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溪暮從腰間荷包裡拿出幾塊糖,放在掌心,伸到裴嘉硯面前,道:“如果覺得很苦很累,那就吃塊糖吧,雖然只能短暫的帶來些甜頭,但總歸沒有的強。”

晏溪暮小時候常被責罰,在祠堂罰跪都是家常便飯,她那時候還老是哭,後來慢慢的,她就很少落淚了,覺得難過傷心時她就吃一顆糖,被嘲笑時她也吃糖,吃到自已不再覺得苦覺得累便停下,如若沒人能給自已帶來甜頭,那就自已製造甜頭。

裴嘉硯盯著晏溪暮白皙的小手,沉默片刻,抬手將那幾塊糖攥在手裡。

晏溪暮笑道:“大師兄還是笑起來最英俊。”

裴嘉硯聞言嘴角微勾,臉上又恢復先前那副的吊兒郎當的模樣,“天色不早了,小師妹是想留在我昭義王府過夜嗎?”

他微微低頭,道:“若小師妹想留,大師兄就勉為其難收留你吧。”

晏溪暮臉抽了抽,果然,他還是那個欠揍的裴嘉硯。

“不必了,大師兄,天色確實不早了,我先走啦。”說罷,只見一抹黑色身影,又從圍牆上翻了過去。

裴嘉硯張開手心,看著手中的糖,漆黑得像一潭死水一樣的眸子裡似乎開始泛起了漣漪。

“……”

春意盎然,草長鶯飛,剎那間已至五月。

天兒開始燥熱起來,惹得人心裡總是煩悶,晏溪暮剛給祖父祖母請安回來,一連幾天,路上總能瞧見一些陌生男子,她倒覺得奇怪,這陌生男子為何能進出太師府,竟還能到後院來,雖未深入,但按晏揚的脾性哪能容許他們靠近半步。

“桔梗,你去打聽打聽。”

桔梗福了福身,道:“是。”

晏溪暮靠在塘邊柳樹旁遮陰,靜靜等待,只見桔梗有些行色匆匆,從不遠處小跑回來。

“姑娘,婢子都打聽好了,這是老爺和夫人要給三姑娘覓良婿呢。”

難怪,最近晏溪暮都沒能見晏溪亭幾面,總歸有這麼一天,但願他們真能給姐姐覓得良婿。

畢竟是從小疼愛她到大的姐姐,她自然要多問幾句,“這些人都是些什麼人啊。”

桔梗也猜到自家姑娘定會問這些,她也早就全部打聽好了,“有一部分是朝廷重臣家的公子,還有一些是準備參加科舉的書生。”

“父親現在可有滿意的人選?”

桔梗搖了搖頭,道:“還沒有,老爺和夫人還在相看,就連三姑娘也不得閒。”

晏溪暮淡淡道:“回去吧,這找良婿還要好一陣呢。”

自那日看著晏溪亭心裡有事的模樣,恐怕,如今來說親的這些人她是一個都不會放在心上。

在明京城誰不想和太師府結親,要是能跟太師府攀上點親,別說享一世無憂,官途更是一片光明,楊春晴前腳剛找媒婆,後腳就被全明京城的人知道了,在馬球會上一睹美貌的公子哥們,一個不落都來說親了。

若是今年晏溪亭真嫁出去了,那晏溪暮也不遠了。

晏溪暮自個倒是覺得她鐵定嫁不出去,畢竟她的名聲都在明京城臭多少年了,誰願意娶個聲名狼藉的姑娘回去做媳婦,這不是無故給自已添堵嗎?

……

軒銘堂。

楊春晴言笑晏晏,“給我家姑娘議個親,沒成想,侯爵夫人竟親自上門來了。”

侯爵夫人同樣眉開眼笑,“這不都是為了孩子都親事做打算嘛,亭姑娘在城中的美名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啊。”

“侯爵夫人言重了。”

侯爵夫人一雙精明的眼睛環顧四周,並未見到晏溪亭的身影,不免問道:“怎的今日不見你家亭姑娘?”

“亭兒許是路上耽擱了,過會便到了。”

楊春晴看著這侯爵夫人有些心急的模樣,加之對她品性的放心,若是亭兒嫁過去也未嘗不可,她方才也瞧見了那公子的俊俏模樣,若是來日承襲了他父親的爵位,也是前途無量的。

“瞧,亭兒這不是來了嗎。”

楊春晴看著門外白色身影,忙站起身來,走過去牽住她的手,“亭兒,這是侯爵夫人。”

晏溪亭福了福身,“問侯爵夫人安。”

侯爵夫人是愈看愈喜歡,模樣生得是一絕,就連禮儀也是端莊得體,“亭兒莫要跟我客氣了,快來我身邊坐。”

晏溪亭偏頭看了楊春晴一眼,楊春晴點頭答應,她這才坐過去。

晏溪亭剛一坐下,侯爵夫人便招呼她家小侯爺過來了,“堯安,堯安,快過來。”

侯爵夫人笑著道:“這是亭姑娘。”

一個模樣俊朗的男人從屏風後繞了過來,似是比晏溪亭大了好幾歲,眼神在看到晏溪亭的第一眼起,瞳孔都變大了幾分,也有些走不動道了。

侯爵夫人叫了他好幾聲,他這才回過神來。

楊春晴見狀,似有意無意,道:“太師府種了好些花,亭兒不如帶著小侯爺去看看?”

侯爵夫人也聽出了用意,連忙附和“是啊,如今正是春日,百花齊放,定是好看極了。”

晏溪亭從來沒有違抗過母親的命令,她站起身來,再次向諸位行禮,“是,母親,”隨即,便面對著時堯安,福了福身,“請小侯爺隨我來吧。”

兩人走在花崗岩鋪設的地板上,沉默良久,丫鬟也跟在不遠處。

時堯安按耐不住先開口了,“亭姑娘,當真是美得如同畫中仙,果然百聞不如一見。”

聞言,晏溪亭淡笑道:“徒有其表都是無用的,真正有用的還得看內心。”

時堯安連忙道:“亭姑娘如此知書達理,想必品性也是極佳的。”

晏溪亭短暫一怔之後,才道:“小侯爺謬讚了。”

時堯安先前外出求學去了,為的就是準備今年的秋試,故而並未參與馬球會,今日也是初次見到晏溪亭,她膚白貌美,身形窈窕,言談舉止無不在散發出溫柔的氣質,他一見到她,便再也移不開眼了。

“不知姑娘可否有心儀之人。”

晏溪亭停下腳步,唇邊的笑意也淡了不少,腦海裡盡是那日在梧桐樹下的相遇,她原是不相信一見鍾情的,直到遇見了他……

晏溪亭心中的失落愈來愈重,可他是太子殿下啊,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僅僅是她心儀又有何用,那日與他相見,是第二次,恐怕也是最後一次。

晏溪亭的眼神黯淡不少,又沉默良久,讓時堯安不免擔憂,若她真的有心儀之人,感情之事,萬不可兒戲,可他如今的心儀之人是她,輕易放棄,他又怎能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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