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京城外。

“暮姐姐,太師府在外還有這麼大的莊子呢?”裴顏夢提著裙襬,邁著歡快的步子在莊子轉了一圈。

這一處莊子依山傍水,是晏老爺子早些年就買下了,老爺子很念舊,有時總懷念上山打獵,在田耕作的過往 每年總帶著晏老夫人來這處莊子上住上一段時日。

莊子裡種滿了蔬菜瓜果,後方還養了幾匹馬,時常有人照料著。

這也是晏老爺子教她訓馬,打馬球的地方。

晏溪暮摘下冪離,笑道:“阿夢你慢點跑,小心摔著了。”

裴嘉硯跟在她後面,也是笑意滿滿,難得阿夢這麼開心,他這個做哥哥的自然也跟著心情愉悅。

他微微頷首,望向前面,道:“不是說帶阿夢來訓馬?怎的不見馬在何處。”

“前院是住的地方,自然是不能養馬,馬廄在後頭呢。”說罷,晏溪暮抬腳就往後院的方向走去。

裴嘉硯大聲喊道:“阿夢,別玩了,快跟上。”

裴顏夢丟下剛剛薅的狗尾巴草,拍拍裙襬上的灰塵,小跑過來。

晏溪暮剛一踏進後院,就有幾個小廝認了出來,皆道:“四姑娘。”

晏溪暮也常跟著祖父祖母來,能馬上被人認出來也不奇怪。

晏溪暮也向他們點了點頭,又轉身微仰著頭看著裴嘉硯,道:“你打不打馬球?”

裴嘉硯一愣,思緒有點轉不過來,“就我們三個怎麼打?”

晏溪暮道:“怎麼不能打?”況且,哪止我們三個。

晏溪暮指了指,在一旁餵馬的小廝們,又道:“他們也是一等一的打馬球高手。”

她如今叫他們叔叔都不為過,祖父沒得空時,就是他們在手把手教她打馬球,平時莊子上的一切事宜也是他們在處理。

裴嘉硯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那些個小廝跟府上做事的完全不一樣,個個身材魁梧壯碩。

小廝們聞聲看了過來,裴嘉硯打量他們的同時,他們也在打量著裴嘉硯。

裴顏夢看著那些長得有些凶神惡煞的男人,不禁有些害怕,扯了扯晏溪暮的衣角,道:“可是,暮姐姐,我…我不會打馬球。”

晏溪暮柔聲道:“沒事,等會兒,姐姐先教你騎馬,咱們慢慢來。”

她瞧見裴顏夢眼裡的懼意,又道:“別害怕,他們人很好的。”

隨後晏溪暮朝那邊揮了揮手,“大力叔叔。”

一個臉上有傷疤較為年長的男人,走了出來,晏溪暮快步走到他跟前去。

“暮丫頭好些日子不來了,”他又看了看身後的兩人,“這兩位是…”

晏溪暮道:“他們都是我的朋友。”

幾個小廝忙完手裡的活,也走了過來,“這位小兄弟看著身姿挺拔,不知會不會打馬球啊?”

裴嘉硯答道:“略知一二。”

幾人面面相覷了一下,道:“不知小兄弟可否和我們兄弟幾個來打一場啊?”

裴嘉硯猶豫了一下,微微拱手道:“請賜教。”

能同高手切磋,求之不得。

話音剛落,院子裡迴盪起了爽朗的笑聲,“小兄弟,真是爽快。”

晏溪暮道:“叔叔們,我今日就不參與你們了,我帶著妹妹在一旁就好。”

說罷,晏溪暮便拉著裴顏夢的手,去馬廄裡挑了一隻較為溫順,體型較小的馬,道:“阿夢,這匹馬雖小了些,但脾性溫和,正適合你。”

裴顏夢伸出手,微眯著眼睛,還有些害怕的不敢摸,那匹小馬自已將額頭貼近她的手,她心下一驚,滿臉喜悅的將雙手放在它的額間輕輕撫摸起來。

“暮姐姐,它真的好聽話。”

