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本文是歷史架空文哦,文中出現的王朝與制度都是虛構的哦,請寶寶們注意辨別哦。)

德和二十年,明京城下起了鵝毛大雪。

冷風橫掃,風雪漫卷,錯落有致的房屋瓦舍之上,白茫茫一片,微融的雪水順著層層疊疊的灰瓦緩緩流下,在屋簷之下結出一條條冰掛,晶瑩剔透 。

住在鳳裡街正中心的太師府晏家一早便開始忙活起來,下人們誰都不敢怠懶,一刻也不敢停下,彷彿今日有何大事發生,府中裡裡外外紅彤彤一片,好生熱鬧。

今日是晏家嫡四女晏溪暮的及笄禮,雖說這四姑娘在外的名聲不太好,但大明皇朝對於禮儀是極為重視的,更何況是正一品官員家中的嫡女,身份地位都要高出旁人,舉辦得自然要隆重熱鬧些。

人人皆知太師府四姑娘晏溪暮週歲禮抓周之時,放著金銀財寶不抓,詩詞歌賦也不抓,就連太師的印章也不抓,就看上了晏老太爺年輕時征戰四方的一杆紅纓長槍,令眾人唏噓。

在大明皇朝,戰場廝殺那都是男人做的事情,女子不能拋頭露面,更別提舞刀弄槍,只能在家學習如何做個好女兒好妻子,到了夫家,便唯丈夫是天,言聽計從,

這就是這麼一個世道。

“四姑娘,四姑娘,時候不早了,該起床更衣了,”這名叫桔梗的婢女,神色略微緊張的推搡著躺在紫檀木床上的女子。

女子翻了個身,輕輕張開眼皮又迅速垂下,朝桔梗擺了擺手,“再讓我睡會…再睡一會,就…一會。”說罷,又沉沉睡去了。

“四姑娘,真的不能再睡了,今日是您及笄之日啊,要是去晚了老爺夫人又得怪罪下來了,四姑娘。”

任憑桔梗如何勸說,床上的人依舊一動不動。

“四姑………。”桔梗正欲再次張嘴,就被一旁的人止住了,只見她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示意桔梗先退下去,桔梗微微福身行了個禮,便去門外候著了。

“再不起床,今日可就沒有栗子糕吃了。”

溫柔似水的聲音響起,讓原本已經清醒一半但仍在裝睡的人猛地睜開眼睛,見到面前熟悉的人,她伸了個懶腰,撒嬌道:“我的好姐姐啊,就知道拿栗子糕來哄騙我。”

面前坐在床榻旁的女子便是太師府嫡三女晏溪亭,如果說晏溪暮名聲一片狼藉,那麼宴溪亭和她就是一個正反例子。

眾人皆傳明京城中有晏家嫡女二人,一個風華絕代,一個不學無術,是為兩個極端。

晏溪亭輕笑兩聲,“姩姩就喜歡吃姐姐做的栗子糕,不這麼說,你這是打算睡到什麼時候哩。”

姩姩是晏溪暮的小字,從她還尚在襁褓之時,晏老太爺親自為她取的。

聞言,晏溪暮又直挺挺地躺了下去,“睡到我不想睡為止,”晏溪暮撇了撇嘴,把被子蒙過頭頂。

晏溪亭一把把她拉了起來,也不理會她的多番掙扎,側頭吩咐下人給晏溪暮洗漱更衣,語氣沉重,道:“往日再怎麼胡鬧,姐姐都由著你來,今日如此重要的日子,可不能馬虎。”

晏溪暮見掙扎無效,便只能選擇順從,她的這個姐姐哪裡都好,相貌好,脾氣好,琴棋書畫無不精通,尤其對她這個妹妹有足夠的耐心,此刻聽出她語氣中有些微怒,晏溪暮也不想讓她失望,她打了個哈欠,帶著厚重的鼻音回答,“知道啦。”

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眸子,試圖讓自已清醒,五六個丫鬟在她身旁一陣忙活,她也沒有半點不耐煩,像個提線木偶一樣任她們擺佈。

看著今日如此乖巧的妹妹,晏溪亭終於放下心來,笑著捏了捏她還有點嬰兒肥的臉蛋,“姐姐去看看母親那邊佈置得怎麼樣了,然後去給你拿栗子糕,你好好梳妝打扮,不許胡來,聽到沒有。”

晏溪暮很喜歡吃晏溪亭做的栗子糕,她認為這是世間絕無僅有的美味。

晏溪暮朝她做了一個鬼臉,吐了吐舌頭,道:“知道啦,知道啦。”

晏溪暮目送著姐姐離開,轉身看著面前的銅鏡,銅鏡中的女子,臉上還帶有尚未完全褪去的稚氣,乍一看,眉眼間帶有幾分英氣,五官端正,鼻樑上長著一顆小巧的黑痣,在容貌上雖比宴溪亭遜色幾分,但也算得上是個清秀美人。

