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蒔花館】

臨近月末,蒔花館都會清賬,算一算哪位姑娘掙的銀子最多,究竟誰能拔得頭籌,來當下月的花魁。

群芳媽媽站在眾多姑娘們面前。

笑呵呵的看著手中的賬冊道:“這個月的花魁還是牡丹,為咱們館掙了一千二百兩白銀。”

牡丹聽聞似意料之中,斜倚在凳上,紅唇似嬌花初綻,眼波流轉之間帶著幾分奚落看向陸梓綺。

胭脂也驕傲的仰起頭,忍不住興奮誇讚:“牡丹姐姐真是厲害,連著當了半年的魁首,月月都能掙上一千兩銀子。”

旁的姑娘也應聲附和:“誰說不是呢。”

群芳媽媽也讚歎道:“眼下世道不太平,牡丹還能月月穩掙這麼多白銀,花魁之名實至名歸。”

群芳媽媽手裡捏過一疊銀票,欲交到牡丹懷中。

牡丹起身彎起嘴角雙手接過遞來的銀票,態度恭謙微微側頭道:“牡丹謝過群芳媽媽。”

陸梓綺緊盯著眼前的一幕,緊緊抿著唇,眸底晦暗不明。

【蒔花館後院】

牡丹坐在梳妝檯前,收拾今日客人給的打賞。

隨後轉身站起,逼近陸梓綺臉色逐漸沉下去道:“你這個土包子坐在這兒,我都難以呼吸了。”

“屋裡散發著窮酸味,你們聞不到嗎?”說罷還拿帕子在空氣中不耐煩的扇了扇,扭著腰肢離開了。

陸梓綺眼睛直視前方,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等牡丹走後,她開口問身邊的茯苓:“牡丹到底是怎麼賺到這麼多銀子的?還能讓客人為她一擲千金?”

茯苓拍了拍臉上的鵝蛋粉,嘆著氣說:“紅倌人唄。”

“紅倌人?”陸梓綺疑惑地問。

茯苓不慌不忙地回答道:“牡丹是個紅倌人,靠皮肉生意得到不少客人的寵愛呢。”

“用自已的身體緊緊抓住客人,自然有大把客人爭先恐後地來。”

陸梓綺似乎明白了其中的門道,喃喃自語道:“原來最後還是要靠自已的身體才能上位啊。”

茯苓蓋上粉盒,掰著手指給陸梓綺數道:“你看咱們這行要想賺錢,一是要知情識趣、善解人意,二是要能說會道、吹拉彈唱,但這些加起來,都不如睡一覺來錢快。”

陸梓綺垂下睫毛,仔細思考著茯苓的話。

【蒔花館】

只見蒔花館門口,一輛馬車中走出一名男子,年紀三十上下,身著輕裘,衣帶飄飄,膚色猶如古銅,面龐線條分明,冷峻中透著威嚴,令人不敢直視。

群芳媽媽滿臉恭敬,俯身笑著將貴客迎進館內。隨即開口道:“王爺大駕光臨小館,群芳有失遠迎,招待不周之處,還望王爺多多包涵。”

裴桓平視著走進門,瀟灑地摘下身上的狐裘,隨手一遞。

男掌班趕忙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接過。

眼尖的牡丹看到裴恆,立刻諂媚地迎了上去,輕挽著他的手臂,嬌嗔地說道:“爺,您好久都不來看牡丹了,害得人家都犯了相思病。”

裴恆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悅,臉色驟然變冷,毫不掩飾地將手抽了出來,聲音清冷中帶著一絲沙啞:“別碰我。”

蒔花館內頓時一陣騷動,因為裴恆的到來,底下的客人都在竊竊私語:“殺神來了!殺神來了!”

