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院子遭賊
男子聽到顧嫣的話，微微一愣。
苦笑地自嘲道：“是啊，花費了心血，卻還是換不回半分錢，這有何用處。”
顧嫣翻看了下撿起來的畫稿，上面都是各種簪子、耳飾的設計，雖然畫稿精美，但題材的確是有些過時了。
方才在店裡轉了一圈，也沒看到有類似的款式，難怪人家掌櫃不收他的稿子。
她問道：“公子的畫藝精湛，為何要畫這些簪子、耳飾的物品？”
那男子的神色有些不自然，低聲道：“這些都是想賣給金玉堂的設計稿子。”
“嗯？”顧嫣疑惑道：“這些賣給金玉堂有銀子拿嗎？”
男子見顧嫣好奇，便點點頭說：“金玉堂長期都會向外招收一些首飾的設計稿，如果稿子被金玉堂收了，能拿不少銀子。”
顧嫣心道果真如此，沒想到古代也會有對外招收設計稿的做法，這對於她來說倒是個不錯的搞錢法子。
“公子是以此營生嗎？”顧嫣問。
男子又苦笑了一番，搖頭道：“唉，我也想，可惜我似乎並不適合做這樣的事情。”
顧嫣笑道：“公子的畫意獨到，但是設計必然是要以他人需求為立足點，不能僅憑個人的喜好。”
她將稿子遞迴道男子的手中，提議道：“公子下次在作稿之前，或許可以先去看看金玉堂中買的都是什麼款式，去看看當下人都喜歡怎樣的樣式。”
在那男子還在品味其中意思的時候，顧嫣已經轉身離去。
春曉連忙跟了上來，扶著顧嫣勸說道：“姑娘，您怎麼可以隨意在大街上與陌生男子搭訕，若是讓有心人看了，指不定會怎樣編排您呢。”
顧嫣笑了笑，敷衍地點了點頭：“知道了，但這人來人往的，誰會注意你。”
月上東空，兩人才回到院子裡。
還沒踏入院門，顧嫣便察覺到了院子中異常的氛圍，天色都已經黑透，卻不見馬嬤嬤點燈。
她們以為馬嬤嬤出了去還未回來，但又覺得不可能。
“馬嬤嬤，嬤嬤？您在嗎？”顧嫣喊了一聲。
春曉也緊跟著喊道：“馬嬤嬤？”
前面傳來動靜，便看著月色下的馬嬤嬤，頂著倉皇的神色走來。
“姑娘，你們可算是回來了。”馬嬤嬤擔憂道。
顧嫣見到馬嬤嬤沒事，便放下心來。
問道：“嬤嬤，怎麼這麼晚了也不點燈？”
馬嬤嬤語氣有些無力，應承道：“哎，老身這就點起來。”
“姑娘，今日院子出事了。”馬嬤嬤邊點燈邊說。
顧嫣眉頭一蹙，問道：“怎麼了？”
燭火搖曳下，馬嬤嬤的神色憂愁，後怕道：“今日我在院子裡做活的時候，聽到屋子裡有動靜，進去一看才發現姑娘的房間裡遭了賊。”
春曉一聽，大驚失色，忙問道：“那有沒有丟什麼東西？”
馬嬤嬤搖了搖頭：“應當沒有，銀錢姑娘今日都帶了出去，放在匣子裡的首飾也還在，只是房間都被翻找了一遍，亂得很。”
由於院子裡沒有丟東西，馬嬤嬤也就沒有選擇報官而是等顧嫣回來再看要如何處理。
顧嫣走到自已的房間裡一看，便看見所有的地方都被仔細翻找過了一遍，本來就不算多的物品散落得到處都是。
從眼前這場景看來，顯然不是慣犯所為，與其說是來偷東西，倒更像是來找東西的。
顧嫣：“嬤嬤，你是什麼時候發現院子裡進了人的？”
馬嬤嬤回答：“大概是巳時到午時的時候，還未到午時。”