軒銘堂中,一名身著橙紅色寬袖褙子的中年女人來回踱步,有條不紊地指揮著下人,這正是太師府正頭夫人楊春晴,溪亭溪暮的母親。

晏溪亭走上前去,輕輕喚了聲,“母親。”

楊春晴見到來人,眼底湧上柔光,抓著她的手,道:“姩姩醒了沒有,今日來的都是朝中勳貴,可不能有半點差池啊。”

晏溪亭拍了拍楊春晴的手背,示意她放心,“姩姩在更衣呢,母親且放寬心,她平常再怎麼貪玩,也總有分寸的。”

楊春晴對於她的兒女們,可謂是盡職盡責,雖寵愛卻不溺愛,但是對於晏溪暮,她是絞盡腦汁也不知該如何管教,著實令她頭疼。

晏溪亭看著周圍已經佈置得差不多了,便道:“母親,姩姩要吃栗子糕,女兒去廚房給她做一些來。”

“好,快去吧。”

笄禮漫長,不吃些東西墊著怕是有些吃不消。

晏溪亭向自已母親行了個禮,轉身離去。

慧園。

丫鬟們的動作很快,晏溪暮的髮髻被挽了起來,穿上了吉服,非常華麗別緻。

大明對於禮數是極為看重的,無論是女子及笄禮還是男子弱冠,都要認真且隆重的對待。

婢女玉蘭端著一碟栗子糕,緩緩向晏溪暮走來,“四姑娘,這是三姑娘讓婢子送來的栗子糕,剛做出來的,放久了就不好吃了。”

玉蘭的手微抖,頭一直垂著。

似是心虛一般。

晏溪暮不免有些奇怪,問道:“玉蘭,我姐姐怎麼不來。”

她從未見過玉蘭這般害怕的模樣,心中不免猜疑。

“回四姑娘,大姑娘說前廳有些忙不過來,她去幫忙了,讓婢子送過來,讓您趕緊吃。”

玉蘭臉色有些蒼白,動作顯得非常不自然,晏溪暮似是察覺到了什麼,蔥白的手指捏起一塊栗子糕,放在鼻尖嗅了嗅,臉色微變,隨即面色如常,漫不經心道,“玉蘭你跟了我多久。”

玉蘭抬眸,“婢子從姑娘十歲時就跟著,到如今大概五年了。”

“好啊,很好,五年也算長了。”

玉蘭聽到此話臉色更為蒼白,雙腿險些站不穩,她有些心虛,整個人都在微微顫抖。

“把這栗子糕放這吧。”

宴溪暮收回剛剛注視玉蘭的目光,也不急著拆穿,把捏起來的栗子糕又放回碟中,用手帕擦了擦手,再次看著銅鏡裡的自已。

玉蘭似是不死心一般,小心翼翼道:“姑娘,及笄禮儀漫長,還是吃一些吧。”

晏溪暮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眼神變得森冷起來,玉蘭透過銅鏡在身後看了她一眼又迅速低下頭,再平常不過的笑容,現在在她的眼中如同洪水猛獸,讓她打了一個寒顫。

“玉蘭,我有給過你機會。”晏溪暮側眸柔聲道。

晏溪暮方才把那栗子糕捏起來一聞,裡邊帶有濃重的花生味,若是晏溪亭做的栗子糕,絕不會有花生味,因為她不能碰花生,一但誤食一點,身上便會長起許許多多紅疹子,這栗子糕裡邊,花生氣味如此濃郁,絕不會只是加了一點。

聽到此話,玉蘭雙腿“撲通”一聲跪下,桔梗見到此景,便擺手讓屋內的丫鬟都退了出去,把門緊緊關著,房內只留下主僕二人。

“姑娘,玉蘭不明白你的意思。”玉蘭顫抖著說。

晏溪暮始終沒有轉過身去看她,撫摸著自已的臉,道“玉蘭你是多麼機靈的人啊,這話你還聽不明白嗎?你要是不明白,跪下做甚?”

“是要我說還是你自已說呢?”

晏溪暮語氣愈發森冷,透過銅鏡冷漠地看著驚慌失措的玉蘭。

晏溪暮平時常面帶笑容,從來不苛責打罵奴婢,今日之事也確實觸到她的逆鱗,沒想到朝夕相伴這麼多年的身邊人,竟如此明目張膽地陷害她,還用這麼拙劣的手段。

玉蘭瞳孔緊縮,眼淚如決堤般,跪著過來扯住了宴溪暮的衣裳,如今她見事情敗露,瞞不過去了,便一直磕頭求饒。

“姑娘,我不是有心的,不會再有下次了,姑娘,饒了玉蘭吧,就…就看在玉蘭跟了你五年的份上。”

玉蘭當年入府的時候也不過一個九歲的小丫頭,五年過去,如今也才不過十四歲,十幾歲的女子面板都是嬌嫩的,磕磕碰碰總是容易留下傷痕,玉蘭在地上磕得“砰砰”作響,不一會兒額頭便出現了血痕,開始滲出血來,模樣看著好生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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