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你也知道你莽撞
“公子竟還記得我這個人？”阿卿覺得有一絲意外。
“當初可是有人答應說帶公子去海底一次，結果呢，讓她時不時休息了好多天，她都沒去找公子兌現。”寧明皮笑肉不笑道。
將手中的鐵鏈隨手一丟，又徑直走向小芸的牢房。
小芸有些驚訝，膽怯的望向已經跟在寧明身後的阿卿。
阿卿衝小芸笑著點頭，繼續回著寧明道：“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不過那天公子不是喝多了嗎？我以為他早就忘記了。”
“那你自已去和公子解釋吧。”寧明說完，抬眸對上小芸，又道，“今日起，你便不用再回清膳院了，公子已經將你調到了華書殿做女侍。大概的東西已經叫人搬過去了。”
小芸聞聲頓時，眼眸放大，嘴唇微張，欣喜的連忙行跪拜禮，激動道：“謝謝公子！”
寧明點點頭，淡掃了一眼阿卿，便轉身向外走去，二人緊隨其後。
當幾人身影路過龍嬌幾人所在的牢房之時，阿卿很明顯的感受到那幾道惡狠狠的視線，試圖想要把她生吞活剝了似的。
下一秒，阿卿眉眼輕挑，單指點亮微弱螢火，放置唇邊，對著昏暗的角落彎起了嘴角，帶著毫不掩飾的嘲弄與諷刺。
這光芒雖不足以照亮角落，但卻足夠讓在這樣的黑暗中，困在牢房裡的幾人清晰的看見那絲透著輕蔑冷諷的笑，格外的刺眼。
“賤人！”龍嬌礙於有寧明在場，只敢暗自低咒，尖銳的指尖因為太過於用力，陷進了肉裡。
待幾人離開了牢房。
龍嬌憤恨地捶了一拳身側牆壁，惡狠道：“兩個賤人，給我等著，等我出去了有你們好看的！”
回到華書殿後。
寧明將二人領到主殿內。
禹書一襲白裳，高坐主位上，淡抿手中清茶，清澈的眼眸盪漾著層層水波，柔和的想要將人融化一般。
寧明徑直走向禹書的身側。
而小芸則如當初的阿卿那般，看的失神，她聽說過大公子的容貌絕世，但從未親眼見過……
但這卻是阿卿隔了數月後，第一次見到禹書，彷彿那晚微醺的模樣又浮現在了腦海中，連連打了一個顫，將腦海的畫面散去。
上前單膝跪下，拱手行禮道：“公子，屬下請罪。”
這一聲也將小芸的思緒拉了回來，連身下跪在阿卿身側行禮。
禹書清冷的眸子，淡然的俯視著二人：“說吧。”
“是屬下莽撞，動手傷了清膳院院長母女二人。”
“你也知道你莽撞。”禹書長睫微動。
“不！不關阿卿的事，阿卿是為了我才動手的！”小芸慌的出聲打斷，想要解釋。
“公子還沒問你話，怎可插嘴。”寧明厲聲呵斥道。
小芸被突然的一吼給嚇了一跳，頓了頓聲，欲言又止。
阿卿側過臉對小芸搖了搖頭，溫柔一笑，示意她放心，抬眸對上禹書的視線又道：“對於屬下來說，保護水族，是屬下身為鮫人的天生責任。”
“那我呢？”禹書飲下一口茶，冷聲道。
“保護公子，也已是屬下的死守的責任。”阿卿頓聲一秒，正聲道。
聽到阿卿這句話，禹書眉頭微皺，聲音略帶一絲不悅：“若有一天，我與她同時陷入危險，你該保護誰。”
“自然是以公子為主，不過公子覺得存在這個選擇，那說明是公子認為屬下的能力還不夠強。”
“那至今日起，屬下一定刻苦修煉，一直到公子認可屬下的實力為止。”阿卿自強正圓的看著禹書，眼眸堅韌。
“你倒是一如既往的會講話……”禹書又端起案几上的茶盞，氤氳的茶氣遮蓋住了他眼眸的悸動，這讓他自已也有些錯愕……
然而正當他緩過情緒，打算不再追究的時候。
只見一聲殿外傳來一聲喊。
“回公子！溫悅小姐來了！”只見一侍衛快步衝進殿內，下跪稟報。
“什麼？”禹書只覺得心頭忽然被堵得慌，語氣有些焦急。
一旁的阿卿也緊跟著眉頭微皺，不自覺地捂住了心口。
“溫悅小姐好像是來送什麼東西的。”侍衛回道。
聽到這裡，禹書已然下意識的起身，冷聲道：“今日之事，到此為止，下不可再犯。”
隨後又對寧明吩咐道：“你不必跟過來，我自有分寸。”
話剛說完，便徑直掠過跪著的幾人身旁向殿外走去。
留下幾人面面相覷。
寧明的心中驟然湧上一絲怒色，鼻子哼了一口氣。
“我去吧，寧明大人。”阿卿上前拱手道。
“嗯，只要公子沒受傷，你就一直躲在暗處就行。”
“是。”阿卿應聲道，忽而像是想起什麼抬頭望著寧明。
“我會將她好好安置，去吧。”寧明自然懂阿卿的意思。
阿卿應聲一句，後退幾步，衝小芸點頭示意，轉身向殿外走去。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若綿殿內。
青石綠樹，棵棵白梅包圍，白亮玉石子在太陽的光輝之下，閃著細微光芒，流水從小橋底下流過，發出悅耳清脆聲響，清雅別緻的白金主殿聳立，顯得格外的貴氣，典雅。
不遠處的鞦韆之上，禹綿身著淡紫色羅紗仙裙，好似林中精靈一般，身旁的女侍不知在她耳邊嘀咕著什麼。
只見那漂亮的小臉浮上一絲怒氣，一把拍在鞦韆座位上。
“什麼！”禹綿雙眸微縮，心中竄出一股無名火，縱身跳下鞦韆，雙手叉腰怒道：“她還有臉來玉澤？看我今天不罵死她！”
“小姐別衝動！”身旁的女侍雅蘭見狀連忙上前制止。
“我衝動？把我哥害成這鬼樣兒，我還能不衝動？”禹綿恨不得現在就衝過去把他哥和那女人分開。
“小姐你如今可是少族長，要顧及玉澤的顏面啊……”雅蘭耐心勸導。
“這少族長本就是我哥的，要不是出來那檔子事，我還是悠閒自得的玉澤二小姐……”禹綿眉頭一皺，但還是將自已的怒火壓了下去。
“誰說不是呢……大公子那樣的天之驕子，如今……”話說到這裡，雅蘭的臉上露出了神傷。
“行了行了，本小姐過去偷偷躲著，不惹事，行了吧。”禹綿環手抱胸，哼氣一聲，便不再多說，快步向殿外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