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留下來的鳳輕染,冷眼看著花姨娘賣力表演。

只見她隔著面紗抹淚哭訴道:“相爺,奴的院子被盜了,現在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了,這讓奴如何是好呀!”

“咦,姨娘,你怎的還戴起了面紗?”只是未等鳳行知搭話,鳳輕染便搶去了話頭。

“鬼呀!”乍然看到了鳳輕染,花姨娘嚇得尖叫起來。

但又仔細一看,眼前的小姑娘只是與那個賤丫頭有些相似而已,絕不可能是同一個人。

先不說眼前的這個小姑娘白嫩又水靈,是那個又黑又瘦的賤丫頭所不能比的,關鍵是自已早已將那個賤丫頭推下斷崖了,她又怎麼可能還出現在自已面前呢!

“鬼?姨娘,你說誰是鬼呢?”鳳輕染說著走到了花姨娘面前,“你再仔細看看,我到底是人還是鬼?”

“你……你是賤……呃不……你是染兒?”花姨娘磕磕巴巴問道。

“沒錯,是我!”鳳輕染直勾勾盯著她,就像來自地獄的索命閻王一般。

“鬼呀!”花姨娘再次驚叫起來,跌跌撞撞間,她不小心將自已的面紗給扯掉了,露出了長滿膿包的爛臉。

本就想呵斥她不要瘋瘋癲癲的鳳行知,在看到她滿面流膿的潰爛臉龐時,噁心地乾嘔了幾聲,都快吐了!

“相爺!”見到自家夫君做出這等反應,花姨娘的心裡一慌,邁動著雙腿就想往對方身上湊。

“滾啊,離我遠些!”鳳行知猛然後退了好幾步,臉上掛滿了嫌惡之色。

一旁的鳳子擎忙竄到母親面前,輕聲安撫她說:“母……姨娘,您將腦袋壓低些,擎兒幫您把面紗戴上。”

花姨娘這才似有所悟般,趕緊將掛在耳側的面紗重新戴在了臉上。

鳳子擎見此才放下心來,轉而對鳳行知道:“求父親給姨娘請個大夫,治療一下她臉上的瘡疾。”

鳳行知仍舊不想去看花姨娘的臉,於是對一旁的小廝道:“去將府醫弄醒叫來,幫姨娘看看到底怎麼回事兒!”

只是府醫還沒請來,二夫人葉氏也領著兒子趕了過來。

見她也戴著個面紗,鳳行知的眉心突然跳了跳,嘴快問道:“夫人,你該也不會是毀容了吧?”

二夫人趕忙否認:“沒有沒有,妾身只不過是臉上長了幾個膿包而已,這不妾身聽說母親染了風寒,特此前來看望上一番。”

“夫人有心了,但你臉上的膿包也需找個大夫看看才是。”說著看向了身旁的另一名小廝,“還不快些去府外請個大夫來?記得請最好的!”

一旁的花姨娘聽後咬碎了一口銀牙,同樣臉上生瘡,拿個半吊子府醫就想打發了自已,給二夫人請的卻是府外最好的大夫!

這還有沒有公平可言了?她不就比自已年輕些嗎?她不就家世比自已好嗎?用得著這麼偏心嗎!

好歹自已也跟了他十幾年了,生兒育女,相夫教子,是她哪一樣做的不夠好嗎?

垂頭看了眼伴在自已身旁的兒子,都說過了讓他努力讀書,可他總也比不過葉氏生的那個兒子,真是一點用處也沒有!

鳳輕染看著她那眼中翻騰的情緒,心想一個六歲的小孩子,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才會引來她這滔天的恨意呢?

視線再次落在了鳳子擎的臉上,看著他那張與林韻詩近乎一樣的臉,鳳輕染再次肯定了自已的猜測。

為驗證自已的猜測,她拽上母親、容姨和彩兒便去了自已的房間。

至於那老太婆,她想住母親的寢房對嗎?那就讓她住好了,就是不知道她能不能住得安生了!

將三人拽到自已房間後,鳳輕染將門窗關好,這才詢問母親道:“孃親,女兒聽說當年您生弟弟時,和花姨娘同一天生產?”

林韻詩的眸光黯了黯,她是不太想回憶當年的事情的,但既然女兒想知道,她倒也沒什麼可瞞著的。

於是說道:“確實是同一天,那段時間,你父親經常留宿在府外,我生產那日,你容姨到處去找你父親,而花姨娘隨後也出現生產跡象,還未等你容姨將你父親找回,我便誕下一名男嬰,匆匆看過一眼後,我便累到昏睡過去,等再醒來時,你容姨告訴我那男嬰已夭折,而花姨娘順利誕下一名健康的男嬰。”

“那弟弟的屍身怎麼處理的?”鳳輕染小心翼翼問道。

“我醒來時,就已經被處理了,老夫人張羅著處理的,說是……死嬰……晦氣……”說完扭身拭了拭眼角的淚水。

“那父親怎麼說的?”鳳輕染強忍著心中的怒火,繼續問母親道。

“他回來時,你弟弟的屍身就已經被處理了,他自然也是支援老夫人的,說府中有死嬰確實晦氣,越早處理越好。”林韻詩越說越覺得心寒,好歹也是他的兒子不是嗎?竟被他說成了是影響氣運的不祥之物。

見自家小姐又被勾起了傷心事,秋容猛然間跪在了地上:“都怪婢子失職,沒能早些找到相爺,以至於小姐生產時,婢子沒能伴在左右,就連小少爺的面都沒能見上一見!”

“秋容,你快些起來,這事怨不得你,是他們母子薄情心硬,關咱們什麼事兒,這些年咱們夠對得起他們的了,我覺得染兒說得對,咱們還是儘快搬出去的好,遠離這幫吸血鬼!”林韻詩說著便將秋容扶了起來。

鳳輕染默默在心裡為母親點了個贊,看來一切進行的都很順利,和離一事應該也不會太遠了。

還有,經過剛才的交談,她嚴重懷疑鳳子擎就是自已一母同胞的弟弟,不然一切都太過於巧合了!

當然了,要想驗證兩人是不是親姐弟,只需做一個親子鑑定便可。

只是親子鑑定的結果最快需要一週才能出來,這期間她不想將這份懷疑講給母親聽,免得竹籃打水一場空。

打定主意後,她悄悄取來母親的毛髮,連同自已的毛髮一起放入進了空間,現在就只差鳳子擎的了。

又安撫了母親和容姨一陣子後,鳳輕染出了屋子,發現花姨娘和二夫人都搬來了沁芳居,分別住在了綠意和香凝的屋子裡。

也是,她們本就是舊主僕,這下可以同患難了!

趁著花姨娘和二夫人都去看望老夫人的空當,鳳輕染這才摸索著進入到了綠意的房間裡。

進屋就瞧見鳳子擎正坐在桌案前練字,那單薄瘦弱的身影讓人看了著實有些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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