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書垂著眸子,緊捂住自已沉悶的胸口。

以前這個時候,他的心彷彿被萬千利劍刺穿一般,可最近不知怎麼,一直堵得慌,甚至連一絲難過的情緒都沒有……

殊不知一旁的阿卿,卻下意識的揪著自已的胸口處,緊鎖眉頭,臉色微白。

伶舟玉瑤瞧見禹書這模樣,也不好再多說什麼,繼而隨意環顧四周狼藉,無意間卻瞥見了一旁縮在角落的阿卿。

然而當她打量地目光落在阿卿脖子上,不知何時掉落出來的項鍊之時。

瞳孔頓時微縮,臉上浮現一絲複雜的神色,腳步不由得向阿卿靠近幾步。

許是察覺到了有人過來,阿卿將頭埋的更深些。

禹綿覺得有些奇怪,卻下意識走到母親身前,轉移話題似的嘟囔道:“母親這話說的,好像哥哥就該任由別人利用了去的似的。”

伶舟玉瑤低頭看著攔在身前的女兒,淡漠道:“既然是甘願的,又何談利用?”

“可是……”禹綿被這句話堵的啞口無言。

“族中本就事務繁忙,你再不喜少族長之位,你也要該盡責任,學著經手。”伶舟玉瑤輕責道。

“我……”禹綿本想還說些什麼,沉思片刻後,只能默默點頭。

“走吧。”伶舟玉瑤也願再多說什麼,自已的兒女什麼性子她心裡很明白。

所以她要他們明白一個道理,人生對已做出的決定,絕對沒有反悔的機會。

向寧明示意點頭後,便領著禹瑤向華書殿外走去。

路過阿卿身前的時候,又下意識定神的仔細看了一眼那條項鍊,忽而出聲道:“把自已的東西收好。”

阿卿聞聲愣神,看了一眼自已脖頸處的項鍊,頓時眼眸閃過一絲慌亂,連忙將項鍊塞回衣領之中。

待幾人走後,阿卿這才起身,望著殿門處,內心忐忑不安……

她認識這條項鍊……

“公子。”寧明這時候已然來到禹書身側,扶住了他的身子。

阿卿連忙從自已的思緒裡面回過神來,環顧四周,最終發現了角落裡那泛著淡赤色光芒的鮫珠,小跑上前將它輕輕撿起,小心翼翼的揣在懷中。

殊不知,這一幕,無意間落入了另一個暗處人的視線。

“阿卿。”寧明忽然喊道。

“寧明大人。”阿卿回過頭,小跑來到二人身旁。

看著依舊垂著眸子的禹書,阿卿又覺得心口一陣悶痛道:“公子。”

“嗯?”禹書片刻才緩過勁來,抬眸看向阿卿。

“後天我帶您去海底吧,您需要散心……”阿卿眉心微動,嘴角帶著幾分溫柔的笑意。

禹書看著阿卿那雙宛若琉璃一般眸子,不知為何心跳驟然加快了起來。

他慌的別過臉,避開了阿卿的視線,咳嗽幾聲:“嗯,好。”

怎麼回事?為什麼看到她,目光總是不自覺的吸引?

阿卿察覺到了他的一絲異樣,明白大概是情絲的原因,又道:“公子還有其他吩咐嗎?”

“那個女孩已經安排在了你房間隔壁。”禹書只覺得心中壓抑之感,逐漸淡去,這才正聲回道。

繼而忽而想到了什麼,從懷中掏出一瓶藥,隨手遞到了阿卿的手中,“好好養傷,退下吧。”

“是。”阿卿拱手行禮,接過藥瓶。

隨即轉身的那一瞬間,溫柔的眼神瞬間變冷,眼眸邪豔,嘴角勾上一抹弧度。

人群各自散去。

阿卿回到了自已的房間,將鮫珠小心翼翼的藏在床頭的櫃子中,隨即出神的坐在桌前,拿起了面前的茶杯。

腦海中閃過溫悅頭戴著鮫珠的畫面。猛然間眼眸中閃過一絲陰狠,手中的力道加重了幾分,只聽“砰”的一聲。

手中茶杯碎裂,深深的陷入了她的手心,鮮血順著她的手,滴落在了地板上,發出“嘀嗒”的聲響。

赤鮫本生性單純,一直在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

若沒有當年那條赤鮫被惡人騙上岸,根本就不會有人知道赤鮫的血是萬物剋星……

而赤鮫也從未想過利用自已的血來傷害任何一個種族。

是岸上種族們自已的貪婪,造成的一系列傷亡,最後竟還怪罪到了赤鮫的頭上……

種族被滅,屍體化成海上的泡沫,就連鮫珠都要被拿來當作飾品。

可笑,實在是可笑,還說什麼為了雲荒的繁榮,必須消滅赤鮫,赤鮫就是萬物的邪祟……

越想阿卿越覺得諷刺……

什麼三王族,都是狗屁!他們才是雲荒的邪祟!

就在她沉浸在自已的憤恨的情緒之中,門忽然咯吱一聲開了。

“阿卿!你怎麼受傷了!”小芸推門而入,看見手中不停流血臉色鐵青的阿卿,頓時慌神。

繼而連忙轉身回自已的房間,東翻西找,迅速提著小藥箱來到阿卿身邊

慌的抓住她的手,見她一直緊握著茶杯碎片,心疼不已。

“我沒事,別擔心。”阿卿見小芸如此著急,臉色這才有了一絲緩和,攤開了握著碎片的手。

“是什麼事讓你這麼生氣?”小芸眉頭微撇成了八字,小心翼翼的拿開阿卿陷入手裡的碎片。

“我今天,看到了赤鮫的鮫珠……”阿卿說這句話的時候,停頓一聲,又道:“被仙族當成了頭飾戴在頭上……”

話剛出口,小芸手中動作一頓,肩膀微顫,聲音有些哆嗦道:“是,王族嗎?”

“是……”阿卿深呼一口氣道。

“阿卿……當年三大王族獵捕的赤鮫,抽乾了血後,幾乎都被做成了王族的配飾,成為了身份的象徵……”

小芸嘴裡說出來的這句話,就好像一把刀子一樣,割在了阿卿的心口處。

小芸見阿卿沉默久久不說話,只好嘆息一聲,小心翼翼的將傷口處理,撒上藥粉,溫柔的包紮。

“小芸……你說這個世界還有公平嗎?”

“從來沒有。”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林澤殿內。

伶舟玉瑤坐在床沿邊上,端詳不遠處掛著的一幅畫像。

片刻後,她起身,來到畫像面前,纖長的手指順著邊框紋路輕拂,一時間看的有些出神。

那畫中是兩個容貌絕色的女子正在海邊嬉戲玩耍。

其中一個女子坐在礁石上,將剛串聯起的貝殼,帶到了另一個女子頭上,從二人的臉上能看出來,此刻此景是多麼的歡樂與幸福。

“阿沁,我好像看見你的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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