晏溪暮輕笑兩聲,“馬是有靈性的動物,它對你不抗拒,那就是喜歡你,喜歡讓你觸控。”

她開啟馬廄將馬牽了出來,便聽見不遠處傳來的激烈馬蹄聲和敲擊七寶球的聲音,鑼鼓一響,這就開始了,才過了幾招,裴嘉硯臉上掛著的淡淡笑意蕩然無存,額上開始覆上一些密密麻麻的細小汗珠。

晏溪暮一點也沒誇大,他們當真是馬球高手,比他自個兒不知厲害了多少。

不過,他也不是那麼經不起打。

幾棍下來,在他們手底下迂迴,終於進了第一個球。

晏溪暮見他沒吃虧,便沒再看,給裴顏夢示範了一遍上馬的姿勢,“阿夢,上馬的時候不要怕,手要緊握住韁繩,萬不能鬆開。”

隨後她又翻身下馬,給她調節了馬鐙,一手牽著馬繩,一手扶著裴顏夢。

裴顏夢一開始還是有些顫顫巍巍的,直到真正坐在了馬背上,才徹底放鬆下來,晏溪暮牽著馬繩,帶著她走了幾圈,就讓她自已嘗試能不能跑起來。

這匹馬似乎很喜歡裴顏夢,在騎的過程中,沒有半點掙扎。

過了半晌,裴顏夢雙手緊握著韁繩,雙腿輕輕夾了一下馬腹,馬便開始馳騁起來,她驚呼一聲,就已跑出了很遠。

“阿夢,向後拉韁繩。”晏溪暮大喊。

“籲”的一聲,那匹小馬穩穩的停住了。

裴顏夢在不遠處向她揮了揮手,眉眼彎彎的,“暮姐姐,我會騎馬啦。”

晏溪暮看著她活潑天真的笑顏,彷彿看到了當初剛剛學習騎馬的自已,那時的她比阿夢還小几歲。

又是一聲鑼鼓敲響,裴嘉硯從馬上翻身下來,呼吸有些急促,那些壯碩男人同他打過一場馬球之後,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兄弟不錯啊,我們險勝一球。”

“晚輩自愧不如。”

不知為何,晏溪暮感覺叔叔們對他不止欣賞還一臉的滿意,大力叔叔笑著道:“不錯不錯,配得上暮丫頭。”

此話一出,裴嘉硯和晏溪暮眉間皆有錯愕,拼命搖頭,“大叔叔你們誤會了,我們只是朋友。”

裴嘉硯連忙道:“對,我們是朋友。”

大力叔叔笑聲更爽朗了,只當他們年輕人害羞,“懂的,懂的,我們都懂的。”

晏溪暮扶額,“大力叔叔,你們真的誤會了。”

“暮丫頭,你第一次帶外人來莊子上,還是個這麼俊俏的小郎君,若不是如此,可說不過去啊。”

說罷,他們又投給裴嘉硯一副‘看好你哦’的目光,說是要留給他們獨自相處,就匆匆離開了。

兩人呆愣在原地。

裴嘉硯開口,“你的叔叔們一直都這樣嗎?”

晏溪暮搖搖頭,“不是,我也不知他們今日是不是吃錯了什麼東西。”

須臾,裴嘉硯不怒反笑,“罷了,我長得這般俊俏,被人誤以為這樣,也是情有可原。”

晏溪暮聞言,嘆了口氣,心道:“這傢伙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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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晏溪亭回到太師府時,已至黃昏,她心中從未如此歡喜過,水眸中盪漾著點點微光。

楊春晴剛剛送走侯爵夫人,神色有些疑惑,她對著晏揚道:“這又是怎麼一回事,這親事都快要成了,怎的今日突然上門說我們亭兒心中已有心儀之人,實在不忍奪人所愛啊?”

晏揚也覺怪異,“我們亭兒平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上哪找的心儀之人啊。”

正說話間,晏溪亭便回來了,楊春晴趕忙上前去,“亭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這侯爵夫人忽然來說,你有了心儀之人,那是誰家公子啊,怎的從未聽那說起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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