟著開始變大，脖子延伸至林易的身邊。
“你也不是人，對嗎？”
林易看著鏡子裡的自已，語氣十分溫柔，“鏡子照不出你，卻能照得出我，這就是我與你的不同。”
女鬼轉了轉眸子。
她有些不能接受這個事情。
“不要把他帶走，好嗎？”女鬼突然請求道。
林易能夠感受到這個女子的怨氣不深。
但目前看來，此鬼執念極重。
“你死了多久了？”他問道。
女鬼愣了。
多久？
她也不知道。
他記得這間房子換了不少租客，男人女人都有，但大都無趣。
只有三年前第一次搬進來的那個男人。
讓她眼前一亮。
她覺得男人長得好看，尤其是偶爾坐在陽臺上看書的時候，陽光灑在那人身上，美得如畫。
“我勸你別打外面那個人的念頭。”林易對女鬼道：“不然，你會後悔的。”
女人的眼裡多了些暗紅色，像浸血了一般，瞳孔收縮。
她伸出雙手想攻擊對方，卻發現自已只是從那人身體穿過！
可忽然！
林易輕鬆的抓住了女鬼的手腕，他直視對方的眼睛。
“我想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如果你連鬼也不想做了，那我可以幫你一把。”
女鬼掙扎不開，“？”
“想清楚了，我放你走。”林易道。
發現自已確實不是此人的對手，女鬼沉默了會兒，眼神有些委屈的點了點頭。
林易鬆開手。
幾乎是一瞬間。
女鬼消失在了眼前。
林易緩了緩，他轉身面朝鏡子，看著裡面的男子。
他也不知究竟為何變成了這樣。
但事既已發生，在無法弄清楚一些真相之前，不去深想才能將日子過下去。
脫下沾染血腥氣的衣裳。
開啟花灑。
浴室傳來的水聲。
……
半個小時後。
洗去一身糟汙血跡後，林易終於覺得清爽了許多。
他剛才聽到有人開門的聲音，猜想是秦唐叫得外賣到了。
果然。
開啟浴室房門。
淡淡的可以聞到飯菜的氣味。
他走到客廳，只見秦唐坐在餐桌前，仍埋著頭在看手機。
“還沒有搞清楚嗎？秦大警官。”林易用浴巾擦著頭髮。
秦唐臉色鐵青，“完了。”
“什麼完了？”
“我應該是病了。”秦唐道。
林易一時有些被秦唐抬眸瞬間的可憐模樣可愛到。
“怎麼了？”
“林易，我分不清夢境和現實了。”
林易憋笑，溫柔提議，“你有硬幣嗎？”
秦唐道：“有。”
然而還未等林易繼續說什麼。
秦唐將掌中的一枚硬幣給對方看，且搶答道：“我知道你的意思，試過了，會倒！不會一直旋轉。”
“所以現在並不是夢。”林易聳了聳肩，隨後悠閒的坐在沙發上。
“可是。”秦唐不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熱搜上說……”
“說我被開槍打死了？”
“嗯。”
“熱搜沒有造假。”
“？”
林易調侃道：“按理來說，我現在應該已經被送到火葬場火化了。只不過封年他們搶先一步找到我，開啟冷藏櫃，我這才能夠逃過一劫。”
“所以你額頭上的傷？”
“是子彈打的。”
秦唐還是難以接受。
按照這個邏輯，那林易現在究竟算是人，還是屍體，亦或是鬼？
林易知道無論口頭上如何解釋，正常人都很難相信這個事情。
他將浴巾取下扔到茶几上。
隨後起身走到廚房，找了一把水果小刀，來到了秦唐身邊坐下。
他先是將秦唐的手拉了過來，用小刀在其中指上劃了一下。
疼痛感讓秦唐微皺了一下眉頭。
“痛嗎？”
“嗯。”
林易笑了笑，隨後拿起小刀很快速的在自已掌心重重的劃了一道。
秦唐沒來得及制止，但下一秒，他就看到了極為詭異的一幕。
雖然林易的手掌在流血。
但細細去看，那傷口邊緣處竟慢慢的在癒合。
十幾秒後。
傷口就完全消失不見，只留下一些血液的印子。
“怎麼會這樣？”
林易道：“我可以再告訴你一件事情。”
“什麼？”
“在我昏迷期間，有人曾給我的身體注射過大量的毒藥，所以應該是從那個時候起，我的身體就已經出現「異常」了。”
“有人給你下毒？！”
“嗯。”
秦唐越聽越疑惑，“你是怎麼知道的？”
“做夢。”
秦唐：“……”
“但也有可能，那並不是一場夢，而是發生在另一個空間裡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