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茭沒怎麼幹過壞事兒,心理承受能力差,而且面對受害者的指責,他也沒勇氣否認。

自顧自嘰嘰咕咕:“明明是你自已要喝的。”

“但秦隱可不是我找的。”

時承言見時茭那可憐委屈勁兒,一時怒氣外露,咬牙暗恨:“你還知道秦隱?”

完蛋,暴露了!

“我……我……”

時承言還沒開始逼問,他就自亂陣腳了。

時承言:“所以你就眼睜睜看著他進休息室?讓他把我睡了?”

人都眼神太具正氣了,時茭受不住,撒個謊也磕磕絆絆的,索性也不遮掩了。

眉眼一耷拉,喪氣得脫力:“對不起,我……對不起嘛。”

“我錯了。”

時茭是長得很漂亮的型別,軟萌可愛,光是那貓系長相,就能融化一眾人的心。

一癟嘴,一皺眉,愁苦又無辜,純真無公害,旁人腦子裡只會有一個想法——我真該死。

怎麼會是時茭的錯呢?他那麼好看。

顏即正義,果然不是說說的,至少他在時茭這兒感受到了。

跟昨晚裝腔拿調的假威風形象簡直天壤之別,時承言猜測,這才是時茭原本的性格。

軟弱,又愚蠢。

時承言火氣頓時消了大半,主要是他和秦隱本就是情侶。

只是才在一起沒多久,他就被時家接回,暫時還沒告訴家裡人,他是gay這個事兒。

昨晚秦隱被下了藥,就想來找他。

一個人被下了藥還好,兩個人都著了道,那簡直是天雷地火。

時承言也不是瞎子,目光落在時茭白軟細嫩的頸子上,抬手戳了戳時茭痕跡斑駁的脖子。

“你這兒又是怎麼回事兒?被誰睡了?”

時茭早起沒照鏡子,直接就溜回來了,哪知道自已脖子怎麼了?

不過想來,一整晚那樣瘋狂後,指定是不能見人的。

忙扯著領口擋住自已的脖子,就跟掐自已脖頸一樣。

時茭心虛,忙不迭矢口否認:“沒有,沒誰,沒和人睡。”

時承言皺眉,微眯的眉宇顯露銳利鋒芒:“你那藥……不會是準備下給那個男人的吧?”

強勢逼問:“是誰?”

“你這回來得比我都晚,走路還踉踉蹌蹌的,那男人有那麼猛嗎?”

時茭無地自容,緊張得不行:“我回房間了。”

說著,跟企鵝走一樣,一搖一晃的,步伐虛浮,心酸的上了樓梯。

時承言收回狐疑目光。

這蠢弟弟,不知道被什麼人吃幹抹淨了,應該還是自已送上門的,真是笨。

時茭一回房間,就站不住腳的跌軟在床上,可這一跌,又跌出了個好歹來。

“呃~”

痛喘聲跟幼獸低鳴一樣,時茭又張口“啊”了好幾聲兒。

不禁跌,疼。

每一處關節都疼,五臟六腑都還痠痛難忍,感覺要散架了。

時茭趴在床上,欲哭無淚,用捏起的拳頭砸了幾下軟綿綿的床。

“都說了,得保護好自已的屁股。”

“這才第一天,就沒有了。”嗚嗚嗚……

222見人這麼傷心,指定是不能再裝死了的。

【222:哎呀,不哭不哭,至少我們的任務進展得很順利。

而且,時承言也沒找到證據追究你的責任,你時家小少爺的身份還在,接下來一段時間,還是能過好日子的。】

“好日子?”

