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溪亭輕嘆一聲,道:“我不過是一個深處閨閣的姑娘,平日裡也見不到什麼外人,哪會有心儀之人。”說著違心的話,她眼神也隨之黯淡了幾分。

時堯安聞言心中一喜,又看著她有些失落的神情,帶著不確定,“亭姑娘當真沒有心儀之人嗎?”

晏溪亭心裡有些發苦,卻始終搖了搖頭,道:“小侯爺也不必究根知底,母親既為我議親便是要為我尋得好郎婿。”

落花有意隨流水,流水無心戀落花,明京城中愛慕太子殿下的人多了去了,單是她自個兒喜歡,又有何用。

日頭正盛,不遠處有一處涼亭,兩人就這樣一左一右,一前一後的走著,到那小涼亭處乘涼。

楊春晴和侯爵夫人也跟在後頭,只是他們並未發現,兩人面上都掛滿了笑容。

侯爵夫人道:“看來我家安兒和你家亭兒相處得很融洽呀,想必也是有些許緣分。”

楊春晴應答道:“雖說這婚姻大事,應當聽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但總歸還是要亭兒自已喜歡才成,這是她一輩子的大事啊。”

侯爵夫人笑道:“太師夫人所言極是,且讓他們再多相處幾日,若雙方都有意,我也得準備準備彩禮上門提親咯。”

她是對晏溪亭哪哪都喜歡,看著自家兒子那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樣,定對她也是喜歡得不得了。

……

東宮。

裴嘉佑最近也不知怎的,總覺得自個兒煩悶不堪,他以為是天兒變熱的緣故,可宮殿裡清涼無比,又怎可能悶熱。

他手中拿著卷軸,試圖讓自已冷靜下來,只見允海躡手躡腳,想說什麼又說不出來的模樣。

“允海,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孤?”

允海跪了下來,道:“稟太子殿下,昭義王讓屬下告知您,太師府正在議親。”

“太師府議親跟孤有什麼關……”裴嘉佑脫口而出,隨即瞳孔震顫,毫不猶豫問道:“議親?誰議親,三姑娘還是四姑娘?”

允海不敢隱瞞,頓了頓,道:“是三姑娘。”

裴嘉佑握著卷軸的手不由得一緊,一股落寞感湧上心頭,允海頓時感覺原本就已清涼的宮殿此刻卻像是入了冰窖一般寒冷,坐在書案前的主子,臉色不知何時變得陰沉起來。

須臾,他帶著略微沙啞的聲音,道:“你好好盯著太師府的動向,有什麼男子進入,立刻來稟告。”

允海不敢懈怠,立刻答道:“是。”

允海離開後,裴嘉佑更是心情煩悶得什麼也看不下去了,那日與裴嘉硯暢談,裴嘉硯一再告知他一定要先發制人,先甭管對方是否也有情。

可如今,她都要議親了,他都還未向她袒露過自已的心意。

裴嘉佑也不知,她對他有沒有半點喜歡。

……

一連幾日,時堯安往太師府跑的次數愈來愈多,晏揚和楊春晴看他也是愈來愈喜歡,愈來愈滿意。

“亭姑娘,我聽說這沁裡閣是明京城赫赫有名的茶樓,不知姑娘可否賞臉與我同去品一品呢?”

經過這幾日,父親母親和侯府交談甚密,晏溪亭也明白這兩家都有結親之意,她也不好一口回絕,便答應下來,“有勞小侯爺了。”

沁裡閣建立於明京城最繁華的地帶,整日出入這裡的文人墨客,達官貴人數不勝數,茶藝堪稱一絕,去品過的人,無一不說這沁裡閣的好,故而宮裡的茶葉都是由沁裡閣常年進貢著。

時堯安早就訂好了雅間,剛一走進茶樓,便有店小二迎了過來,“小侯爺,您訂的雅間在二樓。”

晏溪亭有些猶豫,她也是初次來到這茶樓,茶樓裡一同探討詩詞歌賦的人極多,到處都能聽到他們發表見解的聲音,若是在雅間裡,只有兩人獨自喝茶,又有何意思。

晏溪亭道:“小侯爺,茶和詩詞極為相配,若只有你我二人品茶,恐怕有些失了滋味了。”

時堯安會意,道:“是我考慮不周,沒能先詢問亭姑娘,若是如此,甚好,我們便在一樓尋地而坐吧。”

晏溪亭福了福身,道:“多謝小侯爺體恤。”

店小二掃視了一眼還空餘的位置,隨即招呼人過去,“請小侯爺與姑娘隨我來。”

兩人面對面相視而坐,店小二迅速提了一壺茶走了過來,取出乾淨的茶杯,一一滿上,茶水剛一倒出,便又一股清香撲鼻的茶香溢位,晏溪亭捏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眸光微亮,讚不絕口道:“這茶清新醇厚,口感極為細膩,想必這是龍井吧。”

時堯安笑意漸深,“姑娘猜得不錯,這的確是龍井,且是雨前龍井,從江南運來之時已是春日末尾了。”

晏溪亭唇邊掛笑,“小侯爺有心了。”

這雨前龍井對溫度極為苛刻,若是氣溫高了,茶的品質就會處於劣勢,人們都會選擇穀雨前採摘,那時採摘出來的雨前龍井就是極佳的。

“姑娘若是喜歡,每年清明過後,我便帶著姑娘去江南,早些喝到這雨前龍井可好?”

晏溪亭神色一僵,她何嘗沒聽出這話裡是什麼意思,時堯安的眼睛,始終沒離開過晏溪亭那絕美的臉蛋,不緊不慢的在等待她的回答。

“公子莫不是在說笑,江南遠在千里之外,無論是走水路還是陸路,慢則兩月有餘,快則也得要一月有餘,若是清明之後出發,待你到時,這龍井早就跟隨貨船被運往各地了。”

晏溪亭聞聲望去,只見那人戴著熟悉的玄鐵面具,依舊身著玄色錦衣,唯一不同的是,他並未帶那枚龍紋玉佩,但她一眼便認出他是誰了。

他走過來,毫不客氣地坐在晏溪亭身旁,冷漠的眸子透過面具就這樣直勾勾的盯著時堯安。

時堯安嘴唇微張,滿臉疑惑,“敢問這位公子是……”

晏溪亭正欲開口,裴嘉佑卻搶先一步,“我愛慕亭姑娘已久,今日就是衝著亭姑娘來的。”

此話一出,時堯安瞪大了眼睛,下巴都快被驚得掉到地上了。

晏溪亭心跳得極快,耳後根以肉眼可見得速度瞬間變為紅色,一直垂著頭,不敢看任何人。

時堯安有些結巴,“亭姑娘如今是我侯府的議親物件,公子這般,恐怕是不妥吧。”

裴嘉佑冷哼一聲,開口道:“敢問亭姑娘是嫁給你侯府了嗎?你們侯府可有帶著彩禮提親啊?庚貼下了沒有?”

裴嘉佑一語中的,磋磨了他原本極為充盈的信心。

時堯安聞言有些窘迫,“都沒有。”

裴嘉硯拿起剛剛晏溪亭用過的茶杯,淡定的倒了杯茶,晏溪亭見他用她的茶杯,神色慌亂的想要解釋,就被他那一雙充滿柔光的眸子,止住了嘴。

他轉頭又是冷冰冰的看著面前的時堯安,道:“那都沒有,亭姑娘也並未表態,那她就還是太師府的三姑娘,人人都有追求的權利,這一點,小侯爺如此飽讀詩書,不會不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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