顧嫣點了點頭，看著亂糟糟的房間道：“既然沒有丟東西，那就算了，我們把房子收拾一下準備睡覺吧！”
馬嬤嬤有些遲疑：“姑娘，就這麼不管了嗎？”
顧嫣聳了聳肩，無奈道：“那也沒辦法，東西都沒丟，只是房間被翻亂了而已。”她看向馬嬤嬤，沉聲道：“反而是您，下次如果有這樣的事情，嬤嬤一定要先保護好自已，其他的都不重要。”
聽到這樣的話，馬嬤嬤內心有些觸動，點了點頭：“哎！老身知道了。”
一夜無眠，顧嫣越想越覺得自已這院子實在太不安全 ，一大早起床後便喊來了馬嬤嬤。
吩咐道：“嬤嬤，我們這院子也確實需要找兩個護院看護才行，您去幫我物色物色如何？”
顧宅本來有家丁護院日夜巡邏守護，但顧嫣的院子在偏遠的西側，往日裡更是被人忽略了一般壓根就巡邏不到此處。
這院子雖然小，但也只有她們三人居住，若真的出了什麼事情她們壓根沒有還手的餘力，有護院守著也安心些。
馬嬤嬤領了吩咐，問道：“姑娘對人可有什麼要求？”
顧嫣搖了搖頭：“我沒什麼特別的要求，但我們請護院一定要人品好的，不能有歪心思。”
馬嬤嬤點頭道：“那是自然，姑娘您放心。”
在識人選人上，顧嫣還是相當認可馬嬤嬤的能力，所以選護院這件事情她也放心的交了出去。
還叮囑道：“嬤嬤，選人的事情慢慢來，我們也不急在這一時。”
院子這疑似盜竊的風波暫且過去。
顧嫣讓春曉找出些筆墨紙硯出來，發現家裡沒有顏料還特地出門到筆墨街買了些回來。
一切準備就緒後，顧嫣便開始伏案設計的日子，埋下頭來便是好幾日不曾出過院子。
現在的當務之急有兩個：
一個是想辦法將織雲莊倉庫裡的布匹換個新樣子賣出去，同時設計幾款新款布匹作為迴歸市場的敲門石。
另一個就是設計幾款髮簪的款式遞到金玉堂去，看看能不能換點過活的銀子。
自從顧嫣拿回總賬，開始干涉產業生意之後，顧昌運便斷了她們所有的生活支撐，不僅僅沒了月錢，就連一日三餐也不再供給。
如今那三千兩已經投到了織雲莊上面去，她們現在能支配的錢財也就所剩無幾，顧嫣得想辦法維持住這個院子的日常開銷。
埋頭苦幹了十多天，顧嫣總算是從案上走出了院門，而手中是一疊設計好的稿子。
好不容易等到自家姑娘出院門，沒想到卻是一副男子打扮，馬嬤嬤又開始操心，絮絮叨叨地說著成何體統。
金玉堂內，曲掌櫃正看著顧嫣遞過來的稿子，眼中盡是讚歎，看向眼前這陌生的年輕人不也不自覺帶上了欣賞的目光。
曲掌櫃端看著眼前這玉面小公子，他的半截面容都隱在了面具之下，只漏出一雙平靜等待的雙眼。
曲掌櫃朝著眼前的小公子拱手，笑道：“小公子此畫稿可是你親筆所作？”
顧嫣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
曲掌櫃將心中的驚訝按捺下來，問道：“小公子可願意在此等等，老夫去去就回。”
顧嫣繼續點了點頭。
“小公子等等哈，我很快就回來。”曲掌櫃臨走前還不忘叮囑道，生怕人生了不滿的情緒。
顧嫣帶著幾分笑意點頭，刻意壓低聲音道：“好的，我等您。”
只看見曲掌櫃拿著畫稿轉身便進了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