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不會這麼好心呢。”

“我不吃!”

男人,就得有骨氣。

秦郅玄一下子轉變得太好,倒讓時茭始料不及。

警惕的目光清澈又蠢笨,還甩臉。

秦郅玄簡直要愛死時茭每一個小表情了,不管是擠眉弄眼,還是齜牙咧嘴、哼氣嗔目,任何時茭做出來的動作,他都被勾得不要不要的。

“我怎麼就不好心了?”

“把你喂滿這件事兒,我可有經驗了,不是嗎?”

“吃吧,我可不忍心你餓肚子。”

明明是狂拽酷炫的狠戾霸總,笑起來卻總是賤嗖嗖的,一張臉衝著時茭,時茭恨不得給他兩大比兜。

“閉、嘴!”

“昨晚的事兒,你要再敢提,我就……”

視線精準的捕捉到秦郅玄喉結和頸側的牙印,紅中帶粉,特別是喉結上的痕跡,性感得色情,像是豔紅的桃。

“就咬死你!”

“咬死我?”秦郅玄不免失笑,調戲時茭於他而言,是極致的享受。

繾綣的聲調中別有深意,染上濃烈情色:“怎麼咬死我?是我以為的那樣嗎?”

“可不論是哪種,我都記得,你被我虐得很慘吶。”

“是吧,乖寶兒~”

“誰是你的乖寶?!”

“不準這樣叫我!”

在秦郅玄這兒,時茭就是一個一點就炸的炮仗。

但只有秦郅玄知道,這個炮,是啞炮,沒有任何威力了。

男生目光灼灼,攥著湯勺的手握成拳,跟個發怒的小牛犢一樣。

真像要衝上前來打他了,那雙一直蕩起漣漪的眸子瑩潤澄澈,總感覺泫然欲泣,會被惹哭。

要不是有把柄被人捏住,時茭真的會選擇將秦郅玄這個老色胚胖揍一頓的。

秦郅玄恢復了正色,稍作安撫:“吃吧,再不吃真涼了。在你家,我還不敢給你下毒呢。”

時茭橫眉冷對,又“哼哼”了兩聲:“你連我房間都能闖,還有什麼是你做不出來的?”

秦郅玄單手託著下頜,目光緊扣,含情的瑞鳳眼中流轉漣漪,帶著稍許玩味兒。

“知道就好。”

“我甚至敢在餐桌上吃你,你知道的,不是嗎?”

“快吃,不吃飯,我就吃你了。”

狗男人太狂妄了,氣得時茭眸子又流轉了一圈,也不同秦郅玄客氣了。

他先前餓得真的能吃下一頭牛,幾口餛飩下肚,感覺肉味兒都沒嚐出來呢。

看時茭吃飯確實是一種幸福,人臉上的表情喜滋滋的,細密捲翹的睫羽一彎,跟葳蕤的蝴蝶起舞一樣,沒心沒肺,無邪純良。

小餛燉本就小,時茭小嘴一口吸入一個,前一個還沒完全嚥下,又吞了一個,堆積在腮幫子處,鼓鼓囊囊的,讓人想戳他的肉臉。

吃到最後幾個,時茭確實吃不下了,動作也慢了下來。

“嗝~”

一個飽嗝,讓時茭顏面盡失,忙捂住自已的嘴,不過也是於事無補。

嗤笑得刺耳,時茭又對上了總找他茬兒的秦郅玄。

秦郅玄本雙手抱臂長腿交疊,冷桀的眉目中情緒虛浮。

“吃飽了?給我吧。”

秦郅玄將碗端了回去,吃東西的舉動粗糙中又帶著幾分貴氣。

時茭一愣,顯然沒想到秦郅玄居然吃他剩下的。

早知道……就該在裡頭吐口水(有一點點噁心)。

不過,誰叫秦郅玄那麼壞的。

“小茭?”

聲音自樓梯口傳來,讓餐廳的兩人皆是一怔。

循聲望去。

不知道什麼時候,時遠洲從樓上下來了,正闊步走近。

看著餐桌上吃東西的兩人,沉著凝肅的面容有了變化。

“這麼晚還不睡?”

“我、那個、他,晚上沒吃飽,我下樓來碰見了他,就一起吃了點。”

時茭忙解釋得急,不僅說話磕磕絆絆,還慌張得四肢不協調,組合拳都打了一套,可見其心虛。

時遠洲見弟弟坐在位置上,有點呆呆的,嘴唇上還殘留著吃過東西后的淡淡痕跡。

怪異感陡生。

目光再往下,睡衣是圓領的,根本遮不住潔白滑膩玉頸上的痕跡。

跟被野獸叼咬過一樣,各處青紫紅痕斑駁。

時茭受不住這凌遲般的眼神,當即從椅子上“蹭”的起身。

動作太大,牽扯到使用過度的肌肉,又疼得擠眉弄眼,扶了扶早已經破敗不堪的腰,險些痛喘出聲。

“哥,我先、回房間睡覺了。”

說完,還時刻謹記自已現在瘸腿形象,一瘸一拐消失在人前。

細看像是在扭屁股。

時遠洲濃黑的眉蹙得更緊,都快成重巒疊嶂的山峰了。

“你褲子怎麼溼了?”

“啊?”

時茭驚恐萬狀,顧不著腰,又立刻去檢查褲子。

他攥著鬆鬆垮垮的淺杏色睡褲檢查,並沒有發現溼的部分。

剛一狐疑,時遠洲就語氣不善:“屁股。”

“……”

事實證明,做賊是真的會心虛。

時茭受驚得用手捂住屁股,臉被臊紅得不能直視,埋著腦袋磕巴解釋:“才洗完澡,應該是……沒擦乾。”

藥膏化了,在他不安分的坐姿下,已經濡溼沾染在了睡褲上。

丟死人了,時茭都想死了。

時遠洲眼尖,時茭睡衣上確實有點潤感。

“上去吧。”

時遠洲的目光緊盯著時茭背影,男生一手扶著腰,一手捂屁股,滑稽又心酸。

腦子裡還在回想時茭脖子上、那形似肆意纏綿後留下來的吻痕。

或許真是他想多了,不是吻痕,是時茭摔的,畢竟時茭經常身上磕碰出傷。

對上正在餐廳收拾餐具的秦郅玄,時遠洲黯淡的瞳仁又暗了些。

秦郅玄喉結上的咬痕倒是清晰。

時茭一回房就直接躺床上去了,肚子這會兒吃飽後鼓鼓的,也沒太多睏倦意,可以再玩兒一會兒。

手機剛刷了幾條影片,房門就被人扣響了。

人想進來,但他早已經鎖門了。

時茭猜是秦郅玄,因為時遠洲一般很少到他房間來。

翻了個身,選擇不理,翹著腿在床上趴著玩兒手機。

門外的聲音敲了幾聲就消停了。

只是沒多久,窸窣聲響自窗戶那兒傳來。

時茭回頭一看,屋內的景象,嚇得他險些尖叫出聲。

卻好似硬生生嚥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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