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打臉（上）

小青眼疾手快，快速擋在了宋嵐的身前。

小青萬不能直接跟主子動手，這一巴掌，結結實實地扇在了小青臉上。

“你，你還翻了天了！”

賀氏實在沒想到，宋嵐平日裡在宋府，裝得唯唯諾諾。這一進宮，竟然就露出了狐狸尾巴。

多虧她多方打聽，她才知道了宮宴的情形，“讓你老老實實，你竟然還敢跟明珠公主回嘴！”

“我又沒有說，就讓你在明珠公主身邊伺候著，閉上嘴巴。你是聾子還是傻子，聽不懂！”賀氏一巴掌沒有打到宋嵐，又舉起了手。

小青將宋嵐護在身後，“夫人您消消氣，二小姐身子剛好些，經不起這些。”

賀氏氣笑了，“好一個賤蹄子，竟然吃裡扒外，給我掌嘴！”

當打聽到宋嵐在宮中，賣弄詩詞，還言語暗諷公主不該生在這兒，賀氏差點嚇暈過去。

“我看你們主僕一個兩個，都不知對宋家的感恩。與其等你們連累宋家，不如今兒先打死你倆！”賀氏後悔呀，還不如讓宋嵐這孽畜直接葬身火海呢。

宋嵐心知，賀氏估計不知從哪裡打聽來的風言風語，以為宋嵐惹怒了皇家。這不，賀氏鬧出這麼大陣仗，急於撇清與宋嵐的關係。

“母親，嵐兒不知有何錯。”宋嵐心疼小青，但是此刻卻更不能服軟。她泰然的神情，更是深深刺激了賀噙霜。

“好呀，還敢跟我犟嘴。我都聽說了，你在明珠公主面前鬧出大笑話，被恥笑。竟然心懷歹念，還出言諷刺公主，被宮中姑姑斥責！”賀噙霜一副看透了宋嵐的模樣。

“上不得檯面的東西！讓你替雪凝進宮一趟，你就這麼著急地顯擺你的愚蠢了。虧得宋家養了你十三年，你就是這麼報答宋家的！”

虧得宋仁成還說，這宋嵐生得美貌、但膽小愚笨，最多進宮走個過場。後續宋家二子混跡官場，也能拿這宮宴說事。

可這倒好，偷雞不成，倒是惹怒了明珠公主和她身邊的姑姑。

“母親，不是這樣的，嵐兒可以解釋。”宋嵐早就看清了賀氏的謀劃，她並不介意賀氏鬧得太大，鬧得越僵越好。

宋嵐看著楚楚可憐，卻又實在無從開口的模樣，讓賀氏更加認定，宋嵐實蠢。

賀氏只恨，自已怎麼沒早點放出風去，宋嵐不是宋府的嫡女，不過就是一個卑賤的養女，“把宋嵐和這個丫頭，一起丟到柴房，沒我的命令不許給飯吃！”

宋嵐裝作驚慌失措的模樣，擠出淚水，“母親，您不能不要我啊，家人不就該有難同當麼？”卻是句句戳中賀氏的肺管子。

有難同當？她宋嵐闖下的禍，還想讓宋府跟她有難同當？

賀氏下定了決心，必須把宋嵐的養女身份張揚出去。要不，少不得牽連宋府一同被敬妃嫌惡。

至於，宋嵐能幫宋雪凝擋煞擋災，賀氏現在越發覺得那道士有可能就是胡謅騙錢的。勉強留得這宋嵐一條小命，且看看後續發展。

說幹就幹，賀氏立刻吩咐許嬤嬤，把宋家不滿宋嵐作為。宋嵐不過就是一個卑賤養女的事，張揚了出去。

然後還得添油加醋一番，宋家多麼仁慈，有好生之德，才容忍了宋嵐這個粗鄙無知的東西。

宋嵐主僕二人被關進柴房，柴房門被嘩啦一聲關上。

小青雖然被打得鼻青臉腫，但仍咬著牙不哭出聲，還安慰宋嵐，“二小姐，等，等夫人氣消了，你就別跟她頂撞了。實在不行，夫人氣不過再打我一頓。”

“疼吧。”宋嵐嘆氣。

從衣服內摸出一盒跌打藥膏，伸出纖纖玉指捻出一些幫小青敷在臉上。

小青瞪大了眼睛，沒想到宋嵐還有傷藥在身。宋嵐這藥膏本來是給自已準備的，這個傻小青就替她擋在身前。

藥膏清清涼涼，塗上薄薄一層，小青終於感覺臉上不再那麼火辣辣的痛了。

“二小姐，你怎麼這麼神啊。”小青看著宋嵐的眼神，充滿了崇拜。

“真搞不懂，二小姐這麼人美聰慧，對我們又和氣。為何夫人總不喜歡二小姐呢？”小青一說話，又疼得齜牙咧嘴。

宋嵐被齜牙咧嘴，還非要說話的小青逗笑了。她過去也是弄不懂，每日如活在煉獄一般煎熬。

待她計劃實現，她宋嵐必要問問宋仁成和賀噙霜，為什麼。既然如此恨毒了自已，為何要收養自已，為何要對自已曾經的乳母啞婆下殺手？

“二小姐，夫人她們不會真的不管我們了吧，生生餓死我們？”小青回想剛剛賀氏的神情，那可真不像一個母親對女兒該有的態度。

便是小青命賤，家中窮困潦倒，母親也從未用過那麼恨不得殺死的眼神。

“不會的。”宋嵐閉上眼睛，不給吃的沒什麼，大不了就當適當辟穀了。被關柴房也沒什麼，前一世宋家對自已下過更多死手。

更重要的是，宋嵐在出宮時，給蘭韻姑姑留下的紙條。敬妃，是無論如何，不會不來找自已的。

宋仁成今一早送走了宋嵐，心情不佳。便出門與同僚品茶閒聊。回家路上，遇到幾個熟人，卻見大家的表情都似有什麼話語隱忍難言。

一回到宋府，就被賀氏口中的噩耗，弄得一愣。

“你說什麼？！”宋仁成眉頭擰成了麻花，“宋嵐竟然惹怒了明珠公主和她身邊的管事姑姑？”

賀氏捶胸頓足，“你還說，宋嵐這個孽畜，能幫上榮哥、昌哥的前程，這不毀了他們的前程嘛！”

宋仁成也是心頭一緊，這早晨出門時不還好好的麼。回想宋嵐出府，進馬車，那氣定神閒的模樣，還擔心宋嵐此次風頭太盛，以後不要壓制了。

萬萬沒想到，難道還真是繡花枕頭，白瞎了一副好皮囊，竟然長了張嘴？

“你莫要驚慌，從頭說來！”宋仁成眼皮直跳，總覺得這件事沒那麼簡單。

“還說什麼！我就說，這個宋嵐留不得。什麼富可敵國的財寶，什麼幫雪凝擋災，你看看現在雪凝都什麼樣了。我們宋家也要被這小畜生，害慘了！”

賀氏這幾日本來就胸中鬱悶，呼天搶地，“我的榮哥、昌哥啊，我可不能讓他們受牽連。”

宋仁成被賀氏吵得腦仁痛。

“我把她不過是個養女的事實，傳出去了。希望宮中不要遷怒我們！”賀氏心一橫，直接說道。

“你說什麼！”宋仁成萬沒想到，賀氏竟然私自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