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澤，你臉上的傷，需要處理一下。”方凝看著他說。
江澤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臉，一陣刺痛襲來。
“嘶~”
他倒抽一口涼氣，但還是強忍著疼痛笑了笑：“我沒事，就是點皮外傷，不礙事。”
“破相可就不好看了。”
白婉婉和申佳雪扶著陸璃穿過人群，她看著江澤那張帶有擦傷的臉龐說道。
聽到“破相”兩個字，江澤的笑容瞬間凝固，他一臉嚴肅地看向站在一旁的黎錦熙，“那個……黎醫生，你還是幫我處理一下傷口吧，麻煩你了，多謝啊。”
“不客氣，應該的。”
黎錦熙點點頭，從隨身攜帶的醫療箱裡拿出碘酒和棉籤，準備給江澤處理傷口。
“這不會留疤吧？”江澤有點不放心的問。
“不會的。”
“那就好那就好。”
“方凝，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陸璃快步走到方凝身邊，眼神滿是擔憂，上下仔細地審視著她，想要檢查她身上是否有傷痕。
“我沒事！”方凝輕鬆地笑了笑，還特意在原地轉了個圈，展示給大家看，“看，我不是好好的嘛，一點事都沒有。”
“那就好，我看到那人掏出匕首，卻又無能為力，沒能幫到你……”陸璃語氣中帶著些許歉意和自責。
“沒關係，只是一個意外而已，誰也想不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再說了，你讓江澤來幫我了。”方凝安慰道。
陸璃笑看著方凝，再看看江澤。
*
陸校派的車抵達訓練場的時候，天空剛剛泛起魚肚白。
指導員從副駕駛走下來，目光落在他們五個人身上。
“你們都還好吧？有沒有人受傷？”指導員關切地問道。
“我們都沒事，一點事沒有。”江澤搶先回答道。
“那你臉上是怎麼回事？”指導員注意到江澤臉頰上的擦傷，追問起來。
江澤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就是不小心擦破了點皮，小傷。”
指導員笑了笑，拍了拍江澤的肩膀：“你小子！多注意點。”
正說著，一名學員匆匆跑來，“報告！指導員，我們已經把他安全地帶上車了。”
“好，我們準備出發。”
一切安排妥當之後，指導員再次將目光投向他們五人：“今天是訓練的最後一天，大家堅持堅持！\"
“放心吧，指導員！”五人齊聲回應，信心滿滿。
目送車輛漸行漸遠，他們才轉身返回營地。
沒過多久，有幾個學員氣勢洶洶地朝這邊走來，手裡還拿著揹包。
“幾位教官，考慮給個解釋嗎？”為首的學員雙手叉腰，十分理直氣壯。
“解釋什麼呀？”白婉婉一臉疑惑地反問，“揹包不是都被你們自已拿走了嗎？”
“可是這裡面根本沒有吃的，就一袋麵包和一根火腿腸，還有一堆你們吃剩的垃圾。”
本來不想笑的，可白婉婉實在繃不住，“噗嗤”一聲，“哈哈哈……報一絲，我一般不笑，除非忍不住，哈哈哈……”
“那不然呢？你想要什麼？”陸璃問。
“你們……”學員瞪大眼睛，氣不打一處來，“耍我們？”
“用詞不當，”白婉婉反駁，“不是‘耍’，而是教訓，以後記住了，你能想到的別人未必想不到。”
“……”
學員們被白婉婉的話噎住，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只好轉身離開。
——
太陽逐漸西沉，帷幕漸漸降下，預示著夜晚即將來臨，沒過多久，天空已經完全被黑暗所籠罩。
方凝再次整理各方所剩成員人數：
紅方原20人，剩6人。
粉方原20人，剩5人。
藍方原20人，剩9人。
綠方原20人，剩8人。
黃方原20人，剩4人。
“看來今晚終究是個不眠夜啊~”白婉婉舒服的躺在地上，看著星星，頭枕著胳膊。
“應該不會出什麼意外吧？”申佳雪不由得擔心。
“意外意外，那都是機率問題，我們總不能這麼背吧？”白婉婉安慰道。
“也是。”
申佳雪點點頭，抿著唇，但願不是烏鴉嘴。
時間不停流逝，夜已深，方凝卻睡不著，她抬頭看著月亮，腦海裡不禁想起黎錦熙。
他對自已完全不像是陌生人的樣子，反而像認識了很久卻多年未見的朋友。
回想他面對自已的那種緊張和猶豫，難道之前是發生過什麼嗎？
可自已卻不記得。
想了很久，方凝越想越煩，既然橫豎都睡不著覺，不如四處走走。
她漫無目的的踢石頭，踩野草，突然間，她抬起頭，瞥見不遠處有個人影。
走近一看，是黎錦熙。
他聽到身後逐漸靠近的腳步聲，下意識轉頭，與來人四目相對。
居然是方凝。
“方教官。”黎錦熙的聲音帶著喜悅和驚喜。
“黎醫生，你怎麼在這兒？”
“睡不著，出來走走，方教官也睡不著嗎？”
方凝點點頭，“是啊，睡不著，想問題。”
“什麼問題？介意和我說說嗎？”黎錦熙關切地問道。
方凝望著他，巧了，這問題還真得問他。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想知道，我們之前認識嗎？”
“為什麼這麼問？”
“因為我覺得你很熟悉，而且你見我第一面就好像在看一個故友，加上你說的，你是雨城的黎錦熙，為什麼強調雨城？我和雨城有關係嗎？”
“你記得雨城嗎？”
方凝點頭，“我去過啊，去年暑假和家人一起去的。”
雨城是他們一起長大的地方。
“對，雨城是個旅遊的好地方。”
“不對，黎醫生，你在岔開話題，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黎錦熙猶豫著到底要不要告訴她，在雨城，他們從小一起長大，住在一個大院，每天一起上下學，一起回家，幾乎是無話不說的好朋友，他甚至還……
『“黎錦熙，我們來比賽吧！輸了的人請吃冰棒怎麼樣？”
“好啊，我還沒怕過誰，比什麼。”
“比…誰先摘下樹上的果子。”
話音剛落，方凝就跑向那棵樹，手腳並用向上爬，還沒爬一半，只見黎錦熙不知從哪兒搬來一把梯子，穩穩的踩著上去，她不服氣。
“黎錦熙，你耍賴，有你這樣的嗎？”
“怎麼了？你只是說上樹摘果子，也沒說怎麼上樹啊~”黎錦熙晃著腦袋，一臉得意。
“呵，行，你聰明。”
方凝冷笑著點頭，決定不爬了，見黎錦熙已經爬上去坐在樹幹上摘果子，她心生一計，直接把梯子搬走。
“我看你怎麼下來，樹上涼快待著吧。”
“哎，方凝，方凝，你幹嘛把梯子搬走啊？我怎麼下去？”
“有能耐上去，就有能耐下來，我管你呢？”
“你……”識時務者為俊傑，黎錦熙急忙認錯，“我錯了，你快把梯子搭這裡讓我下去，我給你摘果子吃。”
“我不吃果子，我要吃冰棒。”
“行行行，想吃多少都給你買，讓我下去吧，我恐高~”
“恐高你還上去？說瞎話不打草稿。”
……』
方凝見黎錦熙沉默好久，似乎在想什麼，心中有些疑惑，但也沒有打擾他。
正當她準備開口追問時，終於聽到了他的聲音。
“不認識。”黎錦熙淡淡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