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濤費了半天的唇舌,終於還是順利的從魚二爺手中拿到了五顆銀裸子。

隨即又去了一趟藥材店和海產行,把揹筐裡的一百多株藥材,海產以及海獸的內丹也給賣了。

林林總總一共得了七兩九錢銀子。

雖然沒有預想的多,但是卻依然很興奮。

按照這樣的速度,十兩銀子的海稅,應該很快就能湊齊了。

不過他卻並不打算這麼快就去交稅。

反正他現在就算把稅交齊了,里長那老東西也不會放過他,到時候說不定還又給自已來一個名目,讓他交二十兩,甚至五十兩。

還不如跟他繼續拖,趁機積攢實力。

到時候說不定連這十兩銀子也不用給了。

反正按照他對另一個世界歷史的瞭解,凡是這種王朝末年,這種收稅的事,往往都是層層加碼。

他敢說這十兩銀子的稅,能有一兩到朝廷手中,就算是大漢王朝氣數未盡。

而這其中至少有三兩要落到里長老狗的腰包,還有三成是那些稅吏。

不然里長老狗哪來那麼多錢買地。

他這樣想著,卻完全沒留意到,從他從魚記肉鋪出來,就有兩個人一直遠遠的跟在他身後。

看著他去了藥材店,又去了海產行。

一次一次的拿銀子,這兩人眼睛都紅了。

“他媽的,這小子居然賺這麼多,怪不得他不願意加入捕魚隊!”

一名跟蹤者忍不住嫉妒又羨慕的嘀咕了一聲。

另一名同伴卻立刻瞪了他一眼,“別瞎說,什麼怪不得不願意加入捕魚隊,這種毛頭小子就是沒經過摔打,不知道規矩!”

隨即又冷笑道:“你看著吧,隊長馬上就要來,他肯定要倒大黴。”

聽到他這話,之前那人心中剛剛滋生出的一點心思,立刻就被掐滅了。

隨即也興奮的冷笑道:“也對,這種不懂規矩的愣頭青就是缺少教訓!”

兩人說著話都興奮的忍不住舔了舔嘴唇,有些迫不及待要看到張濤倒黴了。

他們其實也是普通漁民,被迫不得不加入了捕魚隊。

每次出海捕魚之後,都要交給捕魚隊統一售賣。

最後分到他們手上,是多少錢完全由不得他們做主。

平時還要像今天這樣被指派著做這做那,有時候甚至還要和其他村子的捕魚隊爭搶海域。

生活的十分艱難,也沒尊嚴。

本來他們應該憎恨捕魚隊的壓迫,但這一刻,他們卻不知為什麼非常想要看到張濤也被拉進捕魚隊跟他們一塊倒黴。

反正看著張濤賺錢,他們心裡就不平衡到要瘋。

憑什麼他們無法反抗也不敢反抗,只能乖乖認命,這小子就能逍遙自在,自已賺錢自已花。

難道是自已傻,那肯定是這個小子太年輕,根本就不知道這個世上壓根沒有這樣的好事。

正說著忽然有人拍了兩人肩膀一下,兩人都是一驚,一回頭卻就看見滿頭纏著白布,就露兩個眼睛的王麻子站在面前,不禁嚇一哆嗦。

好在這隨即看見了王平尉等一眾人,才反應過來,連忙戰戰兢兢的喊了一聲“隊長”。

還沒等王平尉開口,王麻子就惱火的問道:“他媽的,一驚一乍的幹什麼,見鬼啦!

那小子人呢?”

“在那邊,剛剛從藥材店出來,好像他這一趟不僅捕了不少魚,還採集了不少藥材和海產。”

兩個跟蹤者不敢怠慢,連忙伸手指向張濤剛剛進去的藥材店。

“除了魚,還有藥材海產,他賣了多少錢?”

“不知道具體多少,不過應該不少,看起來可能有六七兩……可能還要多。”

“六七兩,這麼多?”

雖然之前就聽人說這小子扛著小山一樣的獵物進鎮子。

但是居然能賣這麼多錢,還是讓眾人都輕吸一口氣。

連王平尉也有些意外,不過他卻沒有特別在意。

六七兩對一般漁民來說那是一筆大錢,對他來說卻不算什麼。

他更在意的是規矩,是面子。

只有有規矩,有面子,捕魚隊才能壓得住捕魚隊的人和其他潛龍村村民。

才能讓他們乖乖的把銀子交到他手裡。

而且這一次里長居然還敢對他的捕魚隊伸手,這不能忍。

要是以後誰都來伸手,那捕魚隊還是他的嗎?

正說話間,就見身背漁網,腰掛魚叉的張濤笑呵呵的從藥材店走出來。

身後藥材店的夥計居然跟著送出來門來。

“小兄弟,你可真難纏啊,我接觸過這麼多漁民,沒見過像你這麼能講價的。”

那小子居然還一臉得意,嘿嘿笑道:“那沒辦法,誰讓咱的東西好呢,這麼好的東西,要是沒賣上價錢,傳揚出去,人家還說貴號的先生們不識貨呢。”

那藥材店夥計也樂了,“這麼說,你還是為了小店的聲譽考慮?”

“那是自然……”

張濤大言不慚。

那無恥的模樣,讓捕魚隊中的幾人都有些發呆,這和之前在魚記肉鋪前的大街上拖著王麻子一邊跑一邊打的兇殘模樣,簡直判若兩人啊。

而說話間,張濤也走出了藥材店正朝他們這邊走過來。

隨即一眼便瞧見了他們,腳步微微一頓。

王麻子再次看見張濤,卻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咬牙朝張濤怒喝道:“張濤,你的死期到了,嘶~哎吆!”

雖然上了藥,但是一激動表情有點猙獰,一下子又忍不住痛得哎吆一聲。

張濤卻沒有理他,而是一眼就看見了王平尉。

都是一個村的,雖然年齡等各方面的差距,兩人接觸不多,但認識卻肯定是認識的。

心中不由暗暗一沉。

雖然早料到對方必然不會善罷甘休,但是來得這麼快還是有點出乎他的意料。

不過面上卻平靜的呵呵一笑,“這不是捕魚隊的王隊長嗎,怎麼這麼巧,不會是衝我來的吧?”

說話間卻不動聲色的把背上的魚叉摘了下來。

他看不出對方深淺,但知道對方是一個武者,他哪敢怠慢。

而且對方不光是實力超過自已,戰鬥技巧和戰鬥經驗肯定也不是自已能比的。

對付此人,自已唯一的依仗就是精湛的捕魚技藝。

王平尉見他如此,不由不屑的一撇嘴。

但是當張濤持魚叉在手的時候,他眉頭卻皺了起來。

張濤沒拿魚叉之前好像只是一個普通少年,但漁網一入手,整個人似乎都煥然一新,武者的本能卻讓他察覺到了威脅。

王平尉心中一凜。

“是個高手!”

想到這四個字,王平尉之前的輕慢之心頓去,但面上卻依然做出淡漠的模樣,緩聲道:“里長讓你出海捕撈珍稀海產,為鎮上的縣尊獻上,你在這裡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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