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再也挪不動腳步,和男人眸中的寒意完全不同,她此刻雙眸閃著淚光,像是突然行駛在大海中的孤船看到了漁火一般……

“梁木哥哥……”她輕聲喚著他的名字,像小時候那樣。

男人卻悠悠地邁著長腿走過來,目光涼涼,帶著一種說不上的壓迫感。

晶瑩的淚蓄在那雙大眼睛裡,明月呆呆地看向男人,直到他越來越逼近自已,在離她很近的地方停下。

“你…你是…梁……”

聽她嘴裡在唸叨著什麼,江嘉樹似乎一點兒都不關心。身高懸殊,他彎下身子,對上女孩兒的目光,仔細打量起她的臉,半晌兒,戲謔笑道,“今晚,跟我走?”

明月恍然,呆呆地站著,以為是自已聽錯了,輕聲確認道,“你…你說什麼?”

男人勾唇冷冷笑著,湊到離她耳朵很近的地方,近到可以聽到她的心跳,“我看你剛剛很厲害,要不,跟我到床上比劃比劃?”

酒氣撲在臉上,那是一種讓明月厭惡的味道,她一瞬間清醒過來。退後一步,抬頭,盯著已站直身體的男人仔細端詳。

他本身寬闊又精瘦,穿著一件更加寬大的西裝,懶散又強大。右額前細碎的發遮住了眉眼,那熟悉的烏黑的眉眼,明明應該是亮晶晶藏著讓人安心的光,此刻卻帶著輕佻的笑,和掩不住的匪氣。

她焦急地踮起腳尖,歪過頭,想從他的耳後尋到那個熟悉的印記。

男人見她湊過來,眼神先是一愣,後也主動迎了上去,“吧嗒”,在她的嘴角輕啄了一下……

周圍瞬間爆發的鬨笑聲鑽進耳朵裡,明月又羞又氣,瓷白瑩潤的面板落滿紅暈。

不,他不是梁木!她認錯人了。梁木不可能如此去輕薄一個女生,不止是對她,他不會這樣對任何一個女生。他從小就是個溫暖乾淨的紳士,絕不可能變成這副輕佻的樣子。

明月為自已剛才的愚蠢和失態感到懊悔,畢竟分別15年,當年的梁木也只是一個8歲的小男生,她不應該僅憑一雙相似的眉眼就認錯了他。

她只想趕緊離開這裡。轉身要走,男人一雙大手將她拉進自已的懷裡。

與輕飄飄的賀思遠不同,那是一種她無法去抗衡的力量。

“撩完就跑?”他嘴角笑意輕浮,本是乾淨的眉眼染上了一些情慾,迷濛墮落。

緊接著,陰影壓向她的身體,一股濃濃的酒氣很快灌進嘴裡,明月瞬間大腦一片空白……

鬨笑聲口哨聲四起,林雪兒扶著沙發轉過頭去……明月未曾注意到這些,她只覺得整個人像是被緊緊地綁了起來,雙手動彈不得,雙腿也不聽使喚,整個人在不受控制地往下墜。她感受到男人舌尖不安分的橫衝直撞,就要撬開她的牙齒時,她狠狠咬住了那塊柔軟又霸道的肉……

血腥味混著酒味兒在嘴裡瀰漫開來,男人卻沒有放開她,又使了幾分力氣,伸出一隻手將她的頭往前按,高挺的鼻樑壓在她的鼻子上,明月就要無法呼吸了……

僵持良久,她彷佛使出求生般的力氣猛地推開他,大口喘著粗氣。男人氣定神閒,伸手輕輕拭著嘴角的血,噙著笑意,玩味兒的看向明月。

男人們看的爽啊,又羨慕的緊,一個個嘴裡都在說著:“還是江大少厲害,穩準狠!”

