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叫小芸
“你的海元，為什麼乾枯到了這種地步……”阿卿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女孩。
“你是鮫人……”女孩止不住的喜極而泣，不停的看著自已的身體，雙眼含淚的看著著阿卿。
“你先告訴我為什麼你的海元枯竭成了這個樣子？”阿卿皺著眉緊張道。
“你……不知道三王族對水族降下的詛咒嗎？”女孩抹去眼角的淚水，疑惑的問道。
“詛咒？什麼詛咒？”阿卿微微側頭，狐疑地看著女孩。
“赤鮫王當年不是封鎖了陸地所有生物下水生存的能力嘛。”
“赤鮫滅族後，三王族便也開始我們水族降咒，但凡只要離開海域河流兩日。再想回去就必須經歷鑽心斷骨之痛……”女孩說著這句話的時候，眼底閃過一絲濃烈的恨意。
阿卿聞聲，只覺得腦海中瞬間一片空白，如遭雷擊，震驚不已。
她從赤海逃出來後，赤海便被封為雲荒禁地，再也無法踏足，顛沛流離兩百年後，就被抓進了奴鬥場，與世隔絕，從未知曉水族被降咒的事。
而二人嘴裡所說的海元，則是水族的精神氣，一旦水族離開海域後，自身海元就會逐漸流失，使自已身軀極為虛弱，力量也會大幅度下降。
最久也只不過在陸地待五百年，就必須回到海里或者河流兩日，滋補海元。沒回去的話，身體就會極為虛弱，力量徹底流失。
雖然不會死，但是哪怕一個剛出生沒多久的孩子，都能夠輕而易舉地使用法術將其從世上抹去……
但赤鮫與鮫人本就是海洋誕生於海洋的靈體，所以只要海洋永存，即使離開了海域，體內的海元也是源源不斷，所以則能夠為上岸了的水族提供海元，滋養他們的精神氣。
這也是萬千水族願意臣服鮫人的原因之一。
“既然降咒，為什麼你又上了岸？”阿卿道。
女孩聞聲似乎悲傷的記憶再次浮現腦海，咬牙切齒道：“根本就不是我想上岸，是王族說，為了避免再發生赤鮫之禍，就將大部分水族都趕上岸的，削弱了我們的能力。”
她的的臉上委屈和無助交織，看的阿卿心被擰碎，沒有了赤鮫的庇佑，水族的地位竟然淪落到了這步田地……
“沒有赤鮫族，三王族徹把我們視作螻蟻，隨意踐踏抹殺，甚至有的還將水族最後的信仰鮫人，給囚禁當作玩物一般對待。”女孩越說越激動，聲音逐漸開始哽咽，豆大的淚珠順著臉頰滾落。
阿卿聽到這裡心頭恨意與痛苦翻湧，下意識拽緊了垂在身旁的手，用力到指尖發白，
自已全族被滅，庇佑的水族也任由別人擺佈踐踏，身為最後一個赤鮫，她竟覺得活著太過於沒用，有太多的不甘和無能為力……
所以她只能壓抑住自已的內心的掙扎，緩緩靠近女孩，將她拉入懷中，任由她肆意的哭泣。
女孩一愣，在這一瞬間，壓抑了太久的情緒瞬間崩塌，這些年全部的委屈頃刻間湧上心頭。
她緊緊環抱住阿卿，忍不住的嘶聲痛哭了起來。
阿卿眼角也有些溼潤，仰著頭將酸澀的淚水忍了回去，她輕撫著女孩的髮絲，無聲的安慰……
良久，女孩宣洩的情緒這才慢慢穩定了下來。
緩緩離開了阿卿的懷抱，用哭紅的雙眼怯怯抱歉道：“對不起，給您衣服弄溼了。”
“沒關係。”阿卿搖了搖頭，伸手用衣袖撫去女孩眼角的淚痕，溫柔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小芸。”女孩抽泣的說道。
“我叫阿卿，是大公子宮殿的女衛，以後有什麼事，可以來華書殿找我。”阿卿淡然一笑道。
“大公子？”小芸喃喃道，忽而像是想起了什麼，慌忙轉身看著散落一地的水桶驚呼一聲，“哎！我的水還沒有給清膳院送過呢！快來不及了！”
然後下一秒只見一陣風拂過她的面前，阿卿已經將散落的四個大水桶撿了起來，挑起了扁擔，扛在了自已的肩上。
“我來幫你吧。”
“啊？不行不行！您忙您的……”小芸頭搖的跟個撥浪鼓似的，說完就要上前拿過阿卿胳膊上的水桶。
“沒事的。”阿卿調皮的向身後退了一步，笑道：“你海元枯竭太久，剛才才修補回來，暫時別幹這麼重的活了，我來吧。”
話音剛落，阿卿兩指合一，手腕一轉，一股偌大的水流環繞她的指尖，逐而分成四股，向水桶裡鑽去，不一會兒是的大水桶就被灌滿了。
“還省去了再去打水的時間。”
“真的太謝謝你了！”小芸兩眼放光，止不住的感謝。
“走吧，你帶路。”阿卿溫柔一笑，不由自主的寵溺著摸了摸小芸的頭。
“清膳院在那邊。”小芸欣喜若狂的指了指北邊的方向。
“好，走吧。”
說完這句話，阿卿抬腳跟著小芸一起向廚院的方向走去。
殊不知，在二人離去的不遠處，兩道高挑的身影將這一幕收進眼底。
“公子，我們還去找她拿草藥嗎？”寧明手搭在佩劍上，歪著頭看著旁邊的清貴公子問道。
“不了，回去吧。”禹書淡然道，深邃似清泉般的眼眸一直注視著那抹身影消失。
“是。”
清膳院。
二人前腳剛踏入院內。
將水桶放在膳房儲水池旁。
阿卿正打算捶一下有些微酸的肩膀時。
一個來者不善的聲音便從身後傳來。
“我說小芸，讓你去打個水，你居然敢偷懶這麼久才回來？”
小芸聞聲臉色一變，驟然回首。
幾個身著淡黃色衣裙的女孩，向她們走了過來。
其中最中間的女孩，唇脂略紅，趾高氣昂的看著小芸。
“怎麼？啞巴了？”那女孩嘴角勾上一抹弧度，蔑視的盯著小芸。
“我……”小芸眼眸閃躲，呼吸不自覺的重了幾分。
隨著女孩一步步的靠近，小芸下意識的步步後退。
“喲？剛才沒仔細瞧，怎麼今兒還長了不少啊？”那女孩的眼眸落在小芸的那張瓷娃娃般漂亮的小臉上，眼底閃過一絲惡毒。
“有事嗎？”阿卿緊鎖眉頭，一把猛的將那女孩往旁邊一拽，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啊！”那女孩的注意力一直在小芸身上，忽略了一旁的阿卿，被著突如其來的一拽，一下子沒站穩，一個踉蹌猛地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