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嬌眼珠子慌張轉動,腳踢蹬著不停掙扎。

雙手胡亂扒拉著身後人的手,尖銳的指甲幾乎將捂住她嘴的手抓出了幾條血痕。

可那雙手像是感覺不到疼似的,就是紋絲不動,甚至勁兒還越使越大。

那冰涼的唇貼近她的耳旁,幽幽道:“從傷害小芸那刻起,你就該想到現在的下場。”

“嗚嗚嗚……嗯嗯……”龍嬌已然猜出了身後的人是誰。

隨即感受到一股無形的恐懼湧上她的頭頂,身體止不住顫抖,雙眼瞪大,驚恐萬分。

“你是想說玉澤不允許殺人是嗎?很可惜,我是奴鬥場出來的,手上早就染上了無數人的鮮血,你覺得一個規矩,能奈我何?”阿卿笑得十分肆意,就如同地獄索命的惡鬼一般。

下一秒,捂住龍嬌的嘴忽然鬆動,她張大了嘴,可還未來得及叫喊出聲。

一個冰涼尖銳的東西就刺入了她的口中,極為迅速地割掉了她的舌頭,頓時鮮血飛濺!

龍嬌痛得面容煞白,全身痙攣,癱倒在地,耳中傳來渺茫的耳鳴聲。

她絕望痛苦的捂住自已快要無法閉合的嘴,那汩汩湧出的鮮血,流淌在她的手心中,穿過指縫,染紅了她的衣裙。

嘴裡的劇痛使她無法張口大喊,只能絕望地往後退縮,拉開她和阿卿的距離,像看怪物一樣緊盯著阿卿,恐懼使她的雙腿止不住哆嗦。

阿卿饒有趣味地反覆翻動那帶著龍嬌舌頭的匕首,刀尖的鮮血染紅了她骨節分明的手指,搖著頭佯裝無辜道:“真是可惜了,以後講不了話怎麼辦呢?”

說完,隨手一甩,將那匕首丟在了腳下,裝作不經意間踩了上去。

一步一步逼近龍嬌,她的眼睛如同黑夜的狼,佈滿了兇殘和嗜血。

隨即又從身側掏出一把新的匕首,閃爍著銳利的寒光,倒映出龍嬌那害怕的雙眸。

龍嬌被逼地步步退縮,一直抵到冰冷的牆壁,顫慄的身軀,再也無處可避,兩隻手不停的在空中亂舞,試圖做最後的掙扎。

阿卿扭了一下脖子,只聽關節咯咯作響,繼而寒光一閃!一刀又一刀的來回劃在龍嬌的手臂,肩膀,臉頰……

“本想放你一馬,偏偏要自已來找死。”阿卿一刀比一刀劃得重,聲音極其低沉,她現在就是來自地獄的魔鬼。

全然不顧已經因為劇痛而蜷縮成一團的龍嬌,血淚與汗水交織,彷彿她與死亡就差臨門一腳。

“像我這樣從那種地方出來的人,殺你就和殺一隻雞一樣簡單。”阿卿嘴角的笑意愈來愈癲狂,“怪就怪,你那個娘沒把你教好,讓你如此張揚跋扈。”

說完這句話,阿卿手中動作一頓,抬腳猛地踩向她的頭顱,一個響指,數枚冰錐聚集她的指尖,正泛著駭人的寒氣。

“去死吧。”明明聲音格外輕柔,聽起來卻猶如惡鬼低吟。

龍嬌此刻早已經如同一個待宰的牲口,無論如何掙扎也沒用,淚水與血水浸溼了泥土,頭髮凌亂。

她想要求饒都已經為時已晚,嘴裡的血水和身體上那一道道血淋淋的傷口,已經宣判她的生命終結。

冰錐數枚而下,以迅雷之速向龍嬌刺去,貫穿了她的四肢與胸膛,龍嬌頓時瞳孔瞪大,最後一滴驚懼絕望的淚水沒入塵土。

頃刻間,胸膛再無起伏……

阿卿嘴角噙著陰冷的笑意,雙手相對而拍,像是嫌棄接觸過龍嬌而染上的黴氣,十分嫌惡。

冷眸淡掃龍嬌的屍體,轉身走出了牢門,向走廊的另一處走去。

繼而只聽見空蕩的走廊裡傳來數聲銳器刮破皮肉的聲響,濃重的血腥味遍佈整個陰暗的牢房。

一道火紅色的光芒在黑暗中一閃,一瞬間,炙熱的火焰迅速蔓延在牢房之中!

阿卿嘴角微微上揚,將手中的燭火往後一丟,便向百草園的方向離去。

一時間,火蛇吞噬著整個牢房,大門被燒的變形,濃煙滾滾!火光漫天!

宮殿裡的婢女侍衛紛紛夢中驚醒,驚慌失措!四處打水奔走救火……

然而早已經回到百草園的阿卿,立馬就進浴房洗了個澡,一直到那濃重的血腥味消散不見,她才換上素白衣袍出來。

隨便在院子裡找了一個角落,放上火盆,將那沾染血跡的衣物燒了個乾淨。

“雞呢?”但眷依靠在門沿上,漫不經心地搖著手中的團扇。

“烤太久了,焦了就扔了。”阿卿淡漠道。

但眷揚眉一挑,看著遠處的點點火光,瞭然輕笑,“嗯,確實燒的挺焦的。那雞圈平時都沒幾隻雞的,全是因為你送進去的呢~”

“那正好我自已去清理。”阿卿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燼,看向但眷的方向。

“明個你打算怎麼應對啊?”但眷又問。

“什麼怎麼應對?我又沒有離開過百草園。”阿卿來到但眷身旁,溫柔一笑。

“你這把刀,倒是還挺聰明。”

……

大火就這樣燒了一整夜,第二天,牢房幾乎已然化作了廢墟,整個玉澤為此震驚不已,各大長老也均被驚動……

清宇主殿。

大殿之中的內柱,都是由多根白玉巨柱支撐,每根柱子上都雕刻著,迴旋盤繞、栩栩如生的聖者斐然的白澤,分外壯闊。

高位之上,伶舟玉瑤手持權杖,單手扶額,眉心緊鎖。

高位之下兩側,坐著正是玉澤最權威的四位長老,都神情嚴肅的看著下面跪著哭鬧不止的幾人。

“蒼天啊!那個狠心的東西!這樣活生生的把我女兒給燒死了啊!族長,長老可要給我做主啊,”底下跪著哭鬧不止的婦人們。

“我女兒花一樣的年紀!就這樣給燒死了!”

“我們玉澤可從未有過此等傷天害理的事情啊!”

“是啊!我們玉澤是培養醫者仁心的地方!怎麼就混進了這麼個心狠手辣的東西啊!”

“大公子心善!可他根本不知道!他到底帶了一個什麼樣的惡人進了玉澤啊!!”

“是啊是啊!”

那幾個婦人那哭的可叫一個驚天動地,喊的可謂是面紅耳赤。

“夠了!”其中一位長老黑著臉,實在是被吵得頭疼,猛的一拍桌呵斥道。

把那幾個婦人嚇得一個哆嗦。

“我玉澤,是乃醫者聖地,怎會有如此殘害生命之人!”

“你們憑什麼說是她放的火。”殿門外傳來一聲低沉的聲音,如同雪頂冰泉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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