時茭側過半張臉,那張純白絕色的精美面容,就沐浴在窗外透進來的暖光之下,美得人驚心動魄。

可男生表情懨懨的,不太高興,眉心都皺緊了,眉眼泛紅又溼潤,頹喪中又別有春潮。

“可是我好疼啊,胸疼,腰疼,哪裡也疼~”

“他好凶。”

“我被他欺負得好慘。”

細碎的哭腔中帶著委屈,眼睛一眨巴,就帶了水汽。

“你也只說在這個副本我可能會死,沒說會這樣的,我不想幹了。”

罷工。

時茭嬌氣,音色也軟,可憐巴巴的噙著淚,似乎受了潑天的委屈。

【222:哎呦喂,這不是寫好的程式,而是會隨世態變遷而有蝴蝶效應的擬世界。

而且最近,還有那個惡劣的M公司入侵我們的系統,不確定因素太多了,所以我們更得好好完成任務,捍衛小世界的和平。】

時茭:想鼠了。

【222:別不高興了嘛,又不是在原世界,這都是假的,你的屁股還在。

等下我們多吃點好吃的,心情自然就好了,你現在可是小少爺也,有好多錢的,隨便揮霍。】

222的聲音也比較清嫩,哄人時情緒也穩定,沒有半分不耐煩,一直給時茭打氣。

這也是時茭為什麼不捨得222去別的宿主那兒的原因。

時茭闔上眼,捲翹細密的鴉羽也隨之顫動:“晚上再吃吧,我現在好累呀~”

聲音有點啞,也沒精氣神兒,有氣無力,聽著都覺得虛弱,需要好好滋補。

只是時茭剛眯了沒多久,房門就被人從外肆無忌憚的開啟了。

時承言一進來就嚇了時茭一跳,覺得人是來找自已扯皮算賬來的。

因為時承言確實氣勢洶洶。

時茭掙扎了兩下,發現自已起不來,徹底粘在床上了。

【222:人設,人設不能崩,得對他兇一點。】

罪魁禍首·時茭:不跪地求饒都不錯了,還要一直對時承言兇,簡直是罪惡。

“你幹什麼?這是我的房間!”

應該很兇吧?

那雙水霧氤氳的眸子一瞪人,感覺都要哭了。

時承言翻了翻眼瞼,隨手扔給時茭幾樣東西,跟施捨一樣。

“吶,疼就擦藥,後面和身上的藥,消腫和化瘀的,別用混了。”

“不然爛辟穀!”

“那個男的有沒有做措施?乾不乾淨?別到時候帶一身病回來。”

被時承言兇瞪著,時茭姣好面容猝然染上驚恐。

病?

x病?

秦郅玄有嗎?

沒有吧?

也不一定哈。

人那麼隨便,一上來就主動吃藥,還強迫他也吃,再半強迫他……

時承言見時茭持續性懵逼,驚呼:“該不會他沒做措施吧?”

時茭立即心虛至極的搖頭如撥浪鼓。

確實是,不過人給他洗了澡的,應該不會出事吧?

看著時茭那一身痕跡,時承言就覺得礙眼,繼續威懾。

“還有,消停點,要再讓我知道你和男的在外廝混,不管是誰,我就把你昨晚上做的事告訴爸和大哥,讓他們知道你不檢點。”

“我沒有——”剛想窩窩囊囊的反駁,時承言完全沒給他機會。

“不要以為我抓不出你的把柄,我有的是法子栽贓你,讓你被掃地出門。”

啊?

栽贓陷害?

這不是他要耍的手段嗎?

怎麼被時承言搶先了?

那他怎麼辦?

見人呆呆的發神,時承言不介意對這個便宜弟弟再兇點:“聽見了沒有!”

不然人不長記性,改天被外面的野男人吃得骨頭都不剩。

恐嚇有效,時茭又忙不迭點頭,溫馴得不行:“我知道了。”

一雙貓貓眼又大又圓,烏溜溜的,一望向人時,傳情又哀憫,有點點委屈巴巴的苦相,但就是讓人覺得無辜。

太乖了,難怪會被外頭那些狗東西惦記。

時承言別開臉,竭力佯裝自已的威嚴。

還好他是0,不然真不好說。

人一走,時茭就又沉入了床海中,蔫嗒嗒的了。

“擦藥?”

他觀察時承言給他的藥膏,在嫌麻煩和治療來回猶豫。

又抱怨了一句:“累得都不想動。”

可又好不舒服。

“222,你能幫我擦屁股嗎?”懵懂得天真,讓人不忍心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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