陸梓綺聽到聲音,尋聲而來,目光落在裴恆身上。

茯苓陪在她身邊,低聲說道:“殺神來了。”

群芳媽媽也快步走到她們身旁,耐心地解釋道:“這位是裴恆,永平王,人送外號‘殺神’。”

“他戰功卓著,早年幫助北邊剿滅了土匪,後來又南下平定了水寇之亂。”

“在城中威望極高,城裡不少賺錢的買賣和產業,或明或暗都是他的。”

聽到這裡,陸梓綺的眼神充滿了好奇,她的目光在裴恆身上來回掃視。

群芳媽媽搖著團扇,眼神若有若無地瞟向陸梓綺,耐心地引導道:“若是能得到永平王的青睞,這蒔花館就算幾個月不開張,也有的賺。”

“只可惜,至今還沒有人能入他的眼。”

陸梓綺凝視著裴恆,此刻的她彷彿變成了一個獵人,緊緊地盯著自已的獵物。

【蒔花館前廳】

裴恆正襟危坐,眼神如寒星般清冷,身旁僅有牡丹一人侍奉。

牡丹眉眼如畫,面帶嬌俏之色,眼神時刻落在他身上,手中還不忘為他添茶。

此時,群芳媽媽將陸梓綺領過來引薦道:“王爺,這位是蒔花館新來的姑娘——陸梓綺。”

牡丹坐在一旁,眼神在陸梓綺和裴恆之間來回遊移,時刻關注著裴恆的神情。

隨後她嘴角一撇,眼神避開眾人,直直地盯著桌上的茶碗蓋,心中暗暗思忖:“哼,這個土包子又來攪局。”

裴恆端坐在桌前,宛如一座沉穩的山嶽,他的舉止間自然流露出一種清貴和威儀。

他動作優雅地將浮沫撇去,輕輕抿了一口茶。

陸梓綺姿態端莊,身形挺直,如微風中的翠竹。

她微微俯身,聲音柔和地說道:“王爺萬福金安,梓綺這廂有禮了。”

見裴恆沒有要趕自已走的意思,陸梓綺小心翼翼地落坐在稍遠的位置。

裴恆順手抄起桌上的瓜果,面無表情地問道:“剛入行?”

陸梓綺稍顯不自在,輕聲應了一聲。

見裴恆不再說話,她咬咬嘴唇,鼓起勇氣直接問道:“王爺,梓綺有個問題,您到底喜歡什麼樣的姑娘?”

裴恆不慌不忙地吃完瓜果,牡丹乖巧地把帕巾遞過去。

他接過帕巾,仔細地擦拭著雙手,然後抬起眼皮,如鷹隼般的目光盯著陸梓綺,緩緩說道:“能讓我開心的姑娘。”說完,他隨手把用過的帕巾扔到一旁。

陸梓綺見裴恆願意和她聊幾句,趕緊追問:“那怎樣才能討王爺您歡心呢?”

裴恆冷漠地把頭一歪,接著說:“如何讓本王開心是你們的事。”

“我是來花錢找樂子的。”說完,拿起桌上的茶碗一飲而盡。

陸梓綺笑著回答:“求王爺垂憐,懇請王爺給梓綺一個機會。”

眾人都朝他們那桌看去,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陸梓綺微微仰起頭,目光堅定地看著眼前的男子,輕聲說道:“王爺,梓綺知道自已要求有些過分,但梓綺只想讓王爺您能高興。”

“所以,請王爺給梓綺三次機會,讓梓綺證明自已的真心和能力。”她的聲音清脆悅耳,宛如天籟一般動聽,令人不禁為之動容。

說完,陸梓綺深吸一口氣,似乎在給自已鼓勁。她緊緊握著拳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決然和堅定。

則靜靜地凝視著陸梓綺,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訝之色。

他沒有想到,眼前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子,竟有著如此大的決心和勇氣。

裴恆覺得有點意思,重複道:“三次?你想讓我來找你三次?”

陸梓綺非常肯定地說:“是的,王爺,三次。”

陸梓綺心裡暗暗嘀咕:孃親說過女人的第一次要留給心愛的人,可她不這麼想,她要把自已的一切,毫無保留地當作武器,攻克眼前這個男人。

那麼成為花魁的進階之路,現在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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