周夢雨看著林雪兒臉色有些蒼白,頓時明白了什麼。她走到林雪兒跟前剛想說什麼,卻被她一個眼神,逼退到了一邊。她此刻最不想被人看破自已的難堪和嫉恨。

明月雙腿發軟,像是也喝了烈酒一般,身體軟綿綿的。她努力保持著清醒,推開擋在面前的人,想離開這裡,幾個男人見她走路搖搖晃晃,乾脆都想伸手撈一把便宜。可他們還沒來得及上手,就見一個身影走過,將女人攔腰抱起……

明月被騰空抱起,她憑藉著這兩年練跆拳道形成的肌肉記憶,迅速緊緊扣住男人的脖子,逼著他放開自已。

江嘉樹沒想到這小女人確實有幾分力,兩隻手抱著她使不上勁兒,很快臉就有些漲的發紅。

他咬牙,湊近明月的臉低聲道,“你是想陪這些人玩兒,還是陪我一個人。”

他的臉離她很近,明月看著那張臉,又看向身後那些喝的醉醺醺的男人,便鬆了幾分力氣。

江嘉樹僅僅是一個眼神,站在門口的人就主動開啟了門。“江大少,您請!”

他抱著她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也將那些鬨笑聲關進了門裡。

男人這次長了記性,將她的雙手都緊緊地箍了起來,讓她動彈不得。

明月掙脫不得,急得大喊,“王八蛋,你放我下來……”

男人沒有理會,依舊抱著她穿過五顏六色的光影,走向另一個電梯口。

酒吧的嘈雜聲越來越遠,明月的的聲音越來越大。她見男人絲毫沒有放下她的意思,便湊過去,狠狠咬住了他的耳朵。

江嘉樹“啊”的一聲叫了出來,隨即便鬆了手,明月見狀,迅速從他身上跳下。

見男人捂著耳朵,明月一個騰空躍起,一隻腳狠狠踹在男人的肚子上。

男人疼得蹲在了地上,她迅速進了電梯,並關上了電梯門……

江嘉樹捂著肚子,一臉痛苦狀,眼睛的餘光注意到電梯門已經關上,表情迅速恢復了平靜,緩緩站起身來。

他摸了摸被女人咬過的耳朵,無奈地,輕笑著搖搖頭。

……

明月腳步匆匆,彷彿背後有追兵一般,逃出了酒店。她的心跳得厲害,腦海中不斷浮現剛才咬他耳朵時看到的那片光潔的面板。那裡沒有什麼所謂的胎記,她確實被一個陌生的男人給輕薄了。一股羞愧之情湧上心頭,讓她的臉燙得發燒。

回到家,明月直奔浴室,她開啟水龍頭,讓熱水傾瀉而下,試圖沖掉身上的羞恥感。水滴滴落在她的肌膚上,帶來一絲刺痛,但她絲毫不在意,只想把那一幕從記憶中抹去。她用力地搓洗著自已的臉頰,彷彿這樣就能洗去內心的羞愧。

這些年來,不管如何被欺辱,不管生活的重壓如何壓得她喘不過氣,她都沒有像今天這樣狼狽。她閉上雙眼,任由淚水與熱水混合在一起。這樣的夜晚,她遇到了和他那麼相像的人,沒法不想起他。而一想起他,那種委屈和脆弱便排山倒海般湧上心頭。

那天放學,天空陰沉沉的,很快,雪花紛紛揚揚地灑落下來。5歲的明月揹著小書包,站在校門口,眼巴巴地望著遠方,期待著爸爸能早點來接自已回家。

“嘿!”一個清亮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明月回頭,看到一個白淨高挑的小哥哥站在不遠處向她招手。

“我叫梁木,你叫什麼呀?”男孩跑過來,一雙乾淨的眉眼讓她莫名心安下來。

“我…我叫明月。”她奶聲奶氣地回答。

“看來你也沒人接,不過沒關係,我也沒人接,那我陪你等一會兒吧。”

男孩兒站起身來,擋住上風口刮來的雪花,安安靜靜陪在她身邊。

“別怕妹妹,我老爸說了,他不來接我是在忙著保護像你一樣可愛的小朋友和他們的家人,我也會像他一樣保護好你的。”

……

那天,雪下得很大,小梁木帶著明月去吃了學校門口的肯德基。直到天黑透了爸爸才來接走她。從那以後,他們互相陪伴,度過了好幾個孤獨不安的放學時刻。但明月從來沒有見到梁木的爸爸來接過他。

再到後來,梁木就消失了。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明月裹著浴巾走出浴室,水汽氤氳中,她輕輕推開窗戶。雪花如羽毛般輕盈飄落,天地間一片潔白,宛如銀裝素裹的童話世界。

……

林雪兒的生日PARTY比預期結束的早,不是因為她請來的那位“不速之客”,而是現場有人接到了家裡的電話,說父親自縊,需要家人配合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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